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今天魔君也在向我索命》 云清岚将手中木梳放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垂眸看着沈昭月的脸,视线停留在那双无神的双眼上,墨瞳之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微微晃动的影子,像极了她现在动荡的心境。
但她清楚,沈昭月看不见。
仔细算来,从当初师尊宣布师弟突破境界失败,于根基有损,需要静心疗养,不得让人无端打扰之后,他们二人每月一次的单独疗伤,已有十年了。
云清岚记忆中的黎朔,大多时候都是面色苍白的。
最初来到寒烟楼时,他还会笑着叫她师姐。
那样的笑容,似乎从他受伤之后便不曾见到了。
她似乎也在师尊的授意下,许久未曾见过黎朔了。
但这些,都与沈昭月这个外人无关。
隐藏在沈昭月衣袖中的黑雾,敏锐地察觉到了云清岚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意,扑腾了两下,蛇形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云清岚眼神一冷,中断自己的思绪,俯身捡起发簪,指腹在发簪上轻轻摩挲,入手触感坚实而温润,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黑檀木所制。
早在黑雾自己开始动弹的时候,沈昭月便已经特地收拢袖口,没想到它还是自己掉出来了。
担心它引起云清岚的怀疑,她只好故作迷茫道:“云姐姐,我好像掉了东西,你能帮我捡一下吗?”
没从发簪上看出异常,云清岚把它放回沈昭月手里,语带警告道:“我不管你与师尊有什么交易,奉劝你,别做多余的事情。”
云清岚后退一步,同她拉开距离,声音也恢复了最初的冷淡:“今夜你就在这里休息,明日我送你去见师尊。”
不等沈昭月有所回应,云清岚已经快速走出房门。
木门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黑雾自沈昭月手心中探出一个脑袋,看到门上法术光晕一闪而逝,啧声道:“可怜的月月,你被关起来了。”
被云清岚防备,也在沈昭月的意料之中,但这也恰恰证明,她刚才的话,已经挑起了云清岚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
不想让自己这个外人参与寒烟楼的事情,才会将她锁起来。
沈昭月捧着手心的小蛇,抬手让它靠近自己,轻声道:“小黑,你这么厉害,她关不住你对不对?”
被如此直接肯定,黑雾心情颇佳,哼哼两声道:“那是自然。不过你若是要我带你闯出去,怕是要引起大动静。”
沈昭月微微摇头道:“我不出去,你出去就行。替我去做一件事,好吗?”
明日就能名正言顺地取得冰凌草,她没必要今日打草惊蛇。
“当然可以,”被这样低声软语地哀求,黑雾下意识应了一声,过后才醒悟过来,“你要我去哪?我可是没办法离开你太远。”
若是因为离开沈昭月过远,被强制遣送回了魔君身边,便是擅离职守,黑雾可不敢冒险。
自从被安排跟着沈昭月,它还从未离开过她,摸不准两人之间间隔多远。
沈昭月有些讶异,她还以为小黑奉晏时清的命令,才一直跟在她身边,原来竟是因为某种术法,被强制捆绑在她身边的?
如此看来,宴时清与它之间的关系,比上下级还要不如,全无信任,要用术法强制。
她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怜悯,“我想让你去黎朔的洞府一趟,距离够吗?”
尽管沈昭月是目前唯一能让它远离魔君的人,但她到底不能与魔君相提并论。
黑雾没有把握,只能含糊道:“我也不清楚,只能试试看......”
沈昭月语气兴奋起来,顺势接口道:“那就试试看吧。”
黑雾:“!”
它刚才的话撤回来来得及吗?
小声又快速地说完自己的需求后,沈昭月迫不及待地放下它,还推了推小蛇的身躯,鼓励道:“加油,我不会告诉宴时清你离开过的。”
黑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前游移,一步三回头。
它若是真的超出了范围,不必谁告密,魔君就是第一个知晓的人。
黑雾心中纠结,终是在沈昭月满脸期待之下,下定决心离开了房间。
沈昭月独自站在屋内,静默了一会,才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沿着边缘,摸索到了云清岚放置在上面的木梳。
她执起梳子,动作轻缓地从长发穿过,思绪渐渐飘远,回到了幼年时,她险些命丧山林的那个冬夜。
八岁的她跟着舅父上山,又与他走失,孤身一人独自寻路。
沈昭月的手忽然顿住,她前些天似乎做过一场梦,梦里她在山上遇见了一个男孩,还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她自嘲一笑,实际上她记得很清楚,在山上她确实曾经遇见过一个男孩,但他看起来起码有十四五岁了,称他作少年更为妥当。
那少年碰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雪地里为了寻找吃食,摸爬滚打许久,浑身脏兮兮的。
他看起来对她的衣着仪表有些介意,但也忍着嫌弃凑近她关怀道:“你是流民?”
