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稽察司探案录》 云紫怡稍感烦躁地冲面前的屏风挥了挥拳,但又不能真对它做什么,毕竟这是来之不易的证据。
最后无能捶打了几下空气,又认命般凑上前去,试图在字里行间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
王慈沉吟片刻,“我倒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测,只是苦于现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云紫怡转头望去,“有猜测也好,总比没有方向强。”
“之所以冒出这个念头,是因为我觉得太过巧合了。
若李燕儿只是地下盐场万千工匠中的一个,她又何以突破重重看守,甚至后续的搜查,逃离紫山楼?甚至还偏偏逃进了赵家宅院,又偏偏被回乡探亲的赵大鹏看中,最后带回了上京。
若以上这般就是天公作美,阴差阳错,姻缘天定,赵大鹏就是一见之终身不忘,在带回上京前,他总归要仔细查一查对方的身世。
一个正在出逃的异乡工匠,我不认为她有能力在自己的身世上做手脚。”
云紫怡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李燕儿的真实身份他是知晓的,甚至可能就是他一直在帮助打掩护?”
“那我还有一个疑问,赵大鹏带李燕儿回来,太后那边是否知晓?”
“九成可能知晓。”王慈道。
“一是现下情况特殊,紫山楼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赵大鹏手还伸不到开平府,偷偷带一个人出来难如登天。
二是尚书府情况特殊,程氏在朝堂中还未到日薄西山之时,上门女婿顶风作案迎回小妾,这事瞒不住也压不下来,就算是第一种情形中他们侥幸逃脱,只要李燕儿踏入上京,不必过夜消息一定已传至宫中。”
“一介妾室搅动如此风云,尚书助其隐瞒,太后为其铺路……”云紫怡不由得喃喃道。
蓦地她反应过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等等,你是说……”
“我认为李燕儿在紫山楼,或许不是一个普通的工匠。”王慈语调平静道。
“顶着程氏的压力、顶着稽察司的压力,将李燕儿带回,我更倾向于她自身有足够高的价值,或是她本身就处在足够高的位子上。”
云紫怡也忽然想到什么,“是我先前钻牛角尖了,先入为主认为李燕儿便是处于弱势一方的底层工匠。
结合方才的发现来看,她是月胡人,但同时又可以熟练使用大齐话,不受紫山楼变故影响,颇得上京贵人保护,——有这么一个位子瞧着非常适合她的情况:
她可能属于与太后暗中合作的,另一方势力。”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读出这便是眼下最有可能的结果了。
“可这样一个人,最后为何会葬身火海?”云紫怡纳闷。
“我更倾向于,她是对方派来的使臣一类的人物,虽不至于可以对太后的决策指手画脚,但就如此身亡,也定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就在他二人在屋中绞尽脑汁之时,外边傅望秋却是一个没注意,不小心放进来一个小侍女。
“哎!你是何人?大理寺查案封锁,任何人不准入内!”
小侍女横冲直撞,宛若一只林间野兔,等在院中的大理寺一众人白日刚上完工,晚上又有了新案子,忙活一整天没住脚,此刻一闲下来,眼皮直打架,一个没注意小侍女马上就要窜到屋门前。
出声那人是个五大三粗络腮胡的黑脸大汉,声如震雷,这吼一嗓子将小侍女吓得一哆嗦。
她颤颤巍巍回过身来,眼中尽是茫然无措,众人这才发现她手中还拎了一个食盒。
“你是从哪儿来的?”黑脸大汉上前,“不知道未得召见的下人,一律集中在前头等候发落?”
小侍女瞧着年纪不大,被对方一呵斥,眼中几乎要滚落泪水。
“我……我是在小厨房帮工的,姨娘每日晚上要喝一碗养神汤,我刚刚煮好了给姨娘送来……”
黑脸大汉一脸狐疑,显然对方不贴合实际的话语并没有带给他丝毫信服力,于是利落地招呼其他兄弟将人带出去。
小侍女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以为她不小心触怒了哪位大人要被打杀了去,一时间不由得瘫坐在地,几乎要惊声哭嚎。
“求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我……我不是故意来晚的,是小厨房的嬷嬷将我赶到柴房去煮汤,这汤要煮两个时辰,我粗心大意打了瞌睡,原来的汤煮坏了,新煮了一锅所以才误了时辰。这汤都是好的,都是好的,还是热乎的呢,求姨娘饶命!”
