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作品:《孕妇流放日常

    “她好小。”


    宣槿妤下意识地对那小小的红通通皱巴巴的孩子露出一个笑,继而有些慌,“她怎么不哭啊?”


    她嫁给苏琯璋之前,她在宣家的哥哥们中除了三哥哥,其余的都已经有了孩子。


    嫁给苏琯璋之后,她还见证了苏玉慕的出生。


    是以,她是知道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怎么好看的。但是,她也记得,刚出生的孩子是要哭的,不然就会有夭折的危险。


    苏琯璋拍打着孩子脚心的力度加了些许。


    “哇呜呜。”孩子终于察觉到痛,张着小嘴巴委屈地哭了起来。


    夫妻俩松了口气。


    宣槿妤眼睛热热的,想哭。这是她的女儿,是她怀胎九月的女儿,是她和苏琯璋的骨血。


    她这辈子,就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孩子了。


    难言的感动席上心头,宣槿妤双眼不知不觉便盈聚了一层水意。


    “槿妤,别哭。”苏琯璋忙道,不大熟练地边哄着孩子,边担心地观察着她的情况。


    他甚至腾不出手来替她把脉。


    宣槿妤本来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见他这样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笑了就好。


    苏琯璋低头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


    他随身带着的那柄匕首在昨日晚膳时已经被他在火上烤过,他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脐带切断,


    而后便单手飞快地脱下自己的中衣,将孩子牢牢地包了起来。


    当然,他还得扶着已经全然脱力的宣槿妤,单手包得自然也不大好,还是宣槿妤撑着给他将中衣拉好。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察觉到有如在娘胎般的包裹感,小小的婴孩顿时安心下来,努努嘴,慢慢安静下来。


    “她睡着了。”苏琯璋轻声道。


    他此时拥着母女二人,眼圈已经开始红了。


    有水珠砸到宣槿妤手上,她吃力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他的眼泪,却抿着唇笑了起来。


    苏琯璋俯首用脸紧贴着去摩挲她的脸颊,含笑亲了她一口。他的妻子,每次见他出糗都还挺开心的。


    他都将眼泪蹭到自己脸上来了!


    宣槿妤想躲,但身子实在没力气,头也被他卡在他肩膀和他脸颊之间,动都动不了。


    只好任他亲完,而后再用他的脸将自己脸上的汗水和他的泪痕都擦干。


    “苏琯璋,你是故意的。”宣槿妤瞪他,眉头已经蹙了起来,十分嫌弃他方才的行为。


    哪有将自己的脸当帕子来用的?哪怕擦的是她自己的脸。


    这也太糙了些。


    他平日里举手投足间的那些如文人般的矜贵优雅去哪里了?


    苏琯璋低低地笑出声,“嗯。槿妤,我是故意的。”


    宣槿妤有些气,转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刚生完,她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这一口的力道软绵绵的。


    苏琯璋眉目温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十分缱绻。


    有风拂过,暖融融的。


    苏琯璋的中衣已经裹在孩子身上,身上没有遮挡,只还散发着温热的体息。


    湖水也是温热的。


    被这样的暖意包裹着,宣槿妤昏昏欲睡。


    苏琯璋低头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槿妤,别睡。”


    胞衣还未娩下,她不能睡。


    见宣槿妤没有反应,苏琯璋狠了狠心,齿间用了点力,还磨了磨。


    宣槿妤被细微的刺痛扰到,睁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咬我?”


    其实也没有多疼,还比不上蚊虫叮咬来得痛。


    但她被他捧在掌心惯了,此时被他这样对待,心里便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来。


    说话的当口,她眼里已经凝聚了一层雾气。


    苏琯璋低头和她对视,认真地道着歉,“抱歉,槿妤,我弄痛你了是不是?”


    他亲了亲她水蒙蒙的眼睛,“难受了就咬我。只别哭,也别睡,好不好?”


    宣槿妤被他温柔的眼神和语气弄得心里发软,那股委屈也很快散了大半。


    且这么一闹,她的那些睡意很快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只她还惦记着他莫名其妙咬她的事,“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咬我。”她偏头,咬着他锁骨不放,眼睛还睨着他,大有他不回答她就不松口的架势。


    苏琯璋被她这样可爱的反应逗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只是担心你睡着,不是故意咬你的。”


    好罢!


    宣槿妤松了口。


    身子累极,但他又不给她睡。


    宣槿妤又瞪了他一眼,偏头去看她刚生下来的女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嫩滑的小脸儿。


    “我们这样说话,不会吵到她吗?”她小声地问。


    苏琯璋又挨了一记眼风,已经很习惯了,闻言回道:“不会,我们正常说话就好。”


    宣槿妤越看女儿,心里就越欢喜,身子的疲累好像也察觉不到了。


    她真的好乖,安安静静地待在父亲怀里熟睡着。宣槿妤担心地将手放在她鼻下,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才安心下来。


    “我想抱抱她。”


    苏琯璋没有答应,“你身子还虚弱。”


    好罢,宣槿妤也只是临时起意,不是非要抱到女儿不可。


    她自己都还是靠着这男人臂力和身体的支撑才得以在这湖中站稳,他若是答应了,她怕是还要担心自己将女儿摔着了。


    说了一会儿话,身子的疲惫再次袭来。


    宣槿妤想阖上眼睛。


    “槿妤,真的不能睡。”苏琯璋贴着她的脸,慢慢地亲着,弄得她痒痒的。像是微风不歇,也似柳絮拂面。


    “槿妤,再坚持一会儿,嗯?”