沈昭月早就被冻得脸色青紫,唇上发白,啊啊了两声,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少年解了自己的外袍,笼罩在她身上,一股暖意顿时席卷了她,“出门在外,都说修道之人不能随意使用法术,你穿我的衣服吧,我不怕冷。”
缓过劲之后,沈昭月总算能正常开口说话,怯生生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大哥哥,你能带我下山吗?”
少年一口答应,见她不说话,自己不停歇地说了一路,对她没有半点防备之心,把自己的信息交代了个遍。
沈昭月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太过遥远,以至于现在她才想起来。
那少年曾经不止一遍地介绍过自己。
“我叫黎朔,马上就要拜入寒烟楼门下,若是你日后再流浪到这附近,说不定我们还能遇见。”
没想到这次再遇见,需要帮助的人换成了他。
依照黎朔这两日对她的态度,恐怕不止是她第一时间没认出他,他也把她忘了。
那时他曾经对她说起过,自己藏匿法器的口诀。
或许那时候她表情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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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这法诀能逗笑她,才讲了出来。
现在想来,能对着一个陌生人,说出自己藏宝法诀的,该是多单纯的人。
沈昭月无声地笑了笑,她方才便是想让小黑去黎朔洞府里,拿他两件宝贝,明日同他坦白的时候,才好让他相信她。
紧闭的窗柩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小的声响。
沈昭月顿时止住笑,朝着声音方向微微偏头,“小黑,你回来了吗?”
若是云清岚,必然会走门不会走窗户。
窗户只开了一个小缝隙,很快又啪嗒合上,细小的黑蛇落地瞬间,身形迅速拔高,化作少年身形。
他皱着眉头,嫌弃地望着手上的玉骨扇,这样品级的法器对于他来说,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你就让黑雾替你偷这破玩意儿?”
黑雾此刻就浮在他的内府中,自由得很,清晰完整地听到了这句话。
它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很想大声提醒魔君:您这样毫不掩饰,岂不是告诉沈昭月,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谁了?
沈昭月闻言,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五指有些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她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是宴时清的语气,不仅如此,他的语气听起来还不太高兴。
她做错了什么?
沈昭月自觉没错,挺直了背脊道:“是我让它去的,你不要责怪它。”
宴时清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把冰凌草送到你手边便够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没得手。”
他走到她身前,嫌恶地把手中的玉骨扇抛到她怀中,“还在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被几次三番无故贬低,沈昭月心中也带了几分火气,她说话的声音里不自觉带着刺,反驳道:“我们约定了三日之后再按你的方法行事,现在期限未到,你不应该干涉我做什么。”
宴时清眯起眼,“你行事果决些,便能早日找齐灵材,我们也好早些迎来死期。”
他是怎么能在死前面前,理所当然地说出“我们”的?
沈昭月不解道:“既然你这么上赶着找死,之前渡劫时放弃抵抗不就好了,非要现在拉着我做什么?”
“生死都是我自己做选择,旁人没资格替我选,即便是天道也不行。”
宴时清掠过了她后面的问题,捏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座椅上提起来,走到床边才甩开她的手。
沈昭月被他的力道带着倒在床上,听得他硬邦邦道:“睡觉,我倒要看看,明日最后的时间,你要做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宴时清便不再开口,屋内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即便是他没有发出声音,沈昭月也能感知到他的存在,这种认知让她睡意全无。
在床上辗转片刻后,她终究忍不住问道:“明日,我还需要小□□忙,你能不能......”
宴时清淡淡打断了她,“明日我会陪你去,要做什么,告诉我便是。”
一想到明日宴时清会变作发簪,留在她的发间,沈昭月忽然觉得脸上烧得慌,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