云紫怡在屋中听着外边吵吵嚷嚷,悄悄贴门瞧了片刻后,了然。
“走?”她对王慈使了一个眼色。
对方心领神会,于是将素绢屏风复原,又小心翼翼在翘角那处别了一根头发丝儿。
云紫怡将屋门拉开,冲外面微笑,“傅大人,我等已经查验完了。”
刚一出门,很快便有两个大理寺卫接了手,不苟言笑地立在屋门两侧,连路过的蚊子都要检查两眼才能走。
云紫怡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对傅望秋道,“听闻大理寺连晚膳都还未来得及用,傅大人也别对下属如此严冷漠呀,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儿嘛。”
说着,待经过痛哭流涕的小侍女时,云紫怡也特意留步,“瞧着年岁不大,许是刚入府还不懂规矩,新人嘛多担待一些,今日事务繁杂,别在小事上费时间。”
傅望秋见她出来之后变得格外好心,对谁都要来个大赦天下一般,也没出声问缘由,只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行了,将人放了吧。”他冲黑脸大汉挥了挥手,又冲小侍女说了一句,“自去前头待着吧,今日是你运气好,赶上我们忙碌,不然少不了一顿板子伺候。”
小侍女又吓得一哆嗦,不过也听明白对方没有追究的意思,好歹止住了哭声,连滚带爬跑出了院子。
待他们二人也从院中离开,不知为何傅望秋居然也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
云紫怡回头看了他一眼,贴心提醒,“傅大人不必跟了,我们是去用晚膳。”
傅望秋回以微微一笑,“在下忙碌一晚,腹中饥饿,此刻也准备去用晚膳。”
“傅大人公务繁忙,肩负重案,怎的也有心思来用晚膳。”
“与稽察司诸位一同,不叫用晚膳,叫探讨尚书府饮食细节与宴席案情中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紫怡:……
她是想让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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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的人稍微防水一点,好让她的计划顺利实施,不是让人直接走了,万一叫对方起疑了怎么办?
但这人打定主意跟着,不外乎就是偷瞧他们查的如何了,以及借着稽察司的名头避祸。
想到后者,若她的计划顺利实施,傅望秋那边肯定不好给太后交代。
不过既然傅望秋都主动配合他们了,云紫怡想了想,索性就由着他去了,等他对上太后时,还能推说出事时自己不在现场,也好为他自己开脱一下。
府中下人都集中在一处,傅望秋叫人喊来几个厨子,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打包了几份送到大理寺其他兄弟手中。
每个收到食盒的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什么下雪天五公里什么艳阳天练刀剑,顿觉自己上官喜怒无常的脾气下其实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云紫怡瞧着啧啧称奇,调侃道,“看来傅大人平日里颇为无情啊。”
傅望秋黑着脸,“那是你没见过,一剑砍掉别人乌纱帽一边展角,一脚在别人刚洗的官服上留下靴印的人才叫无情。”
云紫怡绷不住乐:“这谁啊。”
王慈:“用膳时不得言语。”
……
一刻钟后,三人吃饱喝足,又在原地磨蹭了一刻钟,最后云紫怡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姨娘院中,几个大理寺卫也填饱腹中,又恢复了不苟言笑地守门。
见消失了半天的傅望秋终于回来,黑脸大汉急忙上前,低声说前头来信儿,方才放走的小侍女没去他们那儿报道。
傅望秋只淡淡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阻止了黑脸大汉要高声呼唤抓人的举动。
大理寺众人依旧等在院中,云紫怡与王慈则第二次进了屋子。
大门推开,屋子里和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被褥依旧凌乱,药碗与药炉依旧待在原地,屏风依旧翘着一角。
云紫怡蹲下身去,发现了唯一的不同之处:
翘角中别着的头发丝儿消失不见了。
她蹭一下站起身来,眼眸中溢出一丝喜悦,对方上钩了?
王慈一把掀开覆盖着屏风的画,不过令二人出乎意料的是,素绢上贴着的几张纸居然一个没少,甚至连位置都没动过分毫。
“不应该啊。”待云紫怡看清那些浸湿又晾干后留下的独特印记,面上不由得浮现几分失望。
在小侍女闯进来时,她几乎一瞬间就起了疑心。世上巧合之事哪有如此之多?前脚发现了线索,后脚就要闯进来。
所以她想也没想,故意设下此局,先在屏风上放标记,后叫大理寺卫假意松懈,就是要看看对方到底想拿走什么。
可看起来对方什么也没动。
难不成头发丝儿是被风吹动的?很快王慈便否决了这个猜测,因为这一面屏风背风,且他临走之前将所有窗户都关紧了。
云紫怡再次将目光投向素绢上贴着的纸张,有些一筹莫展。
外界一直隐隐存在的噪音忽然一瞬间消失了,不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夜深了。
不知道是不是盯一处盯得久了,她忽然发现上面的字好似发生了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