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作品:《王爷,逃你四年婚的施家嫡千金回来了》 满堂瞬间一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永昌侯府的小侯爷赵翊。
这位向来跋扈的小侯爷正斜倚在席间,手里把玩着一只金樽,嘴角噙着讥诮的笑。
砚砚去看李兮和,见对方的眸子里盛满了胸有成竹的笑意。
她明白了,赵翎是李兮和指使的。
毕竟过去的她与这位赵小侯爷从无来往,对方不可能知晓她的过往。
她是有心要将谢安杀妻杀子的罪名昭告天下的,所以才会带着婚书。
可此事一旦揭开,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羞辱。
被丈夫抛弃后大闹婚宴,怎么讲都不那么好听,像是个不甘纠缠的怨妇。
而由赵翎率先提起此事,随后她再露面,给人的感觉就又不一样了。
她就不再是怨恨嫉妒的可怜虫,而是一个纯粹的、被谢安和沈依依迫害的受害者,舆论会全部倒向她。
李兮和想得很周全,想保全她的名声。
她有心想谢,李兮和却已别过眼,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往高台上看去。
高台上的沈依依虽盖着红盖头,身形却明显一僵。
沈兰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赵小侯爷!今日是沈某嫁女的大喜之日,还请慎言!”
赵翊嗤笑一声:“沈相何必装傻?谢探花之前有没有妻儿,你难道不知道?”
沈兰一噎,这个赵翎是怎么回事?他跟永昌侯虽然算不上至交,但也经常共事,看他儿子的样子,像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他往四周环顾一圈,没看到永昌侯和侯夫人的影子。
“小侯爷若无旁事就请回去吧,我沈府不欢迎你。”
“沈相怕什么?”赵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怕我说你纵容女儿勾引有妇之夫,不但未婚先孕,还把人家母子三人活活毒死了?”
!!!
全场宾客都惊呆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安成过亲,沈小姐未婚先孕,然后合谋把原配和儿女杀死了?
这也太炸裂了!
“赵翎!你到底什么意思!”沈兰怒骂。
“我?我没什么意思啊。”赵翎似笑非笑地说道:“就是听说了这事,替那母子三人不值罢了。谢探花,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可曾梦到过自己的儿女来向你索命?”
“被你用砒霜亲手毒死的两个孩子,可只有三岁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转向谢安。
只有三岁?这…这是禽兽吧!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啊!况且还那么年幼。
其实赵翎这话说得无凭无据,本来是没人会信的,但赢就赢在太过轰动,细节太过真实,何况谁会没事闲的去找当朝宰相的麻烦?还是在人家女儿大婚之日?
这本身就有一定信服力了,众人不禁就信了七八分,看向谢安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探究。
谢安被盯得面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甚至往后退了两步,哪还有方才半点风光。
“谢探花,你说啊?敢不敢承认?”赵翎不依不饶。
谢安依旧不敢吭声。
沈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心中惊疑不定,莫非谢安根本就没动手,现在还偷偷养着那母子三人?被赵翎撞破了?
他猛地看向谢父,眼神凌厉。
谢父脸色异常难看,见沈兰看过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沈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谢家这三口人里,谢父还算靠得住。
他当即冷声道:“赵小侯爷,无凭无据污人清白,可是要担责的!”
赵翊却不依不饶:“害人的不用担责,反倒是我要担责?沈相这话可真有意思。”
说着他看向沈依依,“沈小姐,你若说上一句不知情,大家还是愿意相信你的,否则,就只能把你当做同谋喽。”
沈依依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不知道赵翎到底知道多少,还是有什么切实的证据,竟一时没有回答。
“哦~”赵翎很快把话接了回来,“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杀人的主意……”他忽然倾身,“不会就是你出的吧?”
沈依依心头一跳,“你、你胡说……”
说罢就掩面啜泣起来。
沈夫人见状,立刻尖声呵斥:“赵小侯爷!你这是要逼死我家依依吗?!”她狠狠推了谢安一把,“你还不快说清楚!”
谢安被推得一个踉跄,见沈依依哭了,这才如梦初醒,高声喊道:“没有!我从未成过亲,哪来的妻儿?!”
赵翎哈哈大笑:“敢做不敢当,谢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胡说八道!”谢父突然拍案而起:“我不管你是哪个小侯爷,但不能诬陷我儿!”
赵翎咂了咂嘴:“你看看他那样子,明摆着承认了,怎么是我诬陷?”
他索性站起身和谢父对峙:“不如去金銮殿请陛下圣裁怎么样?看看谢探花到底有没有成过亲?虽说沈相把他登记在户部的婚事消得一干二净,但谢家庄的父老乡亲总能作证吧?”
“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也是帮凶?这么心甘情愿就让儿子做了上门女婿,也不怕断子绝孙?毒杀人家母子三人,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儿子攀附权贵?”
赵翎明摆着要和谢沈两家别扭到底,一番话说得谢父老脸通红。
见老头不吭声了,赵翎又将矛头转向谢安,嗤笑着骂:“谢探花,用发妻和儿女性命换来的荣华富贵,香不香?”
谢安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他的确梦见过施砚砚和两个亲生的孩子。
她们全身是血地找他索命,肠子都流了一地,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最严重的一次,他一连几天都不敢睡觉。
沈依依还在抽抽搭搭地哭,哭得谢安手足无措。
沈兰终于忍无可忍地怒骂:“真是反了天了,赵翎!你如此目无尊长,可有半点侯府家教?你父亲呢?让他亲自来跟我说话!”
赵翎耸耸肩:“家父带家母云游四方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沈兰气得翻背,“好好好,既然赵兄不在,我就替他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逆子!来人!给我把赵小侯爷架到大街上去!”
闻言,几个家丁冲上来就要抓人,可还没碰到赵翎的衣领,就被几个突然起身的女眷挡在面前:“话还没说清楚呢,沈相这是做什么?让谢安给个说法,赵小侯爷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众人竟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李兮和忽然凑近砚砚,低声道:“张阁老的大夫人,广陵侯夫人,安阳郡主。”
砚砚会意,目光扫过拦在家丁面前的三个女子,这是为数不多的,在并不相识的情况下,肯为她这个“死人”出头的人,值得深交。
眼见局面愈发难以控制,沈兰没了办法,只好转身走向谢安,背着人群问:“你到底动手没有?确定人死了?”
谢安脸色发青的点点头。
沈兰嗯了一声:“你只需记着,咬死了别承认,剩下的交给我。”
沈夫人抱着沈依依轻声安抚,气得泪珠都挂在了脸上:“依依已经够委屈了,绝不能再担这样的罪名!”
谢安咬牙,上前一步,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大得让场面霎时一静。
他竖起三根手指:“我谢安对天发誓,绝没有成过亲,也没有过孩子,否则…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呵。”
坐在席间的砚砚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