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探险
作品:《被恶犬少爷盯上了》 和丁元白告别之后,温闲许一行人回到轩中。
温闲许记挂着徐漪然口中的“密道”,赶忙去看万连碧的情况,却见他仍旧昏睡着,丝毫没有要醒转的迹象。
与温闲许早晨出门时唯一不同的是,他颈间多了一圈白纱,想必沈观山已经来过了。
冬青也没有醒,叶葵不知从哪找出一只木凳,坐在耳房门口打盹——既可以随时观察两个病人的状况,又离万连碧远远的,顺道还能蹭些院子里的凉爽。
叶葵的精神紧绷了一天,此时濒临极限,困得像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点头,直到温闲许走到她面前才慌忙睁眼。
手心一沉,一个带着体温的四方盒子被塞了过来,叶葵低头一看,是装绣花针的盒子。
之前与万连碧搏斗时,温闲许挥霍了她一盒绣花针,回来时特地给她捎了一盒新的。叶葵见来人是温闲许,亲昵地捉着她的手道谢,很快又放低了声音,似乎有话要说:“姐姐,我好想你……”
然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完,一个讨厌的声音就打断了她:“无虞,过来!”
说话的人是薛槐安。
叶葵不满地抓紧了温闲许的手,少爷把姐姐带出去一天了,怎么回来还要缠着姐姐?
察觉到叶葵的小动作,温闲许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对她无声地做口型道:别怕,我很快就出来。
叶葵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温闲许。
薛槐安不光叫了温闲许一人,他把外面放风的春杳也喊回来了,让温闲许一瞬间有一种回到了前夜的错觉:当时商量如何去回春药铺的,也是他们四个。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叶葵一个,她抱着膝盖,试图将自己蜷缩得更小,眼巴巴地盯着合上的书房门,期盼着温闲许早日出来。
书房里,薛槐安三言两句把遇见丁元白的事情和春杳简述了一遍,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联络丁元白事情好像一直由你负责?你给他传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春杳回忆:“我平日与少爷同进同出,直接去丁元白的店里太招摇,消息都是通过给府中送货的张伯代为转达的。我记得咱们当时定的行动时间……好像是子正时?”
“他几时来府中送货?把他给我叫来。”
春杳面露犹豫:“张伯家中变故,回老家去了。”
薛槐安询问的目光移向岁昭,见岁昭也点头,他冷笑道:“真够巧的,一出事就找不见人了?既然能给薛府供货,肯定是个脑子机灵的人,你觉得他会搞错子正时与子初二刻吗?”
春杳托着下巴沉思:“可是……传消息的活张伯也干了不止一回了,之前从未出过岔子呀。而且咱们干的是薛老爷明令禁止的事情,若张伯被人收买了,我们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在这里,没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说着说着,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会不会是丁元白骗我们?做生意的人都精明得很,他说不定是想从少爷这里多拿点银子。”
薛槐安睨了春杳一眼:“找人打自己一顿、还砸了自己的店子,只为骗你三瓜两枣?你也说他是生意人,这些都拎不清吗?”
春杳无话可说,与薛槐安赏赐的一点银子相比,丁元白付出的代价显然太大了。
谋划佩兰出府的细节温闲许并不知情,因此插不上话。静了一会,薛槐安忽然挑起了另一件话头:“春杳,自咱们住到听云轩里,来来去去多少丫鬟了?”
春杳伸出十指,嘴里每报出一个名字,手指便折下来一根,直到两只手攥成拳头,都没有报出具体的数来:“十……十几个吧。”
温闲许心中惊骇,轩中消失的丫鬟竟然如此之多!
一个两个或许可以用“巧合解释”,十多个呢?她莫名又想到了叶葵说过两次的传言,内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佩兰姑娘的消失、冬青的重病……真的是巧合吗?
“十二个。”岁昭说道,“死了七个,我们偷偷送出去了五个。”
“十二个……”薛槐安喃喃道,“我还以为将她们送出府可以规避这样的祸事,可今日见到丁元白,才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他随之问道:“之前送出府的丫鬟,你们还有见到过吗?”
两人均摇头:“没有。”
薛槐安心一沉:“我嘱咐她们要尽快离开京城,山高水远,音讯自然渺茫。然而今日之事总让我忧心……她们究竟出去了没有?”
春杳宽慰他道:“姑娘们已经与薛府签订了卖身契,出府之后自然要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不然可是大罪,少爷且放宽心。”
“说得也是,春杳,你们去查查砸丁元白店铺的人。他们既然做得如此熟练、不留破绽,想必不是第一次。”薛槐安眸光微动,“岁昭,再去查查之前那些姑娘的下落……希望佩兰只是个例。”
“是。”春杳与岁昭接了任务,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只剩下温闲许还没有任务:“我呢我呢?”
薛槐安抬眼望着她:“知道我这轩子里死了这么多丫头,你竟不害怕吗?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温闲许却满不在乎地道:“轩子里死了再多丫鬟,我不已经来这轩子里头了么?怕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倒不如亲自去探明真相!”
而且她与普通的丫鬟可不一样,有煎寿阁给她垫底呢!她随时都可以逃离薛府,她就不信背后捣鬼的人比他们煎寿阁还要厉害!
薛槐安震惊于她的豁达,沉默良久,忽而轻笑一声:“不错,既然已经身在局中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寻找破局之法才是关键!”
他的语气也轻快起来:“莫急,你的任务最重要——”
温闲许满怀期待地问:“是什么?”
