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反抗
作品:《八零从野丫头到大厂长》 自从那天吵完架,秦秧苗果真再没踏进过娘家的门。一来是心里那口气还在心里堵着,二来她也确实忙得脱不开身。
李汉成果然是个干活的好手,不出三五日,一座结实敞亮的棚子就在院角立了起来。他还用剩下的碎砖头,顺手给秦秧苗重新垒了个结实的鸡窝。
棚子落成这天,秦秧苗和赵琼花一同下厨,张罗了一桌像样的酒菜,专程答谢他们一家。她还特意请了公公李汉兴和大伯哥李春发过来作陪。
她可以不给继婆婆王红芳面子,却不能太折了公公李汉兴的颜面。毕竟名义上她还是李家的媳妇,李汉兴若真存心找茬,她虽不怕,却担心这刚有起色的生意被搅扰得不痛快。
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菜肴,众人团团围坐,气氛热络。酒过三巡,李汉成有意提点自己这糊涂堂弟:“秋华两口子都是能干又懂事的,汉兴啊,你以后就等着享清福吧。”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孩子们日子过好了,自然不会亏待亲爹,就别再没事找事了。
李汉兴何等精明,自打秦秧苗进门,亲儿子这小家的日子眼见着红火起来,他早就转变了态度,不再是当初那副冷眼旁观的后爹模样。
这个儿媳妇虽然不听王红芳摆布,但赚了钱买了好吃食,从未忘了给他这份公公捎上一份,礼数周全,他自然乐得清净,不会无故寻衅。
就说这次盖棚子,虽没请他帮忙,他不是也主动来“关切”了两回?面子上总算圆过去了。
秦秧苗适时端起一杯酒,语气诚恳:“爹,三叔,秋华不在家,我年轻,做事难免欠缺,若有什么做到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二位长辈多担待,别跟我计较。”
她又举杯敬大伯哥李春发,见这个泼辣弟妹如此给自己面子,他受宠若惊,慌忙举起酒杯,话都说得有些结巴:“弟、弟妹太客气了!往后家里有啥力气活,你只管开口,招呼我一声就行!”
这顿答谢宴,直到窗外月亮升得老高才散场。赵琼花帮着收拾了碗碟,又把灶台锅盆刷洗得干干净净,这才跟着家人一同离去。
小院终于安静下来。月光如水,泼在簇新的草棚顶上,勾勒出坚实而沉默的轮廓,像一头温顺的巨兽匍匐在院角。秦秧苗插上门闩,简单洗漱之后便疲惫的躺倒在床铺上,几乎顷刻便被睡意吞噬。
天刚蒙蒙亮,秦秧苗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是年轻,别看昨夜忙到那么晚,一觉睡醒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秦秧苗刚用凉水洗了脸,湿漉漉的毛巾拿在手上,院外就传来赵四妹脆亮的声音:“秧苗,秧苗!快开门,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
秦秧苗把湿毛巾搭在脸盆架子上,快步走去开门。赵四妹隔着篱笆冲她笑,献宝似的冲她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东西:“猜猜这是啥?”
“啥呀?”秦秧苗笑问,目光落在那个鼓鼓囊囊的笼布包上。
“马齿苋馅的玉米团子!我婆婆刚做的,底下结着一层焦香的脆嘎吱,保管你一吃一个不吱声!”她边说边走进棚子,手脚麻利地打开笼布,将两个金黄喷香的菜团子摆在简易的木桌上,“快尝尝!”
秦秧苗拿起一个,入手温热,咬了一口,玉米面的粗糙香甜混着马齿苕特有的微酸清爽立刻充盈口腔,她忍不住连连点头:“嗯!真好吃,皮薄馅大,你婆婆手艺真好。”她指着另一个团子,“四妹,你也吃啊!”看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八成还没吃早饭。
赵四妹摆了摆手道:“你吃你吃,我不饿……”说着还故意将头扭到一边,殊不知她刚刚偷偷咽口水的小动作,早已被秦秧苗瞧了个一清二楚。
秦秧苗不由分说,拿起另一个团子硬塞进她手里:“吃吧,我锅里还有昨儿剩下的小米粥,还有点剩菜和馒头,咱们正好一块吃了。早上不吃饱,待会儿哪有力气干活?忘了你还得帮着我扛货呢!”
一听干活,赵四妹立刻来了精神,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放心吧秧苗,我有的是力气!”
两人就着小米粥剩菜菜,分吃了一个馒头和两个菜团子。一顿饭吃完,赵四妹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真饱!我原以为今天得饿上小半天呢,没想到吃得这么撑……”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说漏了嘴,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副闯了祸的模样。
秦秧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来你是把自己的早饭让给我了呀!”