    在这湖里,他还得顾着怀里的孩子,只单手没办法如以前那般方便、时时照料着她的身子。


    若是产后大出血,一般会在这一个时辰里发生,他须得让她保持清醒,才好观察。


    想到这里,苏琯璋的眉眼淡了下来。


    宣槿妤没有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只被他蹭着、亲着脸颊,再也没办法阖眼。


    “还要在湖里待多久?”她问,声音里都是委屈。


    苏琯璋让她继续看手里的孩子,“再等等。”


    “我都要泡皱了。”宣槿妤软绵绵地抱怨道。


    他们在这湖里泡了大半夜,肌肤定然皱巴巴的了。想着,她眉头也皱了起来。


    只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孩子身上,眉头又不知不觉松展,脸上也有了笑。


    早起的鸟儿方才还鸣得正欢,此时已经不叫了,只能看见它们在枝头跳跃着,十分雀跃。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雾照进山里,湖里波光潋滟,整座山也慢慢苏醒过来。


    宣槿妤没有内力武功,也能察觉到附近草丛树林间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才散下去的睡意再次袭来。


    宣槿妤撑不住再次阖上眼皮,忽然听到苏琯璋在她耳边说道:“岚,就叫岚姐儿如何?”


    这是给女儿起的名字?


    她又迅速睁开眼睛,抬眼去看他。


    苏琯璋含着笑亲了亲她的眼睛,“先别睡。女儿大名‘苏玉岚’,这个名字好不好?”


    岚,山间雾气。


    宣槿妤品着这个名字,想起云雾环绕下女儿的第一声啼哭。


    “好。”她笑起来,小心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儿,“就叫岚姐儿。”


    昨夜他们谈着未出生孩子的名字,并没有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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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却觉着,这个字再恰当不过——她想,这是女儿自己选择的名字。


    这个孩子出生于浓雾笼罩山间的时候,如梦似幻。她的到来,也圆了她当母亲的梦。


    “岚姐儿。”宣槿妤呢喃着女儿的名字,眼圈情不自禁地就红了。


    忽而才消下去的肚子又传来一阵强烈的收缩,她不由得弯了腰,将自己蜷缩起来。


    苏琯璋忙稳住她的身子。


    轻微的一声落水声响起。


    宣槿妤觉得自己好似出现了幻觉。


    不过却是场景再现。


    她眼角余光瞥见苏琯璋飞快地从水里捞起一个东西,却没给她看,只迅疾换到环着她的那只手上。


    应当是胞衣。宣槿妤想。


    果然。


    “我们回山洞里。”苏琯璋亲了亲她再次汗湿的额头。


    胞衣既已顺利娩下,他们就不必继续在这水里泡着了。


    两人脚下的湖水早已被染红一片。


    这片湖的自洁能力极佳,很快那片绯红就晕染开来,估计不必等到明日,那些血腥气便会散尽。


    苏琯璋跨上岸,运起内力,将两人被湖水浸湿的下裳烘干。


    宣槿妤发现,自从那次山中大暴雨,他这样烘干衣裳进入车厢之后,就很喜欢这样快时省力的方法。


    当然,她和孩子如今受不得凉,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苏琯璋发现宣槿妤正睁着眼睛在看他,便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很快将挂在树上的衣裳取下,放在她怀中,便施展轻功去了山洞里。


    大山洞中石台上,苏琯璋昨日铺好的两层衣裳有些散乱,昭示着昨夜他们的忙乱。


    宣槿妤靠在他身上,看着他小心地将孩子放在里侧,对于方才他一直扰她睡眠的“恶劣行径”的不满早已散去。


    总归她嫁的这个男人,值得她的喜欢,真好。


    他们之间,还孕育了一个孩子。


    身下还是疼得厉害,她却浅浅地勾起了唇。


    苏琯璋将宣槿妤小心地扶着躺在他整理好的床上,替她盖上她的薄袄——她才生完,要盖更厚实的衣裳。


    “冷吗?披风要不要也盖上?”他摸了摸她因失血而有些发白的脸颊。


    宣槿妤摇摇头,“这样就可以了。”


    这崖底本就不冷,盖上薄袄她已经足够暖和了。


    苏琯璋俯身亲了亲她没什么血色的唇,再将孩子抱过来,将裹着女儿的中衣替换成他的薄袄。


    他穿好中衣,蹲在石床前问她:“还疼不疼?”


    宣槿妤摸了摸孩子毛绒绒的胎发,心里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


    她正要回答,便听得最外面的小山洞口有什么大型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传来。


    苏琯璋脸色一变,才警觉地将母女俩护在身后,那声音已经到了这处大山洞。


    熟悉的白隼叫声传入耳中。


    “是那只玉爪,它来找我们了。”宣槿妤欣喜道,不忘压低声音,生怕吵到熟睡的女儿。


    她方才摸着女儿软软的毛绒绒的小脑袋,有一瞬间想起了那只玉爪。


    却不想它竟在此时找到这里来。


    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却又难掩兴奋。


    白隼已经掠到他们二人面前,歪着头看着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的小小人类婴孩,像是在打量着她。


    身为凶禽,地上那一团散发着淡淡血腥气的东西却没能引起它半点注意。


    “她是我刚生的女儿。”宣槿妤对着白隼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偏头回看婴儿的眼神柔和得要滴出水来。


    白隼竟可以找到这崖底来……苏琯璋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可以找到崖上的人?”他忽然问,想起不久前这只玉爪给他们带了一只山羊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