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被前任设成紧急联系人

    指纹一扫,门锁发出一声低响,随即应声而开。


    岑奕岩微微侧身,往里撑着门,玄关处的感应灯“啪”地亮起,他抬手,掌心朝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天殊看到鞋柜旁有双黑色拖鞋,犹豫着问:“要脱鞋吗?”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紧张,明明上回去熊邺家看猫,都没这么局促。


    “随你,不介意的话凑合着穿一下”,他弯腰拉开柜门,拿了一双一模一样的黑色拖鞋出来。


    这个码……对她来说,显然过大了。不过穿上还蛮舒服的,不影响走路。


    许天殊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屋里,低饱和度的灰黑主色调,客厅大面积留白,却不显空。棕灰色的窗帘搭配深色木地板,透着一股沉稳低调的质感。


    她没往里走,径自问道:“东西在哪?”


    岑奕岩还在玄关处,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深灰T恤。隐隐能看到衣料下的肌肉线条,许天殊见状,胸口莫名烧得慌。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向一侧的黑框磨砂玻璃门,里面貌似是卧室。


    紧接着,岑奕岩就推开那扇门,屋里的灯“啪”地一声亮起,将开放式金属架和衣柜照得明亮清晰。


    他的衣服并不多,样式大多是基础款。大衣和外套占据了挂衣区不到一半的位置,中间的格柜和抽屉里叠着几件常穿的T恤,清一色的黑灰。洗衣机和烘干机嵌在一组原木色定制柜体中,上方设了一排收纳格,摆着洗衣液、柔顺剂、除菌喷雾……倒是有点儿生活气息。


    整个衣帽间的利用率不到四分之一,有必要为了这么点衣物,专门设计一个衣帽间吗?改成次卧多好。许天殊不解,只在心里默默吐槽。


    岑奕岩打开顶层收纳柜,从里面取出旧铁盒,放到许天殊面前:“是这个吗?”


    许天殊怔了几秒,动作轻缓地将盒子打开。看到大学四年里收到的好友明信片、寒暑假往返家乡的纸质火车票,话剧、电影以及各种展览票根,都被完好保存着,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又温热的情绪。


    随手拿起一张话剧票,凑近看,上面的字迹墨印淡得快要消失,隐约能辨认出是菊隐剧场的演出票,上面的日期残影已经模糊不清。


    远去的学生时代的回忆袭来,她想起和室友们蹲点上人艺官网抢50一张的学生票,散场后赶着去地铁站,在学校澡堂关门前回宿舍,用十分钟快速冲澡洗头的日子。


    “谢谢”,许天殊很真诚的道谢。


    岑奕岩半靠在柜门边,抱着手臂看她,目光审视:“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留着这些”,许天殊边说边在盒子里翻找,发现U盘也在,却唯独不见手串的影子。


    她把盒子里的物件清空,反复翻找,发现手串真的不在,不禁皱起眉头。


    眼看她耐心即将耗尽,岑奕岩终于吭声:“东西坏了”。


    “所以你给扔了?”她抬头看他,眼角渗出一丝埋怨的意味。


    岑奕岩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忽然耸肩一笑,起身进了隔间的卧室。许天殊跟上,未踏进门,就看到那张平整开阔的大床——灰色四件套铺得一丝不苟,床尾随意搭了条薄毯。


    她脚步顿了顿,没再往里走。


    卧室灯光很暗,许天殊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的kindle——是某年元旦,自己送给他的新年礼物。这年头,电子产品一年一更新都算慢的,他居然还在用这个老古董,够节省的。她心里这样想,眼里却不自觉多了点亮晶晶的东西。


    岑奕岩从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取了个巴掌大的绒布袋出来,扔到许天殊怀里。


    隔着绒布,能摸到里面散落的珠子,她紧紧把布袋攥紧手里,同时松了口气,下意识说了句“谢谢”。


    岑奕岩看她,语气有几分不满:“你只会说这两个字?”


    许天殊一愣,嘴里轻飘飘说着“改天请你吃饭”,手上则加快速度,把东西一股脑装回铁盒里。她抱起盒子,做出一副急着要走的架势:“这个点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改天再好好感谢你。”


    不等她说完,岑奕岩快步走到门口,大力将推拉门一拽,磨砂玻璃门在轨道上快速滑动,随后撞上边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许天殊被吓得不轻,看着面前这人像堵墙似的立着,压迫感瞬间袭来。


    她偏过头,语调略带讽刺:“你家门真经摔”。


    “熊邺到底是谁?”


    不提还好,一提熊邺,许天殊就想起他撞人家车的事。别人都是年纪越大越沉稳,而他呢,反而变得莽撞和情绪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真叫人费解。


    “他是我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条件很好,人品不错,我们聊得挺好的,没准儿以后会在一起”,许天殊冷冷说完,也懒得避讳,费劲将人推开,拉开门就要出去。


    听到“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岑奕岩觉得刺耳,可又听见“没准儿以后会在一起”,他面色一松,很配合地让开了。


    认识这么久还没在一起,那就是没可能了。


    看着许天殊在门口换鞋,岑奕岩忽然冷不丁地蹦出一句:“你的会议反馈什么时候交?”


