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往事

作品:《被恶犬少爷盯上了

    是谁?


    温闲许灵活地将身一扭,借力甩掉肩上的手,同时抬腿扫向男人下盘,欲趁其失衡的瞬间,把人绊倒在地。


    不料男人动作更快,未等温闲许看清他的样貌,他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一击落空,温闲许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警惕地四下张望。然而,除了风吹过竹叶发出的“沙沙”声,和叶葵抑制不住惊惧的喘息声之外,再无其他响动。


    忽然,一缕清浅的呼吸拂上她的后颈,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屈肘向后顶去,却被来人顺势擒住手腕,高高举过头顶。温闲许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了个屁股蹲儿。


    她狼狈地单手撑地爬起,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叶葵折断了一根竹枝,正跌跌撞撞地跑来。


    叶葵胡乱地挥舞着竹条,另一只手则捂住了眼睛,仿佛只要看不见,其他人就伤不到她似的。


    小丫头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姐姐莫怕,我来帮你!”


    温闲许被男人死死钳制在身前,对方的手像铁箍一般勒紧,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撼动不了分毫,倒是叶葵的竹条已经劈面抽来——


    “哎哎!停下,睁眼看看!”


    叶葵这才小心翼翼地移开手,她的目光刚越过温闲许,便猝然撞见了站在她身后的那人,顿时失声尖叫:“万……万连碧?”


    温闲许也大吃一惊,袭击她的人竟是万连碧?难怪她打不过!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何觉得男人的声音耳熟了,那音色,分明与昨日追杀她时的疯言疯语有七成相像!


    只是刚才,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癫狂,多了几分镇定从容,才教她没有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以万连碧昨日的疯劲,只要落到他手里,她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现在他除了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之外,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她扭头望去,万连碧与之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你认得我?”黑暗中,万连碧眼睛紧紧盯着叶葵,语气中暗含危险,“说!你们是谁,半夜擅闯……”


    逼问戛然而止,他茫然地环视了一圈,好像现在才发现自己在哪似的,话在舌尖打了个滚,改作了:“这是哪儿?”


    叶葵只当他失心疯更严重了,哆哆嗦嗦地说:“这是薛府,我当然认得你,之前我在后厨时,你日日给我们送柴禾来……”


    万连碧凝神听着叶葵的话,手中的力道不自觉松懈下来,温闲许趁机挣开了他的钳制,双手重获自由。


    “薛府?后厨?柴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说着,万连碧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神色痛苦无比:“头……我的头……好疼!”


    温闲许被他的怪异举动吓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万连碧看,眼前人无论身高、穿着,甚至连脸上的刀疤都与昨日见时分毫不差。


    可他笔直的站姿、痛苦的神色却明明白白地透露着,他与温闲许之前见过的万连碧不同了。


    难道……漪然姐姐说得没错,真是蛊虫封住他神志的缘故?


    温闲许眼睛一亮,喜悦之情油然而生,盖过了对万连碧的恐惧——现在的万连碧岂不是知道诏狱的密道在哪里了?


    而且他现在看上去仍不大清醒,这种时候最容易套话了!


    她忙不迭地把叶葵拽到一旁,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神神秘秘地凑到万连碧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万大人,您可千万别露馅啦,咱们正在薛府里卧底呀!”


    “卧底?”或许自己沦为仆人的事实太难以接受,万连碧的思维果然被她带跑了:“薛府是什么地方?我不记得有哪个朝廷命官姓薛。”


    “就是……近两年兴起的,无恶不作的那个!”温闲许心想,她也不算说谎,薛懿可不就是无恶不作嘛!


    万连碧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不知道信了几分,盯得温闲许心里发毛。


    那厢,叶葵害怕劲刚过,好奇心又起,朝撇开她谈话的两人探头探脑。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和万连碧单独说话的机会了,得把握住才行!温闲许硬着头皮往下说:“先不说薛府了,您刚才昏迷的时候,出了一件大事!诏狱里有个囚犯凭空消失了。”


    万连碧狐疑道:“哦?我记得把守诏狱的个个都是好手,一夜之间全变成吃干饭的了?”


    “与他们无关,那囚犯消失得蹊跷,不曾与守卫碰过面,大概是通过其他路子溜出去的,不知狱中有没有暗门、密道之类的东西?”


    “密道?”万连碧上下打量温闲许一番,忽然发问,“你也是锦衣卫吗?”


    温闲许点点头:“对呀,万大人可否告知小的密道通往何处?小的好立刻前去抓捕他!”


    万连碧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令温闲许胆寒:“我竟不知,锦衣卫建制内还有女流。”


    温闲许见过的锦衣卫屈指可数,现在回想,墙头值守的似乎确实都是男人……


    他们煎寿阁中都有男有女,锦衣卫里竟无一个女子?温闲许心下诧异,完了,吃了见识浅薄的亏!


