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黄金斧(三)
作品:《老鼠人,但是傩女[无限]》 事实上,姜岐并没有走到生命的尽头,至于星期四的祷告纯属失去过太多玩家从而患上的玩家被害妄想症。房间里的血腥味混合着梳妆台上飘来的玫瑰香水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她侧躺在地上,背部的餐刀已经掉下,在木地板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伤口浸出了很多血,沾湿衣服布料,深色的血渍在浅色布料上晕开,像一朵诡异绽放的花。但那伤口似乎并不是致命伤,血流后竟慢慢止住血,凝结的血块在伤口处形成一层薄薄的痂。至于鼻子上的伤,阵痛过去后反倒让她的主人格外清醒,鼻腔里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岐终于摆脱了那个卧底侍女的玩家的控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动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解脱的叹息。
于是,趁着祭司忙着修补她岌岌可危的头颅,姜岐火急火燎地点开了她的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光幕在空气中闪烁,映照着她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而后,某人心里几乎响起破防的声音。
【道具:傩面】
【当前功能:无效。】
系统面板上的文字冰冷而刺目,像一记重锤敲在姜岐心上。她感到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远处传来教堂钟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闷。
姜岐迅速浏览她的基础面板,试图找到道具没能被唤醒的原因。她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面板上的数据不断滚动。毕竟从进游戏开始,她心心念念的道具会在她生命值暴跌时才会启用。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嘲笑她的无助。
而虽然她早前嫌弃面具的七秒防御,可现在她急切地需要那个技能。并且她的条件已经达成。她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却仍死死盯着面板上闪烁的数据。
现在她背上插着一把刀,鼻梁骨断掉了。如此看来,她的小命已来到真正的悬崖边,并且不断复述着:她现在是高危病人!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
总之,在这样的急切和烦闷心态下,姜岐的眼睛快速远程滑动面板,并试图找到能证明她的确有资格获得道具帮助的证据。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然而,当她的目光来到那里,系统面板的光标闪烁,仿佛在嘲弄她的狼狈。只见【生命值】一栏下方,她发现了几乎彻底击溃她的数字。
【玩家当前生命值为9.9,玩家5547处于轻微伤状态。当前你仍具备机体的大规模行动能力,体力值下滑速度增快10%,武力值上升30%。(当前您终于高兴奋状态,在体力值下至红线后,您将具有高水平攻击力。)】
面板上的数字泛着刺眼的红光,像一张咧开的嘲笑的大嘴。姜岐感到一阵眩晕,房间似乎在旋转,墙纸上的花纹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此刻,姜岐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尽管祭司从镜子里只能看到她蜡黄无光的脸。镜面反射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显得格外阴郁。
而这时,祭司的脚步声从梳妆台前传来,鞋子轻叩地板,像某种倒计时。姜岐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移,像蛇信舔舐猎物。梳妆台上的香水瓶折射出冰冷的光,照在姜岐的脸上。
"系统,你得给我一个说法,我的生命值为什么没降?"她在心里质问,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星期四沉默了一秒,随后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调回答:【那只手根本没刺多深并且巧合的是它躲过了所有重要脏器。至于你的止血功能,的确有点太发达。这一点我们可以后议】系统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产生轻微的回音。
姜岐的瞳孔微微收缩。墙角的蜘蛛网在风中轻轻颤动,一只小虫被困在其中挣扎。
也就是说,姜岐到现在遭受到的一切都算不得生命值暴跌。这个认知让她胃部一阵绞痛,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那不就是认命等死?窗外的猫头鹰发出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的寂静。
她咬紧牙关,手指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可就在这时,祭司的声音轻柔地飘了过来:"在撞死呢?"声音甜腻得像是浸了蜜的毒药。
姜岐猛地抬头,正对上祭司俯视的目光。她的脖颈伤口没能康复,脑袋歪歪扭扭别在颈子上。伤口处像一条蜈蚣爬在雪白的皮肤上,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祭司的发丝垂落,扫在姜岐脸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勇气来杀我。"祭司微笑,嘴角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精心计算过的,"但我想,你既然赶敢来就得做好被杀的勇气。"她的手指抚过梳妆台上的银质发梳,发出轻微的"铮铮"声。
随后姜岐呼吸一滞。房间里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她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但我现在改主意了。"祭司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心,冰凉的触感让姜岐浑身一颤,"因为我要让你生如死。"祭司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在房间里回荡。梳妆镜突然裂开一道细缝,像一道闪电的图案。
、
米莎的耳根突然抽痛起来。水塔锈蚀的铁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像某种巨兽的骨架。
她正蹲在水塔锈蚀的铁架上,指尖摩挲着耳朵上干涸的血迹。那些暗红碎屑簌簌落下,像极了三小时前从姜岐鼻梁溅出的血珠。夜风吹动她的发丝,露出耳后一道狰狞的伤疤。系统面板里传来队友的消息,本该持续汇报的面板框突然静默得可怕,只有微弱的电流声"滋滋"作响。
"为什么还没有来呢"她舔着虎牙轻笑,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摩擦铁架的声响。一只黑猫从阴影中蹿过,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月光从水塔顶端的破洞倾泻而下,照亮她猛然抬起的脸庞。米莎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一个兜帽男人的背影站在距离她几米外的头顶,璨璨的看着她。而男人无名指上,银戒指正泛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冷光,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好——"兜帽男人响起带笑的气音。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空洞的回响。
