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作品:《杀戮道主向我自荐枕席

    “噗哧——”


    怪物的半张脸,在裴挽掌中化作了血雾。


    他抖落指间碎块,自怀中取出一方素帕,将满手的血污仔细擦拭干净。覆目的纱布浸透了血色,一道殷红悄然滑落,顺着轮廓蜿蜒而下,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勾勒出一抹妖异的红痕。


    这般杀伐手段,看得截胡四人组瞳孔骤缩。


    然而,更令人胆寒的事发生了。


    倒在地上的怪物尸体竟忽然动了起来,伴随着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动静,半边残破的脸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愈合,错位复原。


    尸体撑着地面缓缓爬起,面上毫无表情,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裴挽,透出一股近乎癫狂的贪婪。


    “……呵呵,太棒了。”


    它尚未愈合的嘴角向外裂开,露出满口森白獠牙。


    几人见状,纷纷停下手中攻势,警惕地看向那怪物。截胡四人组中的一人反应极快,脱口而出:“是,是业祸!”


    傅庭声闻言,目光微凝,看着它光滑平坦的后颈,心中一沉。


    那怪物却忽然笑了起来。


    “业祸?”它的声音低哑,却字字分明,“人总喜欢给无法理解的存在乱起名,傲慢又可笑。无妨,在你们眼中,未知就是不祥的祸患。”


    它缓缓转身,那半张脸已然彻底愈合。与此同时,其周身灵压如怒海狂涛般节节暴涨,肆意碾向周围的一切。


    “但事实上,我们才是这灵轨崩裂后,天道应允的新神!”


    “跑!”


    傅庭声高声喝道。


    截胡四人组脸色煞白,掉头就跑。还未踏出几步,为首那人身形一滞,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颈骨扭曲,整个人直挺挺倒下,没了气息。剩余三人见状猛地刹住脚步,双目圆睁,冷汗浸透后背,不敢再动。


    “好吵。”


    业祸收回手指,神情平静。


    傅庭声提剑踏步,正欲上前,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你认识鱼先生么?”


    裴挽立在原地,纱布下的鲜血滴滴答答沿着下颌滑落,掉在白袍上,绽开朵朵绚烂红梅。


    怪物闻言微顿,偏头看向他,轻笑出声。


    “鱼先生?”它舔了舔獠牙,语气满是不屑,“是有这么个人,为了几块灵轨碎片,什么都肯做,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永生不死。”


    怪物随手一扬,几块青灰色碎片划过半空,散落在傅庭声脚边。


    “但你不同,”它咧开嘴,目光在裴挽身上来回打量,眼神中带着种近乎虔诚的痴狂,“若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真正长生不死。只要……把你的两条手臂给我,如何?”


    众人皆惊。


    傅庭声握紧手中长剑,看向裴挽。


    裴挽神情未变,语调平缓,听不出喜怒:“你想要,就自己来拿。”


    业祸闻言,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薛都在旁听得着急:“这怎么行!想啥呢!”


    傅庭声看得出他此时状态不稳,倘若强行出手,只怕未伤敌先伤己。不及细想,她眸光微沉,足尖轻点,身形如惊鸿掠影,剑锋直取怪物后颈。


    业祸眼神一凛,手掌隔空拍出,霎时间气浪爆鸣,狂暴的灵压如山呼海啸般猛烈袭来。


    “轰——!”


    “庭声!”


    傅庭声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喉间涌上腥甜。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被划破,正缓缓流出鲜血。


    血珠滴落,触及业祸扔在地上的灵轨碎片,竟如活物般蜿蜒游动,继而剧烈沸腾起来。


    下一刻,天地异变。


    浓雾翻涌,狂风怒号,一道虚空裂口忽然在灵轨旁破开,宛若上古凶兽张开的血盆巨口,发出令人神魂具颤的嘶吼。汹涌而出的吞噬之力,仿佛要将天地万物都卷入那无尽黑暗中。


    霍知年离得最近,险些掉进去。


    他惊呼出声,情急之下扑身抱紧灵轨,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股可怖的吸力,在碰到业祸时显得更为强劲。那怪物面色陡变,连退数步,运转周身灵力与之抗衡,才勉强止住去势。


    漆黑的裂口似乎对它情有独钟,欲将其从这片天地强行剥离。


    千钧一发之际,碎片上的鲜血终于耗尽,裂口“砰”地一声收拢,连带着肆虐的吞噬之力也随之消散。


    天地重归寂静。


    业祸面色阴沉,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落在依旧立于原地的裴挽身上,又低头看了眼傅庭声:“你们还藏了这种招式。”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青衫猎猎,帷帽遮颜,风过处有雪松暗香浮动,带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沉着威压——来人正是晏河。


    业祸眯起眼,神色微凝,像是嗅到了某种威胁的气息,暂且止住了动作。


    裴挽哼一声:“来得真慢。”


    晏河未料到会在此处遇见裴挽,更未料到对方竟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脚步微滞,随即嘲讽道:“哪里比得上裴长老,咳咳……到处乱转,连业祸都让您转出来了。”


    又转头看向傅庭声:“你这份运气,也是当真惊人。”


    业祸自觉被冷落无视,怒火中烧,只想把这群影响自己进食的虫子统统碾碎。它瞬间暴起,勾指成爪,以虎狼之势朝晏河扑来。


    晏河衣袂轻旋,身形后撤避开攻势,又立刻并指如剑,反手一道青光直取对方眉心。


    业祸狞笑一声,挥出双爪,劲势如钩,扣向晏河腕脉。双方身影交错间,灵气激荡,招招直奔要害,气劲所及草木尽摧,杀意漫天。


    傅庭声几人见状,当即上前驰援,剑气法术纵横交织,逼得业祸节节后退。


    怪物眼中血芒暴涨,周身忽然释放出滔天威压,将几人瞬间震开,并趁势一掌拍向晏河!


