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去还还愿
作品:《王爷,逃你四年婚的施家嫡千金回来了》 施念棠毛骨悚然。
谢安的眉眼,怎么和施砚砚那个野种那么像?
一样的单眼皮,一样的桃花眼。
尤其是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简直和那个叫岁岁的孩子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
谢安该不会就是那两个孩子的爹吧?
是巧合?还是她想太多了?
施念棠站在台阶上,目光死死盯着谢安的脸,连刘嬷嬷都察觉了异样。
直到谢安被她盯得耳根发红,她这才猛地回神。
刘嬷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家姑爷是生得俊,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看像什么话?
手上用力,一把将谢安拽走:“小姐还在梳妆,姑爷再稍等片刻!”
谢安被扯得一个踉跄,匆匆离去。
施念棠魂不守舍地回到沈依依面前,满脑子仍是那个可怕的猜测。
若谢安真是那两个孩子的爹,那岂不是说.....
依依要嫁的,就是施砚砚的前夫?
还是成过亲还有孩子的二手货?
这也太扯了吧?
依依她图什么啊?就图那张脸?
越想越心惊,谢安进京的时间,和施砚砚回京的日子几乎重合,这未免太巧了......
“依依,”她强压着心跳,故作随意地问,“谢安的老家是哪儿的啊?”
沈依依正提着裙摆起身,喜娘抖开绣着鸳鸯的喜帕盖在她头上,闻言随口道:“谢家庄的。”
施念棠一愣,谢家庄?没听说过啊!
可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她只得跟着众人涌出了房门。
喜婆和丫鬟们簇拥着沈依依上了花轿,她被挤到一旁,实在无处可去,只能独自往前院席间走去。
贺礼仍在源源不断地抬进来,连皇后都派人送了一对赤金鸾凤镯。
施念棠孤零零地坐在席间,望着满目奢华,不禁幻想——
若将来她能嫁给瑾王,是不是也能有这般风光?
松鹤居,西跨院。
砚砚正将一纸婚书收入袖中,又拿起了一顶轻纱幂篱。
今日是谢安和沈依依的大婚之日,她怎么能不去捧捧场?
临行前,她特地去给老祖宗请了安,却未能见到人。
“老祖宗还没起身,”福伯将她拦在门外,赔笑道,“大小姐晚些再来吧。”
砚砚蹙眉:“老祖宗可是病了?这几日都未见着。”
福伯连忙摆手:“没有的事!只是年岁大了,容易乏累而已。”
砚砚点点头,又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不再多问。
带着青禾刚出府门,却见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前。
李兮和掀开车帘,微微一笑:"走吧,本王与你同去。”
“嗯?你要去哪?”砚砚问。
“前几日收到份碍眼的请柬,”李兮和语气淡淡的,“今日去还还愿。”
说罢还问她:“你不是也去?”
砚砚一怔,还愿?
她想起李兮和是少有的,知道她与谢安过往的人,此番同去,是简单的吃喜,还是另有目的?
但她终究没问出口,提起裙摆上了车。
车厢内熏着淡淡的沉水香,小几上还摆着一碟她喜欢的桂花酥。
李兮和伸手将茶盏推到她面前,热气氤氲,模糊了两人眉眼间的神色。
“你和沈相的关系很要好?”砚砚捧着茶盏,状似随意地问道。
李兮和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与那一家子,有仇。”
砚砚指尖微微一顿。
有仇?
“因为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他声音低沉,像是在回答她似的,目光也落在她脸上,“动了不该动的人。”
砚砚垂下眸子,长睫掩住了眼中的波动。
她听懂了,他是在说,沈家对她做的事。
可她没敢接话,只是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任由沉默在车厢里蔓延。
李兮和静静看着她低垂的侧脸,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想伸手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却又在指尖微动时克制地收了回去。
马车外,喧闹声渐近。
沈府到了。
砚砚从马车上下来,将轻纱幂篱戴好,遮住了整张面容。
微风拂过,薄纱轻扬,隐约透出她清冷的轮廓。
凌昭将李兮和从马车上抱下,安置在了轮椅上。
“走吧。”李兮和淡声道。
砚砚接过扶手,亲自推着他往沈府大门去。
门房远远瞧见轮椅上的身影,脸色骤变,慌忙迎上前,连请柬都未敢查验,直接躬身引路:“瑾王殿下,您里边请——”
看样子,应该是把她当成了随行的侍女,并未多问。
一进前院,热烈的喧嚣就扑面而来。
红绸高挂,彩灯垂檐,戏台上正唱着《天仙配》的吉庆段子。
丫鬟们手捧鎏金托盘,穿行于席间,盘中珍馐美馔,琼浆玉液,映着日光都熠熠生辉。
远处,贺礼堆积如山,最显眼的莫过于大皇子送的那座水晶屏风,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引得宾客频频侧目。
砚砚环视一圈,并未发现谢安与沈依依的身影,想来是依照俗例绕城撒喜糖去了。
“去那儿。”李兮和忽然抬手指向主台旁的首席。
砚砚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那是距离主台最近的席位,此时谢母正站在席间,满面红光地指挥着小厮摆放果盘,俨然一副主家姿态。
她觉得甚好,于是推着轮椅缓步靠近。
谢母一抬眼,瞧见个戴幂篱的女子,和一个坐轮椅的年轻男子,她下意识就有些轻视,眉头一皱上前拦住他们,“这儿是贵客的座儿,你们去后头。”
一旁的来宝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老夫人慎言!这是瑾王殿下!”
说着连连作揖赔罪,“殿下恕罪,我家老夫人眼拙.....”
谢母瞬间僵住。
那日从返颜坊回来,来宝和她详细说了皇帝的儿子们,其中最尊贵最得圣心的就是这个瑾王,可来宝也没说,瑾王是个瘸子啊?
这不能怪她。
谢母垂着手让路时还在这样想。
李兮和唇角微扬,“沈小姐好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当年被大哥那么热烈地追求,到头来怎么就配了这等破落户?实在是有失体统。”
谢母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轮椅缓缓前行,和谢母擦肩而过时,砚砚忽然轻笑一声,“老夫人,别来无恙?”
这声音——
谢母全身一个激灵,两腿瞬间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指着砚砚颤抖道:“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