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作品:《前夫们证道后怀了我的崽

    杨钰起得很早,跟随乌泱泱的新弟子们前往正殿。她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兴奋地冲冷千山挥手:“师妹,这边!”


    冷千山戴着帷帽,只露出一双墨色的眼睛。他抬手确认下半张脸隐藏在面纱之下才走过去。


    “师妹,你脸怎么了?”杨钰狐疑地问,语气担忧:“你身子这般不好,有去悬壶隐找大夫吗?”


    冷千山故意重重咳嗽了几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病弱扶柳,“无妨,我只是花粉过敏,模样难看怕吓到你。”


    抱着双臂的陈子耀不屑地看着他们,一想到前日是他们做局将他打回梦魇,心中不爽快:“啧,你们这些女人还真是容易,只要加入合欢宗多找几个道侣就能增长修为,不像我们,勤勤恳恳修炼还不一定有回报,我们男人可不懂女人这些弯弯绕绕。”


    他就像夏天的蚊子,明知道招人烦,还非得在耳边嗡嗡嗡:“一个杂灵根,另一个丑八怪,不愧能玩到一起。”


    “你说谁是丑八怪呢!”杨钰挡在冷千山面前,十分护犊子立刻反驳道:“和这种人争论就像跟鸽子下棋。师妹,我们走。”


    陈子耀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气急败坏地拦住他们,“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甚至还想扬手要打杨钰,刚迈出的左脚像踩了香蕉皮一阵打滑,扑通摔了个狗吃屎,“哎呦,我的屁、股。路上怎么会有冰?”


    冷千山任由少女拉着袖子一路小跑,看她气鼓鼓维护自己的模样,心里一股暖意,小心翼翼地护着她挤过人海,“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和白痴争论就像和鸽子下棋。无论你的棋艺有多么高超,它们总会在棋盘上拉屎,然后趾高气昂地走来走去,好像是它们赢了一样。”


    杨钰反手握住冷千山纤细的手腕,将他垂在眼前的刘海拨到耳后,语重心长道:“自从你说与寒镜上仙有仇,这几天你都没回寝,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可修炼一定不能走捷径也不能图快。”


    “男人总以为愿意要一个女人就是对她最大的肯定,男人如衣服,姐妹为手足,你明白吗?”


    冷千山捏了捏少女掌心肉,勾住她的手指,安静地凝视着她,嗓音嘶哑:“放心,我不会去合欢宗的。”


    “那就好,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这九州上的‘爱情’就像鬼一样,谁都说有,但谁也没见过。这可是我亲身经历得出来的宝贵结论,我们的人生还很长,栽在男人身上是最绝望的死法。”


    冷漠的人在心里筑起一道高墙,一旦打破便会不知所措。怯懦的人一旦迈开一步便会越战越勇、步步向前。本质都是两个脆弱的人,但前进总好过固步自封。


    冷千山盯着少女的脸,一双明媚透彻的眼睛盛满了他,欣慰油然而生又萦绕着哀愁,她真的成长了不少,蓦然想起断桥她遍体鳞伤自戕的模样,心再次被纠紧。


    仙长依次叫名字唤弟子进去拜师赐宫玉,可杨钰左等右等就是没有自己。一问才知道,自己和泠雪已经被逍遥派阮秋扇收为亲传弟子。


    “师妹,阮长老根本没见过我们,如何下定决心收我们为徒?”


    “或许那日我们走过镜听桥被他看见了也说不定。”


    “是这样么?”


    杨钰总觉得哪里不对,虽说自己心仪的正是逍遥派,辈分陡然拔高不少还由最好的老师教,自然是愿意的。


    “杨钰、泠雪入逍遥派阮秋扇亲传弟子,上殿前敬茶问心。”仙长相貌堂堂,声如洪钟,恭敬地朝他们作揖,“师姐们好,长老请你们进去。”


    “使不得,我才入门不久,应该是我向你问好。”杨钰的脊背比他压得更低,丝毫没有架子,“我和师妹还请你多多指教。”


    二人进入正殿,殿上端坐着十位衣袂飘飘、仙姿秀逸的仙人,数十道审视的威严目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杨钰顿时心生戚戚,头压地低低的。


    “别怕。”冷千山贴得她耳畔极近,声若林籁泉韵,“你照做便好。”


    “长老在上,泠雪敬奉香茗一盏。弟子不才,唯愿此盏清茗能稍解师父劳乏,略表弟子敬仰之心于万一。”


    冷千山上前一步,目光始终谦卑地低垂,落在阮秋扇身前三步的地面上,手往前一递,分寸拿捏地刚刚好。


    “你们俩就是阮秋扇要的内门弟子?”陆修然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揶揄打趣道:“前些日子阮兄还口口声声说不收徒弟,哪能想到他今日一收便是两位。”