    晏河堪堪避过那道掌风,头顶帷帽却被掀飞,发髻尽散,白发如瀑倾泻而下。刹那间,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散落的发丝无风自起,令人不寒而栗。


    他眼底一片阴霾寒,低哑嗓音难掩冲天怒意。


    “孽畜受死!”


    大量的灵力在他掌中凝聚,朝那满脸狞笑的怪物迸射而出,震得天光为之一暗。业祸厉声尖啸,长臂横扫,卷起数道黑影撞向那光球,灵气碰撞,激起大片灵雾狂澜。


    混战间,傅庭声忽然余光一闪,瞥见地上那顶帷帽下隐约露出抹赤红。


    她稍加思索,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迅速掠近,借着光影交错的空隙伸手一探,将那朱笔收入袖中,又悄然退回。


    与此同时,原本静立在旁的裴挽动了。


    他抬手挥袖,一缕寒芒自指间疾射而出,瞬间没入业祸后脑。


    “呃!”


    怪物瞳孔骤缩,身形剧震,踉跄几步后终于跪倒在地。众人皆以为它必死无疑,正要松口气,便看到它抬起双手,颤颤巍巍探向后脑,将那几乎没入头骨的短刃寸寸拔出。


    业祸低低喘息着,脸上笑意癫狂,声音嘶哑道:“亏我这般怜惜你,却如此不识抬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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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眼神一凛,咆哮:“那便,跟他们一同去死吧!”


    话音未落,周身灵光暴涨,光芒强烈得令人几乎无法直视。


    “糟了,它要自爆!”霍知年惊呼。


    晏河面色骤沉,连忙挥袍振袖,升起数道护盾结界,将众人笼罩其中。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未降临,那团刺目强光开始坍缩。


    正当众人惊疑未定,忽见一道黑影自光晕中破空而出,转眼便没入浓雾深处。待光芒散去,地上只余一滩蜿蜒血迹,昭示着业祸逃离时的仓皇狼狈。


    “它这是……跑了?”


    薛都有些不敢置信。


    晏河看向那滩血迹,冷哼:“强弩之末。”


    他俯身拾起帷帽,轻轻掸去尘土。待重新戴好,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收敛,又化作那副疏离冷清的模样。


    “此等业祸,非比寻常,你我都看见了,咳咳,必须上报。”他掩唇低咳两声,抬眸望向裴挽。


    裴挽不以为意;“你写便是,把本座的名字带上就行。”


    晏河脚步微滞,被这厮的厚脸皮给气笑了,讥讽道:“裴长老倒是十年如一日,分毫不改。”


    “彼此彼此。”


    裴挽颔首,神色疏懒如常。


    晏河懒得与他多言,转身走向那具新人尸体,袖袍一卷,将其灵息封存:“余下事宜,尔等自行处置。”


    说罢,便带着那具尸身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几人这才想起,他们的考核还未结束。


    遭此大变,截胡四人组残存的三人已是面若死灰,神情苦涩又茫然。这般模样,应当是没有再去截胡的心思了。


    傅庭声收起长剑,目光扫过他们:“还剩几条灵轨没修?”


    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叹了口气:“还有最后一条。”


    傅庭声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东南:“往前二十里,尚有一处断裂的灵轨,也是附近最后一条未被修复的灵轨。”


    三人闻言面露赧色,抱拳深揖,便朝着所指方向疾驰而去。


    方才多亏霍知年及时护住灵轨,没被业祸波及,包裹裂缝表面的梧桐汁已经干涸,如今只需加固周围结界,再护持半个时辰便算是修好了。


    几人分工协作,动作麻利,不多时便将收尾工作做完。


    傅庭声忽觉怀中令牌微震,取出细瞧,只见"夜游罗刹"四字下方,悄然浮现一枚灵光流转的"正"字印记。


    她抬眸看向另外两人,果不其然,皆是同样变化。


    “考核通过了!”霍知年喜不自禁。


    傅庭声唇角微扬,摸了摸袖中朱笔,心中颇为满意。此番考核虽险象环生,倒也得偿所愿。


    众人整装欲归。


    傅庭声余光扫过裴挽苍白的面容,压低声音对薛都道:"薛师妹,不如由你护送裴长老回去?"


    薛都正要答应,却忽然瞥见裴挽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由脊背一凉,把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按理…确实该由师妹效劳,可我终归不是壤墟的人,擅入侧峰恐有不妥。此事,还是得劳烦傅师姐。”


    说罢,她眼神一转,拽着霍知年就走。


    “哎呀,突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办!霍师兄,我们可得走快些了。”


    霍知年被拉得一个趔趄,仓促间只来得及挥了挥手:"傅师妹,改日再叙!"


    目送两人匆匆离去,傅庭声叹了口气,转而望向裴挽。


    “看来,只能由属下送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