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美救英雄

作品:《被全宗门追杀后穿成宿敌剑灵

    碧月山庄,盘踞西南群峰之巅。


    一条由巨大青石铺就的陡峭石阶蜿蜒而上,直插云霄,没入那云雾缭绕的庄门。


    石阶两旁是深不见底的幽谷,山风凛冽,吹得人衣袂翻飞,立足不稳。


    南宫雅才爬了不到三分之一,便已气喘吁吁,“不、不行了…我的腿…它有自己的想法,不听使唤了…”她扶着膝盖,对着前方依旧步履沉稳如山的云微哀嚎。


    云微停下脚步,回身望去。


    阿雅修为根基尚浅,这般长途跋涉加上陡峭石阶,已是强弩之末。


    稳妥起见,不如让她在山下等候。


    “阿雅,”云微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体力不支,先在山下寻处避风之地歇息。”


    “啊?”南宫雅一愣,随即摇头,“不行不行,我得跟着你!万一有什么危险…”


    一旁的谢澜忱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心里暗道:危险?有他在侧,何须她这微末修为操心?跟着反倒碍手碍脚,平添累赘。


    “若顺利见到徐庄主,我自会下山接你。”云微看着南宫雅,语气放缓一分,但坚持不变,“你此刻状态,不宜再上。去寻个避风处,莫要走动。”


    南宫雅想了想,转头又瞥见谢澜忱那张写着“识相点别添乱”的冷脸,终于泄了气,认命地转身往回走,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嘟囔:“好吧好吧,我下去等着。你可快点啊,别让我等成望夫石!”


    云微微微颔首,转身继续拾级而上。


    越往上,山风愈狂。


    谢澜忱紧走两步,与她并肩而行,侧过头,语气生硬:“你…需不需要停下歇息片刻?”


    这关切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格外别扭生涩。


    云微脚步未停,甚至没有侧目看他一眼。这点路,尚不及往日练剑时的三成辛苦。


    她淡淡应了声:“不必。”


    石阶尽头,两扇铜门紧闭着,门楣上“碧月山庄”四个金字倒有几分气派。


    云微刚站定,左侧那名方脸守卫已沉声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烦请通报徐庄主,有故人求见。”她淡淡开口。


    徐鄂虽与她相识,但如今她是“已死之人”,贸然报出真名恐节外生枝,倒不如暂以“故人”相称。


    “庄主不在!”右侧的守卫立刻接话,带着驱逐之意,“尔等速速离去!”


    谢澜忱站在她身侧半步之后,云微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一分。


    他上前半步,目光并未落在守卫身上,而是盯着紧闭的铜门:“不在?偌大一个山庄,庄主说不在就不在?是避而不见,还是瞧不起人?”


    “放肆!”方脸守卫勃然色变,右手“唰”地紧握刀柄,“庄主行踪岂容尔等置喙!再敢聒噪,休怪刀剑无眼!”他眼中焦躁与戾气翻涌,“近日宵小环伺,我看你们形迹鬼祟,定是贼人同伙!”话音未落,钢刀已劈向云微面门。


    此来有求于人,本不欲与山庄守卫冲突,更忌暴露身份引来更大麻烦。然对方蛮横动手,已无转圜余地。


    云微险险避开锋芒,同时手腕翻起,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关节,发力一拧一卸,动作行云流水,瞬间瓦解了对方攻势。


    “啊!”方脸守卫痛呼一声,钢刀脱手坠地。


    另一名守卫骇然失色,厉声喝道:“大胆!竟敢伤我山庄护卫!”他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乌黑的铁哨,就要塞进嘴里吹响。


    一道寒光,比他的动作更快。


    谢澜忱腰间的孤鸿剑无声出鞘,剑尖抵在持哨守卫的喉结。


    冰冷的触感瞬间冻结了他所有动作和声音,铁哨僵在唇边,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眼中只剩下直面死亡的惊骇。


    “她若真想杀你们,”少年的视线懒洋洋扫过那守卫煞白如纸的脸,钴蓝色的眸底沉淀着化不开的阴翳与混黑,声音拖得又慢又长,“你二人此刻已是两具尸体。若因你这哨声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责任——是你担?还是他担?”


    他字字诛心,尾音微微上挑,漫不经心之下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那双眼睛里没半分玩笑,明明白白地宣告:答错一字,血溅当场。


    云微适时松开扣着方脸守卫的手,那人踉跄后退数步,捂着手臂,痛得龇牙咧嘴,再不敢上前。


    她转身看向谢澜忱。


    少年身形挺拔,孤鸿剑的锋刃映着他眉眼间尚未散尽的狠戾煞气。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云微,那点凶戾竟倏地淡了些许,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局促?仿佛做了什么多余之事,被看穿了心思般。


    这人脾性当真古怪,对守卫狠辣无情,此刻倒显出几分不自在来。云微心中暗忖,面上却依旧平静。


    她定了定神,淡淡开口道:“谢澜忱,放开他。”


    他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结仇的。


    少年冷哼一声,孤鸿入鞘,仿佛从未动过。


    那持哨守卫如蒙大赦,踉跄后退,捂着喉咙大口喘息,看向谢澜忱的眼神只剩下恐惧,连一丝怨毒都不敢流露。


    “庄主他确实不在庄内。”持哨守卫咬着牙,声音缓和了许多,但仍充满警惕与后怕,“请…请回吧。”


    费尽周折,连门都未能踏入。徐鄂是真不在,还是得了风声,故意避而不见?