    阮秋扇百无聊赖地给自己扇风,漂亮的指节抵在扇骨上,懒洋洋地喝了口他递过来的茶水:“我们逍遥派修炼也好,收徒也罢,全凭眼缘。一个日灵根,一个冰灵根,冬天有暖阳热炉,夏天能祛暑冷宫,甚妙,该我享受享受了。”


    结璘打量了这位蒙着脸的女子足足一分钟,觉得身形语气甚是眼熟,却又不敢相信,“你把面纱摘下来,照这问心镜。”


    冷千山摘下帷帽,一张满是溃烂疮疤的脸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五官在疤痕的扭曲下显得有些变形,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平静。


    “这、这……”


    见多识广的仙人们无不因这骇人的面容错开眼神,连最稳重的妙玄都瞠目结舌,只有阮秋扇的嘴角带上了丝嘲讽,掩在扇面下无人发现。


    冷千山步履沉稳地走到了那面流光溢彩的寒玉水镜前。


    镜面如水波般漾开涟漪。


    他站定。


    涟漪平复。


    刹那间,天地仿佛失声。


    镜中清晰地映照出的,不再是那张令人望之生怖的修罗脸孔,赫然是一张美曼翩阡的桃花面。


    玉颜蚀蠹骨留痕,寒潭自映心镜魂。世人皆道修罗面,未识冰心澈乾坤。竟然是如此冰清玉洁的美人貌,为何现实中如此丑陋?


    结璘心下愧疚,寻常女子对容貌一事在意非常,不过匆匆几眼拂去心中疑惑,她不忍心再看:“好了,下一位。”


    杨钰没想到冷千山的脸溃烂到如此地步,心疼得泪水直涌,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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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住心神,将杯盏奉上,手抖到茶水荡出浪花。


    阮秋扇颔首允了,小抿一口示意礼成。


    那问心镜竟然照不出她的容貌,座上又是一片哗然,没想到阮秋扇真是饿了,从哪找来这么些极品弟子。


    “两位赐宫玉刻字。”


    慵懒葛优瘫的阮秋扇终于舍得直起身子,将两块发光的玉珏送到他们面前,“望你们坚守本心,自在逍遥,不负我阮秋扇亲传第三代弟子。”


    杨钰有样学样地接过,跟着冷千山退出殿外。


    “师妹,你的脸不止是花粉过敏,这冻疮一层接着一层,一定很疼吧。”少女泪珠在眼眶打转,她吸了吸鼻子,拉着他就往悬壶隐跑。“你天赋绝佳的冰灵根,为何把自己伤到如此地步?”


    陈子耀还在二人身后耀武扬威地自嗨:“瞧你们都把长老吓成什么样了?长得丑就别出来吓人!”


    “顾师姐,他这脸还能复原吗?”杨钰带着哭腔,死死拽着顾舟的衣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为了修炼竟然努力到这种程度,都怪那该死的寒镜!”


    恨意是冷千山身上最澎湃的情感,铺在最底层的是自愿服毒的爱,他认同地重复一遍,嘴角噙着笑:“是,寒镜当真该死,让你担心了。”


    “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微凉的指腹擦去少女的热泪,他凝成雪球揣在袖袍里,像收集癖般囤积着关于少女的一切。


    “诶呦,钰师妹,你把鼻涕收一收,你不想想,你这副模样我怎么受得了?”


    顾舟端着药碗给冷千山上药,棉布每接触他的皮肤,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杨钰为他流的眼泪也多一滴,袖子里很快堆满了雪球。


    “你应该早些来看,这溃烂一层套一层,我也不能保证你能否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你是钰师妹的朋友,我自当尽力。”


    杨钰记下顾舟所说的注意事项,猛猛点头,眼中有光:“泠雪师妹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冷千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小徒弟给他讲的笑话,让冰山脸的他嘴角都有些松动。他神情认真:“为什么山菌和橙子打架,橙子死了?”


    “为何?”


    “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


    殿内的氛围瞬间冷透,顾舟缩了缩脖子,凉飕飕的,“谁把窗户打开了,冷死我了。哦,窗户是关的啊。”


    时光荏苒,在青渚学艺修炼的三年如白驹过隙。一向不喜欢动物的冷千山拎来了两只小熊猫给杨钰养,她还纳闷,这小熊猫一上来就抱她大腿,熟分得很,莫名其妙让她想起了失踪的沈氏兄妹。


    有天休沐日,杨钰寝室殿前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现在敲门的是裁云宗冷霁月、悬壶隐顾舟、御兽宗陈雪衣、古籍借记陈辰、逍遥派张远、师父阮秋扇、古风小生方墨生、师妹泠雪、师兄霄衡、你的青梅竹马夜帅哥……”


    杨钰:“我这容不下这老些人。求你们去别处,好吗?”


    屋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