“当然是……”薛槐安面前的书桌上堆满了温闲许刚刚买回来的一堆东西,他挑挑拣拣,从里面拿出了那把他之前嫌弃过的长剑,觉得上面花哨的纹路也变得顺眼起来:“教我武功啦!”
温闲许无语,她还以为有多要紧呢!
看到她一言难尽的表情,薛槐安却以为她变卦了:“怎么,你当时可是求着要教我的,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教教教!明天就教!”温闲许口中敷衍道,心里却想着薛槐安太不靠谱,还是她今晚亲自去雁回阁找一趟佩兰姑娘的尸体实在。
可即便找到了尸体,如何确认是佩兰姑娘呢?她没抱希望地随口问薛槐安:“唉,如果佩兰姑娘有显眼的特征就好了?”
薛槐安想了想说:“说到特征,好像也有。她一年四季都穿着长衫,好像是因为胳膊内侧有一块鸡蛋大小的胎记……你问这个做什么?”
鸡蛋大小的胎记?温闲许喜出望外,有特征就好办了,若雁回阁中能找到佩兰的尸首,想必可以找到更多线索,若没有找到佩兰姑娘的尸首,更是再好不过,说明佩兰可能还活着。
但她并不打算将她的计划告诉薛槐安,一来这则流言只是叶葵捕风捉影,不知真假,二来作为一个未来的杀手,她行事不应当独来独往吗,叫上一大堆人有什么意思?
于是,温闲许随便找了个理由:“我眼睛好,之后上街时可以多留意一下,现在天气炎热,穿长衫的人应该很显眼,如果能找到佩兰姑娘,就再好不过了。”
薛槐安不疑有他,他揉揉眉心,神色有几分疲乏:“先等春杳和岁昭的消息吧,忙了一天了,今天早点睡。”
他身体不好,本就比旁人更需要休息,今日起了个大早,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困意霎时充斥着全身。
温闲许心道不好,若睡在碧纱橱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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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动静说不定会吵醒薛槐安,她的计划还如何执行?
“少爷,叶葵刚来不久,我怕她还没适应新环境,照顾不好冬青姐姐,今夜想与她们睡一间屋,顺便搭把手。”
“冬青的耳房已经住满了,你准备去她们那打地铺吗?”
轩中布置简单,仆人们一共有两间房子,春杳、岁昭两个小厮合住一间,另一间则由丫鬟们住。由于轩中向来只有四个仆人,因此每间房中只有两张床,温闲许之前病着时搬到了主卧的碧纱橱里,叶葵一来,便把她原来的床占了。
今晚得去干大事,还不知道有几个时辰睡呢,睡得差一点就差一点吧。温闲许说:“打地铺也成,我和叶葵挤一挤也成。”
“那胆小鬼才来几天,你就和她关系这么好了?”薛槐安冷不丁问了一句,但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她,“你要照顾就照顾去吧,我要休息了。”
温闲许开心得都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眉开眼笑地出去了:“好嘞!”
等她找到叶葵时,叶葵还坐在椅子上,又要睡着了。见到温闲许,她强打起精神,迫不及待地问温闲许:“你们是出去给冬青姑娘看大夫了吗?她得的什么病?”
温闲许怕她得知蛊虫的事情之后坐立难安,只含糊地说道:“流感而已,大夫已经开了药了,应当快好了。”
“万连碧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被关在儆尤堂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叶葵眼神忍不住往万连碧的方向瞟,“他一直没醒,不会是死了吧。”
“此事说来话长,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问你。”温闲许还没想好如何和叶葵解释万连碧的事情,转移话题道,“你当真听到有人说把佩兰埋在雁回阁中了吗?”
叶葵神色认真:“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若我有半句虚言,定叫……”
温闲许赶紧去捂她的嘴:“不必发誓,我相信你。雁回阁离此处多远?”
叶葵激动得眼泪汪汪:“侠女!你终于回心转意了?”
温闲许忙道:“莫叫我侠女!我打算今晚去看看,若到时候雁回院中并没有这具尸体,你在这里也可安心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虽说杀手应当单独行动,但她又不认得府中的路,万一找错了岂不耽误了大事?
绝对没有她也有点害怕的因素。
叶葵一想到月黑风高夜掘尸的情景,不免有些害怕,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却见隔壁屋内的人影动了动。
她立刻有了决断:如果不去的话,岂不是要睡觉的时候也要担心这尊杀神?在冷冰冰的尸体与活生生的万连碧之间,叶葵没有过多挣扎就选择了尸体。
两人定下了行动的时候,温闲许便争分夺秒地躺到了床上,为夜晚的一场硬仗补充体力。
*
午夜时分,月上中天。
温闲许是被叶葵摇醒的,她睡了一个囫囵觉,叶葵却眼睛熬得红通通的,她一闭上眼就觉得万连碧潜伏在她身边的黑暗里,一直都没有睡着。
叶葵来的时候还带了她做粗使丫头时的衣服,颜色灰扑扑的,一点也不显眼。两人换上之后,温闲许挟着叶葵,飞身一跃就出了停云轩。
叶葵第一次经历这样刺激的事,身体腾空而起的感觉令她目眩,死死地捂住嘴才将尖叫声抑制住。
“嘎、嘎——”衣袂纷飞的声音惊扰了树上的一只乌鸦,两人虽然已经出了院子,却也大气也不敢出,等了半分钟,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看来一切安全,温闲许放下心来,示意叶葵在前面带路。
两人刚踏入竹林中,一只手忽然从黑暗中伸出来,搭上她的肩头。
一道耳熟的男声在黑夜中响起,声音不大却分外清晰:“你们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