    此行,怕是难有结果了。


    “既如此,徐庄主归来后,劳烦替我通报一声。”云微不再多言,转身沿着石阶下行,背影决然。


    谢澜忱沉默地跟在云微身后一步之遥,目光低垂,方才那下意识的护持,此刻回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谢澜忱,”云微清冷的声音穿透风声,并未回头,抬手将被山风掀起的几缕鬓发别回耳后,唇线抿成一道淡色的弧,“你反应很快。不过,下次不必如此。”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能应付。”


    虽解了围,却也暴露了实力,并非上策。


    谢澜忱脚步未停,山风将他墨黑的发丝吹得凌乱。


    半晌,他才从薄唇间冷冷挤出几个字,干涩、别扭,带着欲盖弥彰的强硬:“谁要你谢?自作多情。我只是怕他伤了你,连累我自己跟着倒霉罢了。”说完,他竟加快了脚步,越过云微,率先朝山下走去,背影透着几分恼羞成怒。


    下到山脚平地,便见南宫雅坐在一处露天食肆里。


    食肆简陋得可怜,几根歪斜的木柱勉强撑着一块破烂不堪、在风中哗啦作响的油布顶棚。


    桌子是几块开裂的旧木板拼凑而成,凳子缺腿,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勉强垫着。


    四周荒凉寂寥,除了这摇摇欲坠的食肆,便是嶙峋的光秃山岩。


    “怎么样?见到庄主了吗?”南宫雅一见他们身影,立刻跳起来,脸上写满期待。


    谢澜忱没说话,周身寒气未散,径直走到一张离南宫雅稍远、相对完好的桌子旁坐下。


    云微也走过去坐下,将方才庄门前的冲突简略叙述了一遍,隐去了谢澜忱出手的细节,只道守卫阻拦,庄主不在。


    “什么?!他们还敢动手?真是狗眼看人低!”南宫雅气得跺脚,随即紧张地抓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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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的手臂上下查看,“你没事吧?没受伤吧?那…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跑一趟?”她的小脸垮了下来。


    放弃?绝无可能。


    云微刚想开口,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地上一小团急速放大的阴影。


    抬头看去,只见天穹一角,一道修长矫健的身影,竟从极高处的流云之中直直跃出,朝着食肆极速坠落而下。


    南宫雅“呀”地一声惊跳起来。


    找死?!谢澜忱心头一震,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便觉身侧风起,那道熟悉的素白身影已出手相助。


    云微足尖在木桌边缘轻轻一点,身影快如惊鸿,在那人即将撞上尖石的刹那,双臂稳稳一抄,旋身卸力,轻盈落回地面。


    怀中这年轻男子,一身月白云锦长衫,腰间悬着枚月牙玉佩,玉色沉得发乌,边缘被摩挲得滑不留手,显是戴了十数年的物件。


    眉眼生得周正,剑眉斜挑,星目里却没半分安分,鼻梁挺括如凿,唇角偏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倒把那身俊朗英气冲淡了,添了几分不羁。


    坠崖的惊惶半点不见,那双乌眸亮得灼人,竟燃着两簇疯劲,如同发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一瞬不瞬地盯着云微清冷的面容。


    这人不对劲。云微眉尖暗蹙,立刻松手将他放下,目光不经意扫过他佩戴的玉佩。


    此物瞧着眼熟,却不及他眼底那股子战意来得要紧。


    “痛快!太痛快了!”男子落地站定,非但毫发无伤,反而抚掌大笑,“姑娘简直是为战斗而生的天赐瑰宝!”他目光灼灼,如同打量一柄绝世好剑,“在下贾逸,飘逸的逸。敢问仙子芳名?”


    谢澜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冰冷的戾气在胸中翻涌,闷痛感攥紧了心脏。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身形恰好将云微挡在自己身后侧,隔开了贾逸那过于放肆的视线,声音低沉,带着警告:“你,活腻了?”


    贾逸眉峰一挑,非但不惧,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谢澜忱,又看看他身后的云微,笑容挑衅:“你紧张什么?救命之恩,自当感谢。强者相逢,更该以武会友,切磋印证。”


    云微并未理会谢澜忱的动作,清冷眸光在贾逸身上快速扫过。


    无灵力护体,主动跳崖,战意狂热……绝非寻常。


    她心中瞬间掠过诸多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我姓白。”


    “白姑娘,相逢即是有缘!两位…哦,还有这位可爱的姑娘,”贾逸朝惊魂未定的南宫雅露出一个极具亲和力的笑,“店家!上好酒!最烈的!”


    酒壶很快摆上。


    他热情倒满一碗浊酒推向云微:“白姑娘,山野烈酒,驱寒暖身!请!”


    云微垂眸看着碗中浑浊的酒液。


    久历风波,人心叵测,岂会因一句“救命之恩”和一碗来历不明的劣酒便卸下心防?此人行为诡异,热情过度,此酒是试探还是别有用心?


    她指尖在冰冷的碗沿轻轻划过,却并未去接那碗酒。


    谢澜忱看她指尖悬在碗沿不动,嘴角抿紧,便知她存了戒备。


    他双手环在胸前,指节捏得“咯吱”响,越看那碗酒越碍眼。


    反正她也绝不会碰这东西,留着反倒让这登徒子聒噪个没完。


    念头刚落,他抽出环在胸前的右手,手腕一翻。


    “哐当!”


    那粗瓷碗被一股巧劲扫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浑浊的酒液四溅开。


    谢澜忱慢悠悠收回手,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眼底淬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她不喝这种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