    许天殊早忘了这茬,愣是头也没抬,理直气壮地拒绝:“我不交,没空写”。


    “也行,到时候HR问起来,别怪我给你打低分。”


    她立刻变了脸:“开玩笑,我早写完了,忘了发而已,等我回去改下格式…拜拜。”


    ***


    运营人员的工作强度如何彰显,除了可量化的数据表现,还体现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汇报中。比如许天殊她们要做年度、季度、月度汇报,日常还得写周报和日报。


    本来工作内容就繁琐,每天还要绞尽脑汁写日报,许天殊起初极度反感。后来被刘斐批评“太敷衍”,并再三强调:“你活可以干得不好,但日报必须写得好看”。


    职场第一课,做好向上管理。于是工作两年多,许天殊在这方面越来越得心应手。


    然而,某天的日报给她捅娄子了。


    刘斐当天没细看,后面她要做月度汇报的时候,去几位下属的日报里找灵感,发现许天殊竟然选了岑奕岩做导师,还被他喊去开会了。这两人怎么又扯到一块,她觉得极为不妥。


    星期一上午开周会,刘斐提醒道:“咱们公司员工多,也不反对同事间谈恋爱,按理说彼此熟络是好事,但我还是想强调一下,职场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希望大伙分得清楚一点。”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千万别和工作场合里的男人纠缠不清,否则霉运上身。过来人的忠告。”


    乍一听这话,许天殊还没觉得什么,直到周五,岑奕岩忽然发来一条消息:“我周末有空”。


    她回了两个问号。


    “不是要请我吃饭?我周末两天都有空,你选个时间”。


    许天殊去商场的首饰柜台,好说歹说才让人帮忙把水晶手串修好。她摸着手腕上的小珠子,心想确实这顿饭确实该请,可周六阿然给她安排了相亲,周日又得出发去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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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抽不出身。


    她谨慎措辞,礼貌地回道:“岩总放心,我记着呢。不过最近有点忙,备战双十一大促,得去杭州出差。你看过段时间行吗?”


    他问得直接:“你哪天去?”


    许天殊想了想,这事不好撒谎,只能告诉他是周日。


    他又问了:“周六呢?”


    “那天我有约。”


    岑奕岩没再说话。


    晚上和同事一起下班,许天殊忽然想起刘斐开会时说的“别和工作场合里的男人纠缠不清”这句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没准儿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


    毕竟她前段时间为了撇清关系,非要退出S+级的项目,错失考核拿E的机会,现在又巴巴地找他当导师。这行为,确实有点拎不清的意味。


    “保持边界,专注自我提升”,她在心里警示完自己,加入旁边同事的闲聊。


    韩竺雯悠悠道:“你说斐姐周一说那话,是不是意有所指?我总觉得她应该是察觉到情况了,所以特地提醒咱们。”


    “有可能”,蔡郁文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清妍的营销总监你们还记得不?”


    “想不记住都难,他给咱们氪金冲榜,花了多少来着,是我见过最壕的品牌方。”


    蔡郁文摇头:“别被表象迷惑了。和斐姐付出的惨痛代价相比,那才多少钱。”


    “什么意思,他俩有情况?”韩竺雯两眼一亮,停下拉住蔡郁文的胳膊,急切地催她快说。


    许天殊也愣住,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她周末去杭州,重点对接的商家里就有清妍。这会儿听蔡郁文提起来,不得不竖起耳朵打探清楚缘由。


    原来刘斐和清妍的营销总监金松彬是前任关系。


    谈恋爱的时候,两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当时她创业做MCN公司,孵化了一批美妆垂类KOL。彼时清妍还是个不起眼的二线美妆品牌,金松彬负责市场投放,是刘斐的内容团队联合旗下博主,帮着策划了一场场种草活动,才把销量带起飞,成了炙手可热的一线国货美妆。


    后来不知道是被同行举报,还是内部人眼红,一封举报信发到了清妍总部,说金松彬和刘斐捆绑太深,存在利益输送关系。


    金松彬为求自保,一句“仅有工作往来”,干净利落的撇清了干系。为了回应总部质询,他还倒打一耙,把锅甩到刘斐头上,说是她为谋取投放便利数次私下接近自己,甚至刻意压低KOL报价,虚报数据,用返点佣金来利诱自己。


    清妍总部当即中止了与刘斐公司的全部合作,不但暂停尾款结算,还发了律师函要求核查过去两年的合作账单。


    一夜之间,刘斐从“美妆种草垂类Top级幕后操盘手”变成了“贿赂甲方的黑幕代表”。好在她这边账目清晰,流程合规,扛过了商业不正当的调查。


    只是经此风波,她的团队在业内风评受损,客户叫停合作,旗下达人纷纷解约……眼看短时间内无法翻身,刘斐果断从杭州来北京,换平台重新开始。


    可笑的是,金松彬不仅全身而退,还在内部会议上得了个“处理得当、及时止损”的评价,如今竟升到了营销总监的职位。


    韩竺雯感慨:“这世道,越是没道德底线的人,越能混得风生水起。难怪创作者大会那次他舍得砸钱,合着是心虚”。


    “可不,凡事都得留个心眼,谁知道和你打交道的是人是鬼呢”,蔡郁文附和。


    许天殊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一想到下周要和这人打交道,不免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