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狐报仇15

作品:《意相投

    “那些不过是是用香料处理过猪心,钱富那蠢货本就心神不宁又满心期待,哪里分得清真假?”


    “什么?!”众人愕然。


    “我怎么可能给他真的?”


    路怀济突然疯狂挣扎了起来,


    “那可是我用来续写恩师未竟医典的基石。”


    众人:


    “哦。”


    原来不是人心啊,那没事了,这人世间其实还是可以让人忍受的。


    路怀济疯涨的情绪突然被噎住。


    这帮人能不能给他一点回应啊。


    “我师父对心疾的研究,堪称当世无双,她的《心外洞微论》已经写完了一大半,可惜被那些蠢货害死了,这剩下的一半自然该由我这个嫡传弟子来补齐,完成这本旷世巨著,名垂青史!”


    “为了你的破书,就挖人心肝?你这畜牲!”


    云岫忍不住了,撸起袖子,捂住采苓的耳朵,对路怀仁进行了为时半柱香的激情咒骂。


    “……无耻败类,泯灭人性,罔顾人伦!”


    “人性?”


    路怀济挣扎着抬起头,讥讽道,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话难道你们就没听过吗?当年太祖皇帝为了建立这大雍逐鹿天下,战场上尸横遍野,死了多少人?那些人的命,又有谁在乎过了?他们的心肝,又值几个钱?成王败寇罢了!”


    他越说越激动,身上缠绕的铁链哗哗作响:


    “待我著作完成,成为一代神医,受万人敬仰!后世只会记住我的成就,记住我救了多少人,又有谁会在乎死了的那几条小小的人命?就算是有,等到那时也自会有那些皓首穷经的大儒为我辩经!因为史书从来都是由胜者书写的!”


    “你住口!”


    赵桐桦厉声打断他,上前一巴掌将路怀济仰着的头扇回地上。


    “太祖皇帝起兵,是为结束前朝暴政,解万民于倒悬,是以战止战,是以杀止杀,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免受战乱流离之苦!而你却为一己私欲,残害无辜之人又岂能与太祖陛下相提并论。”


    这一巴掌显然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路怀济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失去了知觉。


    “我隐忍数年为师报仇,又耗尽心血著书,凭什么不能造福苍生,名垂青史?”


    他狂笑着抬头迎上了梁今越紧随其后的下一巴掌。


    牙齿混着血色飞了出去,半扇脸瞬间红肿不堪,路怀济这下彻底张不开了嘴。


    “太祖皇帝的伟业光照千秋,而你不过是一苟且私刑的屠夫,你们相比,如日月之于爝火,如天地之于蝼蚁!是云泥之别,更神魔之差!你连仰望她功绩的资格都没有,怎么还有脸在此狺狺狂吠,为自己开脱?”


    赵桐桦捂住被气得剧烈起伏的心口,下令道:


    “将凶徒路怀济、路怀仁带回县衙!严加看管!封锁此地,所有证物全部封存,待本官详细审理!”


    她看见路怀济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顿了顿,补充道:


    “凶徒路怀济拒捕反抗,意图袭官,在押解途中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尔等可都看清了?”


    衙役们愣主,一个老实的刚要张嘴,被身边人撞了下手臂。


    她看向自家赵县令那凌厉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路怀济,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大声附和:


    “是!大人!小的们看得清清楚楚!”


    “这凶徒真是不长眼,连路都不会走了,自己撞到石头上,撞了个半死!”


    “没错没错,真是活该!”


    赵桐桦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收拾收拾回县衙。”


    衙役们齐声应诺,上前准备拖拽地上的路怀济。


    就在这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际,一直沉默的路怀仁,突然狠狠撞开身边的衙役,猛地扑向被路怀济掉在地上的那把刀。


    赵桐桦以为他要暴起伤人,惊呼道:


    “快拦住他!”


    路怀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剑地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利器入肉发出闷响。


    “路大夫!”


    衙役们惊呼。


    路怀仁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大量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青色的布衫。


    他望着溶洞顶部垂挂的钟乳石,仿佛看到了师傅在云端向他走来,嘴角轻轻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便合上了双眼。


    白衣女子扑到路怀仁身边,手指搭上他的颈脉。


    片刻后,她抬起头对着围拢过来的梁今越和赵桐桦摇了摇头。


    路怀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刺进去的,刀刃贯穿整个心脏,已经无力回天。


    “嗬……呃……”


    一旁被捆着的路怀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抽搐了几下,眼睛死死瞪着白衣女子所在的方向,逐渐失去了焦距。


    “心神失养,气迷心邪,方才又经历大喜大悲”


    说到这里,白衣女子又摇了摇头,上前将路怀仁圆睁的双眼合上。


    赵桐桦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闭了闭眼。


    “将尸身收敛,带回县衙。”


    “……所以说啊赵县令,这案子真是应了那句‘因果报应,轮回不爽’,要不是我那天嘴馋差点成了哑巴,咱们哪能顺藤摸瓜揪出这幕后凶手?”


