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看这场大战。电视、手机、时代广场的巨型屏幕上，播放的都是同一个雨夜中的画面。


    超人不断逼近，这时，周围骤然亮起四个红点。


    嗒嗒嗒嗒嗒——！


    藏在集装箱后面的四挺自动重机枪同时咆哮，交叉的火网瞬间将他吞没。但子弹暴雨般打在他身上，只溅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连让他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这成功拖慢了他的脚步，也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玛莎和露易丝还在卢瑟那个疯子手里。


    他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克拉克的双眼猛地亮起骇人的红光。


    两道灼热的射线横扫而过，空气都被烧灼得扭曲。


    轰！轰！轰！轰！


    四挺重机枪连带着它们藏身的集装箱，瞬间被打成了通红的铁水和熊熊燃烧的废铁。


    火光冲天，连瓢泼大雨都浇不灭。


    克拉克从烈焰前穿过，身影一闪，出现在蝙蝠侠面前。他伸出手，按在蝙蝠侠厚重的胸甲上，用力一推。


    “哐——！”


    蝙蝠侠庞大的战甲身躯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炮弹般倒飞出去，直接撞穿了身后工厂厚实的铁皮墙壁，在一片金属碎裂的巨响中，狠狠砸进了黑暗的厂房深处。


    “如果我想的话，你早就死了。”


    克拉克走进厂房，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头发滴落。


    “你会因此而后悔。”


    蝙蝠侠从一堆杂物里爬了起来。


    他的面甲已经碎了一半。


    熟悉他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到蝙蝠侠的身份。


    他从腰带里掏出两个小圆球，砸在地上。两股浓重的灰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顷刻间遮蔽了所有视线。


    克拉克摇了摇头，这种小把戏对他没用。


    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他甚至头都没转，仅凭本能单手向旁伸出。


    精准地抓住了那个飞来的东西。


    是个金属罐。


    还没看清，那罐子就在他手中“砰”地一声炸开了。


    浓郁的绿色烟雾喷涌而出，将克拉克彻底笼罩。那是他血脉中最深沉的恐惧，来自母星的死亡辐射……


    “氪石……”


    克拉克只觉得全身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干。


    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


    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最后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


    “尝尝吧，这种滋味叫恐惧。”


    “你并不勇敢，超人，人类才勇敢。”


    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冰冷，还带着一股子快意。


    克拉克胸中怒火与氪石带来的剧痛交织。


    挥出一拳。


    拳头却绵软无力，被布鲁斯轻易格开。


    钢铁包裹的肘部顺势狠狠砸在克拉克脸上，发出沉闷声！紧接着一记势大力沉的膝撞，顶实了他的小腹。


    “呃！”


    克拉克连连后退，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蝙蝠侠没有停手，沉重的铁拳如雨点般落下，一拳接着一拳，砸在超人脸上、胸口、腹部。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战甲的动能辅助将布鲁斯的愤怒增幅到了极致。


    全世界都安静了。


    一家小酒吧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无一例外，都盯着电视屏幕。


    “老天，我没看错吧，那可是超人，我亲眼见过他举起一架要掉下来的飞机，现在他竟然被一个穿着铁皮罐头的家伙按在地上打，这世界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一个大块头男人喃喃自语。


    他旁边的朋友摇了摇头，说道：“也许我们都想错了，杰瑞。超人根本没那么强，或者……也许黑暗骑士才是那个一直保护我们，不让我们知道真相的英雄？”


    同样的画面，也出现在一个普通家庭的客厅里。


    一个小男孩指着电视，问他爸爸：


    “爸爸，蝙蝠侠不是好人吗？他为什么要打超人？”


    “有时候……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孩子。”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无所不能的神，那个被认为是地球最后一道防线的氪星人，此刻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男孩，被人一拳一拳地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某种信念，在这一刻崩塌了。


    苏墨悬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大雨从他身边落下，却没有一滴能沾湿他的衣角。


    他看着布鲁斯把克拉克按在地上打，有点奇怪，他记得剧情里，布鲁斯虽然愤怒，但还是给了克拉克说话的机会。但现在，他的恨意好像更深，下手也更狠了。


    难道是因为韦恩大厦一直被拆的原因？


    布鲁斯不会也要找他约架吧？


    克拉克刚缓过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名字。


    布鲁斯又从腰带里掏出一个罐子。


    再一次用氪石烟雾喷了克拉克一脸。


    这下。


    克拉克彻底虚弱得像个普通人。


    布鲁斯从腰间射出钩索，缠住克拉克的脚踝，像拖着一袋垃圾，把他拖进了一座破旧的教堂里。


    他从一堆废墟中，拔出了一根长矛。


    矛尖是氪石，在昏暗的雨夜里，散发着不祥的光。


    氪石长矛。


    他真的要杀了超人。


    全世界看着直播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圣所里。


    卡拉看着新闻里的画面，感觉天都要塌了。


    “不！我得去帮他！”


    她金色的头发在空中甩动，转身就要往外冲。


    “先等等，苏墨去了。”


    斯凯一把拉住了她，指着电视屏幕。


    屏幕里。


    就在蝙蝠侠举起长矛，准备刺下去的那一刻。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他们之间。


    苏墨悬浮在离地一米高的半空中。


    看向布鲁斯，语气很平淡，“给我个面子，停手。”


    全世界都惊呆了。


    “这家伙是谁？难道也是氪星人？”


    “他凭什么觉得蝙蝠侠会给他面子？他没看到蝙蝠侠刚刚才把超人打趴下吗？”


    “他会不会拥有‘所有人都得给他面子’这种超能力？”


    同一时间。


    纽约所有地区的灯光，忽然开始忽明忽暗。


    路灯、广告牌、家里的电视，屏幕都开始闪烁，像是电压不稳。几秒钟后，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


    “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停电了！”


    “快！用手机看！”


    人们纷纷掏出手机，继续观看直播。


    很少有人注意到。


    在港口边的一个巨大仓库里，有电光一闪而过。


    教堂废墟里。


    布鲁斯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举起长矛，矛尖对准了苏墨。


    “你是谁。”


    苏墨的回答简单又直接，“他的姐夫。”


    “那就是说，你也是氪星人？！”


    布鲁斯不再废话。


    用尽力气，将手中的氪石长矛猛地投向苏墨。


    所有看着这场战斗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超人吸入氪石烟雾就没了战斗力，他们不敢想，眼前这个男人被氪石长矛击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