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过年
作品:《八零从野丫头到大厂长》 腊月三十的傍晚,秦家小院里飘着浓郁的肉香。
“吃饭啦!”陈秀娥将最后一盘饺子端上桌,招呼一家人赶紧吃饭。忙忙碌碌一年就盼着这一顿呢,别管平时怎么过,年夜饭决不能小气。
今年的年夜饭陈秀娥下了血本:炖了小半锅肉,熬了鱼,还杀了只经年的老母鸡,连饺子都包了一个肉丸的。堪称秦家十几年来最丰盛的年夜饭。
秦秧苗夹起一个白胖的饺子,刚出锅的饺子冒着蒸腾的热气,烫得她直咧嘴。一口咬下去,滚烫的肉汁在舌尖迸开,熨帖的她眯起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吃到纯肉馅的饺子,以往的年夜饭,饺子馅里总是菜多肉少,嚼着嚼着就没了滋味。
秦秧苗嘴里嚼着饺子,心思却已经飘到回了婆家的秦麦苗身上:不知道二姐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吃上肉馅饺子。
“老三,发啥呆呢!”陈秀英见秦秧苗含着饺子不嚼,人还愣愣的,不满地皱皱眉:“赶紧吃,这么好的饭不吃,愣啥神儿啊!”
秦秧苗回过神来,继续嚼着嘴里的饺子:“妈,我二姐今天不知道吃的啥,要不,待会儿我跟家树去她家看看。”
顺便检验下自己那天的偷袭成果,欣赏一下冯光远的惨样。
“净胡说,待会吃完饭要在家守岁呢,这日子口胡乱跑,也不怕冲撞了啥。”陈秀英摆摆手,“等初二你姐就回来了,这饺子给她留下,到时候一样能吃上。”
秦秧苗撇撇嘴:留了两天的,跟现出锅的能一样吗?
吃完饭,脏碗筷一股脑堆进盆里。还是老规矩,三十晚上不刷锅洗碗,也不往外倒脏水。水即是财,年三十晚上往外倒水,第二年一年都要伤财。
简单归置好家务,秦家四口围坐一起守岁。
陈秀英从灶坑里扒出之前埋进去的红薯,此刻它们已经被灶底的余温烘烤得香甜软糯。解开外面黑乎乎的一层皮,诱人的香味立刻便散发出来。
秦大兴不爱吃这些,摆摆手继续抽旱烟。陈秀英便给一双儿女分,她挑了个大个的递给秦秧苗:“这块好!”
秦秧苗不接,笑嘻嘻地从簸箕里抓起一块烤得流糖的小红薯:“我爱吃这样的。”
陈秀英脸色微变,秦秧苗拿的这块烤得最好,她原本想留给儿子的,谁承想这丫头眼这么尖,一下就发现了。
她只好将原本打算给秦秧苗的红薯转递给儿子:“那家树你吃这个。”
秦家树倒是老实,啥也没说接过来,剥了皮小口慢慢吃。
陈秀娥望着儿女,心里直叹气:闺女太精,儿子又太憨,这要是能换换该多好。
除夕夜半,远近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欢快的乐章,同时也为过去的一年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秦大兴接过那挂早已准备好的鞭炮,小心翼翼地挂在院里的晾衣绳上。
"哧——"火柴点燃的瞬间,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鞭炮噼里啪啦炸的一通的乱响,火光映红了整个院子。
最后一颗炮竹炸完,地上遍布喜庆的红纸屑,像给院子铺了张红地毯。
秦大兴提着油灯,带上儿子绕着房子转了三圈。灯火昏黄的光照在结霜的草垛上,照在晾衣绳残留的炮竹红纸上,直到确认每个角落都没有火星,这才放心回屋睡觉。
秦秧苗感觉刚合上眼,就被母亲推醒了。"快起来!扫院子煮饺子,等你爸你弟吃完好去拜年。"窗外还黑着,远处零星的鞭炮声像在提醒她:新年到了。
秦秧苗哈欠连天地穿好新做的棉袄——这还是用大姐的旧袄改的。冰冷的凉水拍在脸上,总算驱散了些睡意。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红了她的脸颊。
天刚蒙蒙亮,秦家四口就穿戴整齐出门了。秦大兴走在最前头,陈秀娥领着儿子走在中间,不时还要帮下他整下衣领,秦秧苗垫后。
老宅里,秦家二老端坐堂上。秦大兴带着妻儿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接着是兄弟妯娌间互相作揖,嘴里说着"新年好"之类的吉祥话。
拜完年分作两路,男人们带着儿子去村里各长辈家串门,女人则带着闺女回家,准备接待到自家拜年的亲友。
陈秀娥吩咐闺女摆上事先准备好的花生瓜子,再沏一壶往常舍不得喝的高碎。自己则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体面的衣服,端坐屋中静候拜年人上门。
秦家在村里辈分高,来拜年的人就络绎不绝。屋里挤满了人,烟雾缭绕中,男人们吞云吐雾,女人们嗑着瓜子,孩子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笑声、寒暄声此起彼伏。
很快不大的屋子烟雾缭绕;瓜子皮散落一地;还有人随地吐痰,让秦秧苗看得直皱眉。
她趁着人少的间隙,赶紧拿着扫帚收拾。
陈秀娥瞪她:“家里都是客,你拿笤帚扫地啥意思,还懂不懂事,赶紧给我放下。”
说罢又去招呼新进门拜年的乡亲:“二柱子来啦!快坐快坐!”
