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想没想过跟她分开

作品:《八零从野丫头到大厂长

    秦秧苗沿着田埂走了没多远,忽然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点点星星光下李秋华的身影停留在不远处。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心里升起几分不悦,觉得这人好没分寸。


    李秋华见被发现,索性大步追了上来。冬日里的田野一览无余,藏是藏不住的,再说他原也没打算藏。


    “我......”李秋华有些局促的解释,“就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他真只打算远远跟着,等看人进了村就离开的,谁承想自己走路的速度太快,这才没一会儿就离的太近了,以至于被发现。


    秦秧苗见他这副模样,想起之前他也曾帮过自己,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真的不必了......”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突然从她脚边窜过。秦秧苗只觉得脚背一沉,本能地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待看清不过是只田鼠,她顿时羞红了脸,刚夸了海口马上就被打脸的感觉可真尴尬。


    “嘿......”李秋华连忙捂住嘴,却在看到她羞恼的眼神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秧苗气恼的瞪他:“你笑话我!”


    “没有,没有”李秋华赶紧收了笑意,再次道:“这田埂晚上真的不好走,我送你到村口就回,成不?”


    秦秧苗犹豫片刻,终是轻轻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影子拖的老长。


    ***


    秦秧苗迈步进院,柴门上的铜铃"叮当"一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堂屋的棉布帘子随即被掀开,秦麦苗探出半个身子:"小妹,你回来了,快进屋吃饭吧!”妹妹下午赌气跑出去,她十分担心。


    秦秧苗犹豫了一瞬,还是抬脚往正屋走去。横竖躲不过,何必跟自己肚子过不去?掀开帘子的瞬间,玉米粥的香气混着柴火味扑面而来,让她空荡荡的胃不争气地"咕噜"一声。


    炕桌上的晚饭已近尾声——几个粗瓷碗底残留着玉米渣粥,竹筐里还剩半个窝头。秦麦苗麻利地从铁锅里盛出温着的粥:“快趁热吃。”


    秦秧苗接过碗,小小的炕桌已经围满,她便和姐姐一起站在地上吃。陈秀娥目光不善的盯着她:“还知道回来?天都黑透了,谁家闺女像你这么野。”


    秦秧苗对陈秀娥的话充耳不闻,只管端着碗低着头小口喝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整个人暖和多了。


    唠叨像背景音似的在耳边嗡嗡作响,她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跟你说话呢!”陈秀娥见秦秧苗垂着眼不吭声,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火气“噌”地窜了上来,手里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震得碗碟哐当响。


    “又这么晚回来!还有没有一点闺女的样子?”她声音尖利,刺的耳朵极不舒服,“黑灯瞎火的在外头瞎逛,难怪别人要传那些闲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不检点,就别怪别人嚼舌根!”


    秦秧苗猛地抬头,眼底烧着两簇火:“妈。”她嗓子发哑,却字字泣血,“您可是我亲妈,就这么编排我?我有没有缝,您不是最清楚?”


    说着冷笑一声,“咱家那些好东西,是我一趟趟往外跑辛苦赚来的,还是我‘有缝’骗来的?您摸着良心说!”


    陈秀娥被噎得脸色发青。


    秦秧苗却像开了闸的洪水,这心日子憋在心里的屈全面爆发——


    “您伺候也不是伺候我!我们姐仨从小当牛做马,您自己要装眼瞎,看不见,谁能有啥办法?


    别人家闺女好?可别人家闺女再好,您有啥关系?能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吗?我们再不济,也是您亲生的,天天一心为了这个家,事事想着您跟我爸!”


    她越说越激动:“再说了,谁家亲妈像您一样,闺女一成年就惦记着卖高价要彩礼?!”


    “你!”陈秀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她想起秦秧苗弄砸的好亲事就心痛:“反了天了!”陈秀娥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哆嗦着指向秦秧苗,“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气我的?!我看你就是看不得这个家好!你打量着如今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说来也怪。陈秀娥在丈夫面前温顺如绵羊,对儿子更是百般呵护,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唯独对三个闺女,陈秀娥容不得她们有半点忤逆。


    今天也就是碰上秦秧苗这个刺头。要是换作另外两个闺女,她早就一巴掌呼到脸上去了。不过,那俩也没这个胆子顶撞她就是了。


    “我怎么就看不得家里好了?”秦秧苗眼眶通红,“我不就是没让您卖了我吗?大姐二姐逆来顺受,您就真当卖闺女是天经地义了?!”