    也怪她太得意忘形!万连碧只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脑子真的傻了!


    随着万连碧一步步逼近,温闲许仓皇后退,脊背冷不丁撞上一片坚硬——竟是退到一排茂密的翠竹前,退无可退了。


    万连碧欺身而上,把她困在双臂与竹林围成的方寸之地:“你究竟是谁?密道之事乃朝堂机密,你如何知晓?”


    温闲许挤出一个尴尬的苦笑,她该编个什么由头搪塞过去?还是祈求上苍让她突然领悟绝世神功,一掌将万连碧击昏来得快些?


    “你、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一声大喝打断了温闲许的思绪,她与万连碧回头望去,只见薛槐安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外套匆匆披上了一半,正边跑边把另一只胳膊往里塞。他的鞋子也趿拉着,鞋跟悬空,挂在脚尖摇摇欲坠。


    浑身上下都显示着他刚从睡梦中醒来,除了一双饱含怒意的眼睛,仿佛随时要喷出火来!


    虽然薛槐安怒气冲冲,温闲许却觉得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悦耳过,只是……


    她有一瞬间恍神,薛槐安表现得怎么和捉奸似的。


    直到薛槐安来到两人跟前,他们还愣愣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薛槐安一把将温闲许拽了过去,把她仔细看了一遍,甚至还给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这个傻大个想强迫你干什么?”


    “嘘,小点声!”温闲许生怕薛槐安会招来巡逻的人,让她夜探雁回院的计划付之东流。


    “傻大个?”万连碧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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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之色更深了,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好像还变得更傻了,离她远点!”薛槐安把温闲许护在身后,冲万连碧恶狠狠道。


    接着,他拉着温闲许就要回停云轩去:“哼,我们回去……”


    “不、不能回去!”


    “回去”二字唤回了温闲许的神志,她还要去雁回院看佩兰姑娘有没有被埋在地下呢,现在回去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薛槐安拉着温闲许胳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为何?难道你还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不成?”


    温闲许顿觉头疼,薛槐安有时候精明,有时候脑子又像进了水似的。


    “说什么呢,小声点,和我来!”薛槐安非要刨根问底,温闲许只好让叶葵去前边领路,自己将计划和盘托出。


    从停云轩到雁回院约莫有一炷香的路程,期间温闲许不光交代了她的打算,几人还把万连碧失去神志前的事情问了个明白。


    一路上,温闲许提心吊胆,生怕万连碧抖出她刚刚询问诏狱密道的事,幸好万连碧兴许是对新冒出的薛槐安也有防备,一直没有提起。


    万连碧说,他只记得他当锦衣卫指挥同知时候的事情,至于如何失去记忆、又如何来到薛府,一概不知。


    “魏夫人下蛊杀害皇后、又使用杀魂术致太子落水溺亡,我奉命去捉拿魏尧一家,之后、之后……”万连碧额头冒出冷汗,回想得非常艰难。


    温闲许与叶葵并不知道九年前的事情,因此只是安静地听着。


    薛槐安说:“抓捕魏尧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九年!”万连碧惊呼道,“当年韦大人即将要退位,我本来是……唉,不说这些了,不知道是谁接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薛槐安“啧”了一声:“你当这是哪里?这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薛懿府中。”


    万连碧花了好一会才想到薛懿是谁,不由得诧异道:“论功劳,他未曾立过大功,论资历,也有许多人排在他前头,怎么会是他?”


    薛槐安不悦道:“老头子收留了精神失常的你,你不知感恩也罢了,你怎么这样说他?”


    “也是。”万连碧自嘲地轻笑,“只是心中疑惑罢了。”


    他沉默一会,又问道:“魏大人的案件后来怎么样了?”


    薛槐安终于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笑容,不过是讥讽的笑:“你竟然还称他为魏大人?魏家纵容女眷滥用蛊术杀害皇后,残害皇嗣,罪不容诛。圣上震怒,早已下令将魏家满门抄斩了。”


    万连碧震惊道:“陛下登基以来,一向仁爱,况且此案还有诸多疑点,怎么……”


    “你不相信?”薛槐安挑眉道,“你问她们,近几年京城里来过姓魏的人没有?”


    叶葵与温闲许双双摇头,叶葵是真的没见过,温闲许则是完全不知情。


    薛槐安缓缓开口:“魏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无一生还,阵势之大,吓得京城周边地区的魏姓人都改名换姓,生怕当作同党抓了去……


    “不光如此,方圆九里的苗女也被屠戮殆尽,防止京城再起巫蛊之祸。”


    万连碧身形震了一下,久久没有说话。


    薛槐安却笑道:“怎么?堂堂指挥同知,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竟也有害怕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