随即,剧痛从后心炸开,米莎看清了贯穿自己胸膛的东西。那是根缠绕着婚纱头纱的铁棍,她试图抓住铁棍,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然融化,像蜡烛般滴落黏稠的液体。铁棍上的锈迹混合着她的血液,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
神秘人的阴影笼罩着她,那件过于宽大的祭司袍下摆沾满泥浆。当对方弯腰时,米莎看见兜帽里根本不是人脸,而是——无数蠕动的手指组成的恐怖面孔。袍子上的霉斑在月光下呈现出人脸般的图案。
"不要杀我……"米莎的声带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她的声音在水塔空荡的空间里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角落的蝙蝠。
兜帽男用行动回答了她。只听吕西安温柔的声音从帽子下传来安抚着她。那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像是蜜糖里掺了毒药。
尽管他只是一只四指的手。那只手苍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
它温柔地捧起米莎融化的脸庞,将铁棍缓缓推得更深。米莎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滴落的血肉被那只大手吞噬。她的血液在水塔生锈的地板上蜿蜒流淌,形成诡异的符文图案。
而后,水塔深处传来黑猫满足的呼噜声,月光照在米莎空洞的眼窝里,那里正长出细小的白色花蕊。花瓣在夜风中轻轻颤动,像是活物般伸展。而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前来的两人上。水塔的阴影在地上延伸,像一只张开的大手。
、
走道里,祭司在追杀姜岐。腐朽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纸剥落露出后面发霉的墙面。
她很享受这过程,并付诸行动。手中的餐刀在墙上划过,留下一道道银亮的痕迹,像是某种诡异的乐谱。
猫抓老鼠何乐不为。她的笑声在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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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廊里回荡,混合着远处管道的滴水声。
姜岐空着好连滚带爬朝水塔的方向走去,她记得米莎在等她。她的手掌被地板上的木刺划破,留下几道血痕,在身后形成断断续续的血迹。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水塔时,铁门在她身后发出垂死的呻吟。月光透过破败的穹顶,将满地干尸映照成诡异的银白色。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肉的气味,令人作呕。
她的鞋子踩在某个柔软物体上,是米莎的身体,嘴角还凝固着最后一抹扭曲的笑意。米莎的眼窝里开出的白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有趣吗。"祭司说着。她的声音在水塔空荡的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音,像是多个人在同时说话。
而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姜岐抬头看见兜帽男蹲在横梁。横梁上的灰尘因他的动作而簌簌落下,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银色的雾霭。于是姜岐只好借道绕行,她爬上水塔,惊慌失措地远离。期间祭司似乎懒得跟来。水塔的铁梯在她手中颤抖,像是随时会坍塌。于是她继续逃跑。
水塔的铁梯在姜岐脚下发出垂死的呻吟,每一级阶梯都覆盖着黏腻的苔藓。月光从穹顶的破洞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钉在锈蚀的墙面上,像幅扭曲的标本。远处传来黑猫的呜咽,那声音裹挟着夜风,在管道间碰撞出金属质感的回声。
她撞开一扇生锈的检修门,腐臭的空气立刻灌进鼻腔。这间废弃泵房堆满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苍白的手指,指尖统一朝向西面某个方位。地板上黏着层层叠叠的垃圾,踩上去发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声。
管道突然震颤起来。姜岐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玻璃罐上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里的眼睛都转向不同方向。有液体正从天花板滴落,不是水,带着铁锈味的淡黄色组织液,落在手背上立刻灼出硬币大小的红斑。液体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像某种诡异的计时器。
通往顶层的楼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用婚纱捆扎的绳梯。那些浸透血渍的布料在她握住的瞬间突然收缩,勒进掌心的伤口里。姜岐咬牙攀爬时,听见下方传来餐刀刮擦金属的声响。刮擦声有节奏地响起,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祭司正在用刀尖丈量每一级阶梯的间距。刀尖与金属摩擦产生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最高层的储水箱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月光从裂缝渗入,在水面铺开破碎的银箔。姜岐踉跄着扑到水箱边缘,突然僵住了。水箱里的水泛着诡异的绿色,表面漂浮着一层油状物质。
只见,兜帽男出现在水箱另一侧时,月光正好照亮他缺失的右手。空荡荡的袖管里垂落几根血管,像枯萎的藤蔓在风中摇曳。他的影子在水箱表面扭曲变形,像某种可怕的怪物。
"你不该来这里。"声音从兜帽深处传来,却是米莎的声线混着吕西安的低沉。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水下传来。那只四指大手从袍角滑出,掌心裂开一道鲜红的嘴,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
姜岐想逃,可大手突然膨胀。指缝间渗出粘稠的黑液,在空中织成一张巨网。斧刃砍进网状物的瞬间,她听见星期四提示【生命值9.5。】系统的声音因信号干扰而断断续续。
姜岐来不及多想为什么生命值居然下跌。她的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色块在眼前晃动。
而后大手的中指突然折断,白骨茬口刺穿姜岐的肩胛。剧痛中她看见那截断指正在伤口里生根,皮肤下凸起枝桠状的脉络。更多断指从兜帽里喷射而出,像一场惨白的箭雨钉住她的四肢。断指上的指甲还在生长,发出"咔咔"的声响。
随后,姜岐的身体摇摆着缓缓坠落。她从塔上摔下,消失在水塔尽头。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像一面黑色的旗帜。
于是,祭司轻声说道:"她死了。"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水塔里的水突然沸腾起来,冒出大量的气泡,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