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027

作品:《托孤谋士不想被推倒

    只见空旷的殿宇内,两只狗正在欢快地追逐打闹。


    这两只小狗名叫恭喜和发财,是前阵子谭太傅家的狗下了崽,便送了两只来给季恒养。


    两只狗还算懂事,知道季恒在休息,便也不乱叫。


    只是跑得太欢实了,爪子打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吧嗒吧嗒吧嗒”的声响。


    姜洵嫌吵,便走上前去一手一只地提溜起来它们。


    恭喜、发财虽不知眼前这人是齐国大王,却也知道此人脾气不好,就这么乖乖被姜洵拎着,只时不时抬起无辜的眼,瞥姜洵一眼。


    姜洵向来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看了它们一眼,便把它们扔出了殿外。


    两只狗狗委屈得“嘤嘤嘤”直叫,只是小小脑袋哪记得住这大大的仇?很快便一个咕噜爬起来,继续在院子里撒欢追逐。


    姜洵穿过空无一人的外殿,掀开竹帘步入了内室,见内室九扇屏门大开,外头的庭院景观一览无余。


    春雨贵如油,前几日临淄刚下了场小雨,此刻院子里的植物们正长得极为繁盛。


    这一草一木都是季恒亲手栽种,他平日虽忙,却总有闲情逸致搞点这种事情。


    只是刚入春,季恒便大病了一场,这院子没有人打理。草木逢春,野蛮生长,正长得乱七八糟,如同姜洵此刻的心情一般。


    他心道,种下了就得负责啊……


    室内弥漫着艾草香,大概是季恒刚刮了痧,正在做艾灸。


    姜洵站在内室门前,只看到被床幔遮挡着的床头,看到一名内宦正坐在榻下。


    他闲闲迈步走上前去,见内宦手中拿着三支燃烧着的艾柱,正在季恒后背来来回回地熏。


    只是春困秋乏,这内宦快睡着了,一个不注意,艾柱便险些抵在季恒的后背。


    姜洵忙弯下腰,扶住那艾柱。


    内宦迷迷糊糊睁了眼,一抬头见是姜洵,当即清醒,直接吓丢了魂,忙跪了下来道:“大大大大,大王!”


    姜洵接过了艾柱,用下巴指了指殿门道:“滚。”


    内宦忙连滚带爬地滚了。


    姜洵回过头,这才将床幔内的情形看了个仔细,见季恒正趴在床上,后背裸露,背上是刮痧留下来的乌黑印记……而阿宝也正在床上。


    这个臭阿宝。


    明明自己有嬷娘,还要天天赖着叔叔……仗着自己年纪小,每天吃饭要叔叔喂喂,睡觉要叔叔抱抱,此刻正撅着屁股,趴在季恒身侧呼呼地睡。睡得满头大汗,床幔内全是奶臭。


    姜洵在榻边坐下,先拿手指戳了戳阿宝的屁股,那手感软得像一块豆腐脑。


    阿宝捂住屁股,“唔?”的一声醒了,坐起来揉揉眼睛,一看是姜洵,便乖乖“五体投地”道:“拜见大王。”


    姜洵面无表情道:“滚出去找你嬷娘。”


    他一睡醒就看到了哥哥,本来就很委屈,又听哥哥这凶巴巴的语气,更是委屈得不得了,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姜洵,下嘴唇直颤。


    姜洵道:“一。”


    阿宝最懂得见好就收,手脚开始忙活了起来。


    不等姜洵数到二,他便抱起自己的小枕头,拖着自己的小被子,带上自己的全部家当,“嘿咻嘿咻”到偏室找嬷娘去了。


    一时间,殿内便只剩姜洵……


    和熟睡中的季恒。


    姜洵坐下来帮季恒熏后背,虽也不知有几分效果,但侍医说刮痧是泄,艾灸是补,说叔叔体弱,刮痧后需要熏艾灸来补补气。


    他便也上上下下,熏得格外认真。


    范侍医总说叔叔体内有淤毒,他一开始是不信的,直到两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季恒刮痧刮出来的印记。


    那印记乌黑乌黑,看着触目惊心,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刮出来的样子。他这才相信,季恒体内真的是有淤毒。


    他来来回回地熏,目光又忍不住往季恒身上瞟。


    季恒正上身赤裸,枕着脸颊平趴在榻上,乌黑的长发半束,泼墨般地洒在了床上,腰间搭了条薄薄的被子,正随呼吸而一起一伏。


    季恒很瘦,明明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是很瘦弱的小男孩身材,前胸平平,后背也平平,好像全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看着莫名使人生怜。


    姜洵看了几眼,便又悄悄挪开了目光,觉得这么看着叔叔有点不太好。


    ……只是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吧?


