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别吃回头草

    范瑛惊了,气焰瞬间收了回去,像是一碰凉水浇在她身上,她如霜打般人机回复,“啊?啊,前女友,那……”


    她变脸一样,皱着眉嘟囔着,“我没说让你俩分手啊。”


    “?”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马上就去解释这个事,放心好了,没有抄袭,是我们对接出了问题,稍后会赔偿你们。”


    范瑛仓促地眨了眨眼,她看着被宋知聿按回去的温宁,讪讪交代,“别分。开玩笑的,我没打算插足你们。”


    “分手可别赖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说这利索按了车钥匙,迈开两条腿扑棱棱地跑着去找她的车了。


    温宁被宋知聿摁在了怀里,她脑子嗡嗡的,信息处理过载导致她大脑内的cpu即将崩溃,最后才从越来越紧绷的双手中反应过来,温宁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被他又紧了紧。


    “松手。”


    她没什么起伏地吩咐。


    那双手很灵活,乖巧地缠着她的腰慢慢爬到后面,束缚感随之消失,温宁看了一眼时间,她背后站着的人还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些什么。


    这种乌龙的事情解决后,她确实应该立刻赶车回家去处理她那失踪的爸,病弱的母,已经无所事事沉浸在电子世界的弟。


    真是美好啊。


    温宁想了想,她就想逃避现实,她现在处理不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麻烦,还要面临后面只距离不到半米的麻烦。


    还是个大麻烦。


    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清。


    就像是一团麻线,被缠了又松松了又缠,现在毁也毁不开,剪也剪不断。


    温宁转过身,她没宋知聿高,只好抬头看他,那张脸还是没变,他就像是一个不倒翁,不管东西南北哪个方向去推,总是能站回去,没经过什么折磨。


    或者说,只是她对他知之甚少。


    温宁并不想装傻,她听见了“女朋友”和“结婚”两个词,但她的那颗心,早就在麻木的生活中被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她对他的前任不了解。或者说,她今天又发现了,她是非常非常不了解。


    他有一起长大的青梅,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他有漂亮的脸蛋,从小到大不缺人去疼爱,他有钱有资本,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不用像她一样蜷缩在弟弟的婴儿床边,这样郑女士抽她的时候为了避免伤到无辜的弟弟,就会作罢。


    这样的差距让她心里那种渴望被爱,于是在大学做了一家蠢事。她短暂的被美色诱惑,踏进一个她不该掺合的地方,并被不讲理、黑心眼的宋知聿给骗了去。


    然后他们又分手,又互相试探,又被故意提及的过往短暂感动一下,又被不可避免的往事缠着,大闹特闹。


    温宁觉得人生像是一场戏剧,偏偏她还活得更戏剧。


    她拿到的剧本偏离得离谱。有一个誓死抱着“血脉相连,必定互相扶持”的妈,于是她伟大的妈舍弃自己为了她小姨,完美地扮演了大的让小的,让到了郑女士的妹妹一身空荡荡回去,拉着脸憋出眼泪,喊郑女士:“姐——”


    好妹妹并没有收获什么,也没能实现一人飞升带飞全家的故事,那只好让姐姐先养着脆弱的妹妹了,这就更坚定了郑女士要她和她那个不怎么见面的弟,再上演一场她们之间的姐妹情深戏码。


    温宁很疲惫,潜意识告诉她逃避现实就好了,这个地方不行,就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其实,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早就该换了,分手那一年不跑,还死皮赖脸地留在这个城市做什么呢?


    为了他。


    她在心里默默答出那个一直不敢承认的答案。


    其实这没有什么,人类的本性就是选择喜欢的,初恋往往更是如此,被人为添加了许多色彩,第一次有不一样的区别,是后面第二次第三次很难重复的。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选择是单方面的。她被冻在冰层里,猝不及防被太阳坚定地罩着,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后很难不动容。


    微小的变动成了蝴蝶效应,她被拉着一点点爬出去晒太阳,然后尝试接触各种各样的东西,回过头时温暖已经无处不在,但先拉着她的那个人总是难免无处不在地回头冲她微笑。


    偶尔的恋爱脑只是长在心里,如果让她在高薪工作和宋知聿之间选一个,她一定毫不犹豫选那份工作,感情或许一时会上头产生冲动,但过于复杂的经历早就让她能迅速做出真正有利的决定。


    她或许更乐意在天台流泪摇酒杯,演一场轰轰烈烈而爱而不得的戏码。


    那现在这样又是做什么呢?她逃,他追,他念念不忘。温宁觉得是时候该结束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她对着宋知聿,盯着那张脸,一点一点看着这个人,她浑身竖起的尖刺,迷茫又心知肚明地问自己,