    处理完了后事,云岫又开始神气起来,朝赵桐桦邀功。


    赵桐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夏日暑气蒸腾,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患上了心疾。


    云岫正得意着,忽然问起:


    “对了,小豆子找着了吗?”


    那孩子目睹了杀人现场,想必是受了惊,也不知道能跑到哪去。


    院门“吱呀”一声轻响,被她们从外面打开。


    院内,一个圆头圆脑的身影转过身。


    他身上沾着泥,衣服也刮破了,但手和脸确实干干净净,不正是她们要找的小豆子吗?


    众人心中感慨,还真是不禁念叨啊。


    “小豆子!”云岫第一个窜了过去,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小豆子后退一步,用手比划着自己没事,又指向济世堂的方向,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你跑出去后,碰到了什么人?”


    梁今越看明白了点什么,上前问他。


    小豆子伸手指向后院另一侧紧闭的房门。


    梁今越没有再说话,表情有些复杂。


    住在那屋的是容彧。


    云岫和赵桐桦面面相觑。


    云岫无声地用夸张的嘴型对着赵桐桦比划:


    “闹别扭了?”


    赵桐桦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目光落在梁今越紧绷的侧脸上,也有些担忧。


    梁今越轻叹一口气,大步走向容彧的房门。


    “叩叩叩。”


    “殿下?”


    “公主?”


    “容彧?”


    是睡下了吗?


    梁今越放下了敲门的手,打算转身换个时间再来。


    里面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大约是凳子。


    门几乎是瞬间从里面被拉开。


    容彧似乎是跑过来的,呼吸有些急促。


    对上了他的眼神,梁今越又叹了一口气。


    出来的这般快,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


    梁今越:“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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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容彧几乎是和她同时开口,


    “我不该擅自行动,给你添乱了。”


    “该道歉的其实是我。”


    说出来第一句话,后面的就流利起来了:


    “是我……是我不该不把计划事先告诉你,让你担心。”


    她对上了容彧的视线,然后又悄悄移开,看向别处,底气有些不足:


    “多谢你把小豆子带回来。”


    “那……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刚想说跟着她危险劝容彧回京的梁今越:


    “……”


    这还怎么说的出口啊。


    “不敢了。”


    真是怕了他了。


    “你能扶我一下吗?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听到梁今越没有赶他走,容彧眼神亮了起来,脸上有有了些光彩。


    梁今越以为他是那里受了伤不好意思说,连忙扶住他:


    “你怎么了?”


    “……腿麻了。”


    容彧被她半扶半抱着,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暖意,青年抿着嘴唇没有说谎,白净的耳郭却整个红起来,甚至蔓延到了脖颈。


    好近。


    等到梁今越牵着容彧来到前厅时,正午的艳阳已经躲到了屋后。


    见到他们两个进来,刚喝下一口茶的云岫没忍住呛了一下,赵桐桦也捂住心口倒吸一口气。


    这两人是又和好了?


    这未免也太突飞猛进了点吧?


    她们大雍要是有这发展速度,早就威震四海,成为天下第一强国了。


    就在这时,院门处传来叩门声。


    “谁啊?”


    梁今越刚把容彧安顿在椅子上,顺手倒了杯茶塞他手里,闻声便朝院门走去。


    门外无人。


    门槛外静静放着一个竹筐。


    “这是谁送的杏?”梁今越朝两边看去,没有发现人影。


    “什么杏?”


    听到有吃的,云岫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伸手从筐里捞起一个最大最饱满的张嘴便要咬。


    “啪!”


    梁今越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在她手腕上,那杏子脱手飞出,被梁今越另一只手稳稳接住。


    “你干嘛?!!”


    云岫捂着被拍红的手腕,瞪眼。


    “师姐,你怎么又乱吃东西!”


    要是再把嗓子吃哑了怎么办?


    云岫撇撇嘴,眼珠一转,嘿嘿一笑:


    “哎呀,那我不吃就是了,”


    话音未落,她又猛地伸手飞快地抄起三四个杏子抱在怀里,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回头,用刚掰出来的杏仁朝梁今越丢过去:


    “真是小气!尝尝鲜都不行!”


    “云岫!”梁今越被那杏仁砸中了脑门,气得跳脚,抬腿便追,


    “你都多大的人了,快把杏放下!”


    “左边!梁同年快去左边堵她!”


    赵桐桦忍着笑,放下茶杯,高声指挥道。


    “换成屋顶了,在屋顶上!”


    “不是吧,你们怎么都帮她不帮我!真是太叫人伤心了!”


    云岫怪叫一声,顺着房檐跳上树枝。


    “小豆子,采苓,快帮我拦住她!”梁今越一边追一边喊。


    小豆子看着鸡飞狗跳的院子,懵懂地眨了眨眼。


    不明白她们两个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四处乱飞。


    采苓收到指令,默默起身拦在云岫的必经之路上,在心底悄悄给自己祈祷,希望一会云岫姐撞到她的时候不会很疼。


    就在梁今越快要揪住云岫衣领时,门外突然“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