    “你、你......”陈秀娥气得眼前发黑,踉跄着扑过去就要打。


    娘俩个越闹越凶,秦麦苗都快吓傻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还算孝顺的小妹今天是疯了么?怎么敢跟妈说这样的话。


    陈秀娥枯瘦的手掌高高扬起,下一刻就要落到秦秧苗脸上。


    “妈!”秦麦苗尖叫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陈秀娥:“您消消气,秧苗她不是存心的。”


    秦家树也急忙从炕上跳下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挡在两人中间:“妈,您别生气!”


    见宝贝儿子光脚站在地上,原本气急了的陈秀娥瞬间理智回笼:“你这孩子,地上多凉啊,哪能光脚在上踩,冻病了可怎么好,赶紧穿上。”见儿子不动,又佯怒道:“连你也不听妈的了?”


    秦家树连连摇头:“妈,我听您的,但您可别在生气了。”


    “好好好,妈不生气了。”陈秀娥对儿子永远百依百顺。可转向秦秧苗时,眼中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你倒是本事,哄得你姐你弟都替你求情。”


    这时秦大兴慢悠悠地开口:“行了,大晚上的闹什么闹。老三,今天这事是你不对,哪有这么跟妈说话的?赶紧给你妈赔个不是。”


    秦秧苗并不敢忤逆秦大兴:“妈,我错了,您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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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秦大兴又说老伴:“孩子妈,咱们当老的不该跟小辈计较,老三都认错了,你也别揪着不放。”


    这话明显是在和稀泥,但没人敢不听。陈秀娥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了整散乱的头发,狠狠瞪了秦秧苗一眼:“今天看你爸面子,饶你一回。”


    “知道了妈。”秦秧苗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好了,吃饭吧!”秦大兴一锤定音。


    饭桌上顿时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妞妞抽抽搭搭地扒着饭,秦麦苗战战兢兢地给大家盛汤,生怕再触了霉头。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就这样匆匆落下了帷幕。


    吃罢晚饭,秦秧苗主动收拾了碗筷,简单洗漱后回到屋里。


    推门时,正看见秦麦苗抱着妞妞在炕上轻拍,听到动静慌忙背过身去,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秦秧苗担心吵醒外甥女,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蹭到炕上。她伸头瞥见妞妞已经睡着,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二姐,你哭了?”


    “瞎说啥呢。”秦麦苗的鼻音浓得化不开。


    秦秧苗在心里叹气。她这个二姐啊,连撒谎都不会。这模样说没哭,三岁孩子都不信。


    “二姐,你别难过,也别把咱妈的话放心上。那个姓冯的这么欺负人,咱们凭什么还要上赶着回去伺候他,就不回。”秦秧苗说着说着声音就扬了起来,又赶紧捂住嘴看了眼熟睡的妞妞。


    秦麦苗苦笑着摇头:“傻丫头,嫁出去的闺女哪有在娘家过年的道理?万一他真要是不来接,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那怎么行?”秦秧苗立刻急了,“你自己回去岂不是更助长了他的气焰?”


    她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来:“二姐,你是不是也跟妈一样,怪我昨天对他冷言冷语?”真要是自己回去,那还不如昨天就随着冯光远一起走。


    秦麦苗沉默地掖了掖妞妞的被角。要说一点不怨是假的,可她心里又清楚,妹妹这么做也是为了帮自己,就又怪不起来了。


    “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秦麦苗转身躺下,避开了这个问题。


    秦秧苗却不肯罢休:“二姐,冯光远他这么打你骂你,对妞妞也不好,你就没想过离开他吗?”她们姐妹三人秦麦苗日子过得最糟心,结婚不过三年,挨打受气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秦秧苗不敢想象,一辈子那么长,这样子的日子要怎样熬。


    暗夜里秦麦苗猛地转过身,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说啥傻话呢?夫妻就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


    秦秧苗在心里反驳:他打你的时候都不怕伤人呢!话到嘴边却变成:“可这样,你也太苦了!”


    “离婚的女人谁还看得起?再说妞妞怎么办?”秦麦苗突然激动起来,又怕吵醒孩子,硬生生压着嗓子,"你还小,不懂这些,以后别再说了。”


    屋里骤然一暗。秦麦苗拉灭了灯,转身留给妹妹一个沉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