    他上完了骑射课,也会和陪射们一起在河里洗澡。


    小时候上巳节,他和叔叔也能脱了衣服在水里玩一下午,两人全身上下都只穿条亵裤的那一种……


    而且不看又熏不好。


    姜洵就这样纠结着,熏完了三支艾柱,又把薄被拉上来给季恒盖好。


    他搭坐在床边,等着季恒醒来,只是等着等着便又靠着床尾睡了过去。


    迫于姜洵的淫威,一下午也没什么活物胆敢靠近内室,内室便也格外宁静,只闻鸟语花香。


    春日的风带着干燥的尘土气息,丝丝缕缕吹入了内室,吹得人很舒服。


    直到约摸到了黄昏时分,风中渐渐有了凉意,季恒小小地打了个喷嚏,这才缓缓睁了眼,见内室光线已是十分昏暗。


    这种一觉醒来便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让他陡然有种失重感。


    他蓦地清醒了过来,见姜洵正坐在床尾打盹,便叫道:“阿洵?……怎么没叫醒我。”


    语气是惯有的温柔。


    而一坐起身,薄被便随之飘落了下来,季恒这才发觉自己上半身竟仍是□□……衣衫垂落在腰间,便匆匆把手伸入了衣袖。


    而姜洵睁了眼,叫道:“叔叔。”


    季恒佯装镇定,迅速穿好了衣裳,又将领口拢了拢,想起自己叫姜洵过来是为何事,便又开始生气起来,严肃道:“姜洵,你先到外面等着。”


    姜洵应了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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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殿已经掌了灯,烛火摇摇曳曳。


    几名侍女见他人高马大地掀帘而出,预感到一会儿要发生什么,纷纷道:“快走,快走。”说着,忙疾步离开。


    大殿中央放着一方席子,姜洵便走上前去跪坐下来。


    没一会儿季恒便走了出来,一袭白衣外加了件轻薄的青色罩衫,手上还拿了一把戒尺。


    姜洵微微抬眼瞥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心里莫名打鼓。


    只见季恒一步步地走了过来,脚步在他面前站定,问道:“为什么要顶撞先生?”


    姜洵跪坐在季恒面前,一点也不想替自己辩解,只道:“因为很烦。”


    这话无疑是在拱火,季恒原本没想打他,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希望他能收敛一点。毕竟他也知道姜洵很懂事,如今不过是青春期到了,稍微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他也能理解。


    没想到姜洵存心是想气死他。


    “你真的是……”季恒说道,“很烦就可以顶撞先生,很烦就可以跑出课堂,很烦就可以夜不归宿,害得宫里找了你整整一夜吗?”


    他简直气不打一出来,拽来姜洵左手,扬起戒尺刚要打下去,姜洵便发出“啊—”的惨叫,表情吃痛,忙用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肩,痛得龇牙咧嘴,睁不开眼。


    这反应吓了季恒一跳,显然是姜洵哪里受了伤,而他牵动到了姜洵的伤口,忙扔下戒尺蹲下身,问道:“怎么回事?是伤到哪里了?”


    姜洵又按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睁开眼,道:“下午骑射课,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左肩着地。”


    “对不起……”季恒心底一阵愧疚,问道,“伤得重不重?请侍医看过了没有?脱下来给叔叔看看!”


    姜洵忙捂住了,说道:“没关系,没什么大事。”


    他不想让季恒看到,一来他会有点不好意思,二来,如果季恒看到了就会发现——其实是真的没什么大事。


    虽有些肿痛,但他和之前在骑射课上受过的伤相比,实在只能算是伤及皮毛,根本没到季恒一拽起来,他便要惨叫的程度,季恒一定看得出来。


    他又按了一会儿,垂眸有些委屈道:“叔叔都还没有问我,我那日为何要顶撞先生。”


    季恒想了想,说道:“……叔叔刚刚问你,你不是说是因为心烦吗?”


    姜洵道:“……但叔叔还没有问我,我和先生是怎么吵起来的,我跑出去后又去了哪儿。”


    季恒中午送走了邓月、皓空才发现,自己忘了问姜洵是为何事顶撞的先生。


    至于姜洵跑出去后又去了哪儿,他想问却也忍住了。


    一来孩子也大了,未必事事都愿意叫他知道。


    二来,若真问出个烟花柳巷或是赌坊之类的场所,他这心脏也受不了。


    季恒神态有些无奈,语气又十分温柔,问道:“好,那叔叔现在问问你,你那天是怎么和先生吵起来的?跑出去后又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