“额,嘿嘿,嘿嘿。”赵四妹尴尬地挠着头,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我婆婆这菜团子做得特别好,我一顿不吃真的没事!肯定不会耽误干活!以前也经常吃不饱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想起婆婆往日总嫌她吃得多,故意克扣饭食,她常常是饿着肚子下地干活的情景,神色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秦秧苗心里一酸,轻声问:“四妹,在婆家你是不是经常吃不饱?”村里大多如此,分饭的权力握在婆婆手里,媳妇往往吃到的是最少最差的那份。
赵四妹嘿嘿笑了两声,“以前是这样,谁让我吃得多呢,一样的饭大嫂就能吃个差不离。”见秦秧苗眉头越粗跃紧,她又赶紧补充道:“不过自从我来你这干活,又往家里交了工钱,我婆婆对我好多了,现在吃多少都由随我我。”要不是这样,这香喷喷的菜团子她也根本拿不出来。
秦秧苗心下了然,这般情况村里比比皆是,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拍了拍赵四妹的手:“以后在我这儿,管够。中午多吃点,要是哪天在家没吃饱,来了直说,绝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干活。”
“诶!秧苗你放心把!我现在好着呢。”赵四妹看着她脸上全是笑容
吃饱喝足两人开始收拾这几天编出来的成品。麦秆活儿比柳编娇气太多,那些精心拗出的花样和纤薄边缘受不得半点重压和颠簸,为了保护这些成品品相不受损,秦秧苗特意又做了精细的包装,只是这样一来体积太大,每次能运到市里的货就更好了。
秦秧苗只好如同蚂蚁搬家样,一次次带着赵四妹在家和市里之间往返,尽可能快的把做出来的成品交出去。相比做编织的手艺,赵四妹的力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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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秧苗欣喜,她自己就是个有力气能干活的,没想到赵四妹比她还强出许多。百斤重的担子挑到肩膀走路仍旧呼呼带风,难道她又听话,秦秧苗对自己这个小跟班十分满意。
在这人仰马翻的当口,许久不见闺女的秦大兴上门了。
他先是对闺女嘘寒问暖,又说要留下来帮忙。秦秧苗正焦头烂额地点数,哪有心思应付她爸,再说早先不过来帮忙,这忽然凑过来哪能插得上手啊!
秦秧苗就有些不耐烦:“爸,我这儿都是些女人干的活计,也没啥您能帮忙的地方。我这有点忙,就不送您了,您早点回去,省的我妈担心。”
闺女给自己下逐客令,秦大兴就有点不高兴:“你这是还生你妈的气呢,亲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妈说话不好听却是为了你好,还不是担心你被人骗,我听说......”
秦秧苗深恐秦大兴说出什么不好听的,三堂婶可就在这儿呢,赶紧拦住他:“爸,爸爸,您就先回吧,有事等我闲了再说,我没生我妈的气,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实在忙不开......”
说着她给赵四妹使眼色:“四妹帮我送送我爸......”
赵四妹心领神会,赶紧来到秦大兴跟前:“大叔,您这边走,地上乱,别绊了脚......”
秦大兴脸色铁青的走了。
秦麦苗望着似乎连背影都带着怒火的父亲,担忧的咬着下唇:小妹这样顶撞爸妈,往后这娘家的大门,她可还怎么迈进来?
可还没不等她将妹妹的事理出个头绪,自己的愁事已经猝不及防地到了眼前。
那个几乎已被她搁置在记忆角落里的丈夫冯光远,再多日之后终于想起了被自己打跑的媳妇,在一个门前的地面被晒得发白的慵懒午后,一路寻到了秦秧苗的院门前。
他大约是早已习惯了对秦麦苗召之即来,站在院门那道矮矮的门槛外,连多进一步都嫌费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如同吆喝一条走失多日、终于被找到的狗。
院里干活的女人们都停了手,空气霎时凝住,目光隐晦地在这对妻间流转。
众目睽睽之下,秦麦苗猛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就要放下手里编了一半的筐篮,跟着对方离开。
可她的指尖触到那光滑柔韧的麦秆,动作却滞住了。
她依旧垂着头,脖颈弯成一个脆弱又倔强的弧度,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散,却像根细针,清晰地扎进凝滞的空气里:“我…我眼下回不去。秧苗这儿的活儿很紧,我答应了要帮她赶完这批货。”
秦麦苗说完,勇气仿佛瞬间耗尽。她没敢看丈夫陡然阴沉的脸,只是重新抓起那半成品,她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麦秆,却仍旧倔强的低着头,不肯跟他一起离开。
冯光远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愕然。他大概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妻子竟然敢反驳自己的决定。
“好!你可别后悔!”大抵是觉得失了面子,又或者摄于赵四妹等人凶狠的目光和粗壮的手臂,冯光远没在纠缠,放下句狠话,气冲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