二柱子叼着烟卷,随手往地上掸了掸烟灰,“大婶子,给您拜年了,您老过年好啊!”
陈秀娥笑着:“好好,都好。柱子,快坐下喝点水。”
“成!”二柱子找地坐下,转身跟同样来拜年的相亲攀谈起来。
“二柱子哥把烟放一放,喝点水吧,我看你都咳嗽了。”见她一根接一根抽个不停,秦秧苗忍不住开了口。
二柱子咧嘴一笑,烟卷在嘴里一翘一翘的:“咋的,秧苗妹子嫌呛啊?”说完满不在乎的又吸一口,“过年不就图个痛快嘛!”
话音刚落,他喉咙发痒,"呵——啐!"一口浓痰直接吐在地上。见秦秧苗脸色不好,他这才讪讪地用鞋底蹭了蹭,可那滩黄痰反而被碾得更恶心了。
秦秧苗别过脸去,心里恶心的不轻。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多,人终于走光了。苗立刻抄起扫帚,把满地的瓜子皮、烟头扫作一堆。
“有些人可真不讲究,尤其那个二柱子,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弄得咱家这屋子都看不见人了。还往地上吐痰,哪有这样的?”每年最烦的就是他,偏他屁股最沉,坐下就不走。
陈秀娥瞪闺女一眼,:“人家好意来的,你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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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抱怨?大过年的,少给我摆脸色。谁家男人不这样?偏就你事多。”
秦秧苗听得心口发闷,像压了块石头。陈秀娥那些歪理一套接一套,在她嘴里,男人做什么都情有可原——抽烟熏得满屋乌烟瘴气是常事,随地吐痰算不得什么,就连喝醉了撒酒疯也能被她轻飘飘一句“男人嘛,都这样”带过。
可女人呢?连抱怨半句都是罪过。
陈秀娥那套道理里,男人生来就该被供着,女人活该忍气吞声。秦秧苗望着母亲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忽然觉得可悲。明明自己也是个女人,却偏还要轻/贱女人,觉得女人天生低人一等,可真是够糊涂的。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收拾!”陈秀娥的嗓门又亮起来,“等你爸和你弟回来,看见屋里乱成这样,像什么话!”
秦秧苗抿着嘴没吭声,手上动作却加快了。陈秀娥见闺女听话,满意地点点头,总算住了口。
她自己也换了家常衣裳,麻利地张罗起午饭,想着等着丈夫儿子回来能吃上口热乎的。
陈秀娥做好饭,坐等右等也不见那爷俩回来,心里发急。
她朝正在擦桌子的秦秧苗喊,“老三,去找找你爸他们。早饭吃得那么早,这会儿也该饿了,吃完了饭再去拜年不迟。"
秦秧苗应了一声,放下抹布往外走。刚出院门没几步,就撞上了三叔家的秦稻穗。小姑娘跑得气喘吁吁,两颊泛红。
“三姐,”秦稻穗喘着气说,“大爷在我家吃上了,我妈让我来说一声,叫你和婶子也过去。”
秦秧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们就不去了,家里饭都做好了。”又往旁边让了让,“稻穗进屋坐会儿吧!”
“不了!”秦稻穗摆手,“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说完一溜烟跑了,辫梢上扎的红头绳随着她的脚步在风里翻飞。
陈秀娥见闺女独自进屋,抻着脖子往她身后看:“你爸他们呢?”
“我才出门就碰见稻穗了,说爸和家树已经在她家吃上了。三婶还请您也过去,我说咱也做好了。”秦秧苗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而后立马去掀锅:“那咱们也吃吧!”
陈秀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咋不把你爸喊回来?在他家吃的什么饭?
咱家是缺鱼还是缺肉,她家的饭就那么好吃?你爸也真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没敢数落丈夫。
陈秀娥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她向来不待见两个小叔子家,老二家还罢了尤其是老三两口子。
他们表面笑嘻嘻,背地里算盘打得精,占便宜没够。每回打交道,陈秀娥总吃亏不说,甚至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秀娥恨不得与三妯娌一家老死不相往来才好,哪能愿意儿子丈夫在她家吃饭。
“去,把你爸和你弟都叫回来。”陈秀娥自己抹不开面子,却不妨碍她指使闺女!
秦秧苗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妈,心说你怎么想的,这会怕是酒都喝上了,想将人叫回来,做梦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