    “我在做什么”


    或者说,“我爱他”。


    “那……如果,这只是假的呢?”温宁终于有了实质的感觉,她发自内心的深吸一口气,情绪积压后所有事情被打开阀门,冲向她,压得她喘不上来气了。


    “我是什么玩具吗?”温宁有些疑惑。


    她看着眼前的人,过于早熟而压抑起来的委屈终于彻底爆发,在莫名其妙被加班拉回这里,只是因为前男友身边青梅的莫名针对。


    轻飘飘一句话让她买了站票连着从那件满是戾气的病房匆匆赶过来。


    她再也压制不住,看着眼前突然变模糊的一切,急促地喘着气,还在尽力地顺着习惯压低声音。


    眼前模糊的人越来越近,有些仓促,他从来不会哄人,又事多,温宁无声地掉着眼泪,她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发泄着委屈,啜泣着,颤抖着身体看他,“我也不会哄人。”


    她也从没被人哄过。


    温宁觉得自己好像近视了,宋知聿离得越近,她越看不清,眼前糊成一片,她一抽一抽的地压抑着颤抖的身体,任由眼前人轻轻弯腰,手忙脚乱地去抹她的眼泪。


    宋知聿看着她,手有点抖,不知道放在哪好。


    他局促地张了张唇,嗓音有点干哑,“你……你别哭啊。”


    “我错了。”


    这道歉真挚而有力量,虔诚地像换了个壳子,并见缝插针从她下腋穿了过去,然后收缩,环住了她。


    宋知聿飞速把今天的事捋了一遍,他看着温宁的脸色,一个接一个飞速解释,首先是,他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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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拍着她一抽一抽的身体,


    “是我喜欢下定论,我没有资格随便评价任何人。”


    他说完,犹豫了一下,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啪”在空气中响起,温宁掉着眼泪,看着他瞬间肿起来的脸,惊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声接一声道歉,又一下接一下贴着她的额头,然后是第二点,他垂着睫毛,被打过后侧过脸,拿没红的那半张对着她,有点委屈解释,


    “不是娃娃亲。


    她有病,只是小时候喜欢拿我当玩偶,我爸妈逼我陪她玩,她习惯把我当成她的玩具了。”


    温宁一边掉着像断了线的眼泪,一边侧过去脸,她有些别扭地不去看他,被宋知聿用脸挡住了,他追着温宁,在她脸上琢了一口,认罪,


    “我有错。我小时候是被胁迫的,那时候我就不该听她的,我是你的,我没守住底线,我的错。”


    他连着去亲温宁躲开的脸,“我只喜欢你,永远都只有你,我归你。”


    又是一下,温宁被他一口接一口的吻追得恨不得落荒而逃,她转着脸,左边到右边,右边到左边,宋知聿就从左边追到右边,右边追到左边,一下又一下,眼泪被唇上的热度化开,她稀里糊涂烧得脸通红,只顾得上瞪着眼看他。


    “我喜欢你。”


    “喜欢你。”


    “只喜欢你。”


    一下又一下,他蹭着温宁,把她抱紧,小心郑重地重复,


    “我只给你玩,只会爱你,永远都喜欢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是你的,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你喜欢我什么样,我就可以变成什么样。”


    “我是你的所有物。”


    他郑重道,又亲又咬地已经到了嘴唇,温宁说不出话,只觉得很软很软,她睁大了眼去看他。


    “我没有要骗你,那不是规划好的,我从小就长得漂亮,像小女孩,他们把我当玩具给合作商家的女儿玩,我没有继承权,只是有点股份分红,只能早做打算去留学。”


    他颤抖着抱着温宁,轻声道,“我要是没有申请到。”


    他声音越来越小,“我怕你会知道,怕你发现,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都是个失败者。”


    “对不起。”


    他吻在温宁额间,声音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分手,从来都没有,只有要分手时,你才会来哄我。”


    他戛然而止,抱紧了温宁,低声说,“你是我骗来的,我……我知道你……”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埋在颈窝,突然湿答答的,一滴一滴地开始滴答,“我怕你只是骗我我。”


    好甜。


    温宁咬着唇,从慌乱中喘着气,她眨着眼睛,然后和那双缓慢眨动的眼睛对上,睫毛湿漉漉的,她心一横,闭着眼咬了回去,堵住那张还在不停絮絮叨叨地嘴。


    真得很啰嗦。


    不知道为什么,江大的东门成了废弃的过往,小道被填了,葡萄变酸了,荆棘越来越扎人,她以前谈的那个,突然越来越甜了起来。


    大概是青果子也熟透了吧。


    “我喜欢你。”


    她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