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九铃鸣冤,金蚕泣血证沉冤
作品:《不弱惊华:嫡女谋》 秀水湖面金光大盛,九枚银铃在祭坛上共振,湖底涌出的金蚕织成密网,将林渊的金蚕丝鞭绞成碎絮。林渊惊退半步,鞭梢缠住的蜡油火把坠入湖中,竟引燃了水下暗藏的硝石——湖面炸开连环水爆,沉船甲板轰然龟裂。
“萧烬,你当真以为凭沈氏余孽能翻起风浪?”林渊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用金蚕线绣的缠枝莲纹,“二十年前沈婉娘不肯交出控丝术,朕便让她‘病逝’在冷宫!”
“朕?”萧烬握剑的手猛地一颤,玉佩险些从银铃凹槽脱落。李不弱惊视着林渊腰间玉带——缀着的十二枚蝉形玉玦,正是天子仪仗才有的规制!
“没错,当今圣上便是林渊!”禁军首领策马踏浪而来,玄甲上的獬豸纹在火光中明灭,“当年先帝忌惮沈氏控丝术,便默许林渊假造通敌案,不想他登基后……”
“住口!”林渊挥鞭击碎祭坛,九枚银铃坠入湖底。金蚕群失去共振指引,顿时乱作一团。李不弱急中生智,摸出王嬷嬷的银哨吹响——哨音与银铃频率相合,金蚕竟重新聚成蚕茧,将她与萧烬护在中央。
“好个李不弱,竟能以凡器引动神蚕。”林渊眼中闪过贪婪,鞭梢直取蚕茧,“交出控丝术竹简,朕可免你死罪。”
蚕茧突然裂开细缝,萧烬将染血的古籍掷向禁军首领:“沈氏冤屈,全在书中!”禁军首领接住古籍的刹那,湖面突然浮出无数灯筏——每个灯筏上都跪着江南丝绸行会的匠人,手中举着绣有沈氏纹章的素绢。
“启禀陛下!”为首的老匠人叩首泣血,“当年沈氏替行会扛下私通罪名,求陛下为忠良昭雪!”
林渊脸色铁青,鞭梢转向老匠人,却被一道黑影截住。李不弱定睛一看,竟是尚书府的哑厨娘——此刻她扯下围裙,露出内衬的沈氏家徽,手中举着半块烧焦的丝帕,帕上血字赫然是当年先帝密旨:“沈氏控丝术可安邦亦可覆国,着林渊伺机除之,灭门以绝后患。”
“先帝遗诏!”禁军首领接过丝帕,瞳孔骤缩。林渊见状狂笑,猛地抽出袖中短匕刺向萧烬:“就算有遗诏,沈氏余孽也该死!”
千钧一发之际,李不弱将青铜钥匙插入蚕茧缝隙。钥匙孔中喷出的金蚕蛊如潮水般裹住短匕,匕身的“林”字被啃噬殆尽。萧烬趁机夺过钥匙,插入沉船桅杆的蚕形锁孔——整艘沉船突然发出嗡鸣,桅杆顶端竟缓缓展开一面金蚕翼帆,帆面上用天蚕丝绣着完整的沈家血谱,萧烬的名字赫然列在首位。
“这才是蚕神杖的真身!”哑厨娘嘶声喊道,“以沉船为杖,以金蚕为丝,唯有沈氏血脉能操控!”
林渊惊恐后退,却被禁军重重包围。他突然掏出怀中蜡丸吞服,脖颈瞬间浮现蛛网般的青筋:“就算朕死,也要拉你们陪葬!”话音未落,他周身爆发出刺目金光,竟是用秘药催发了体内的金蚕蛊。
“快走!”萧烬拽起李不弱跃向金蚕翼帆,只见林渊化作的金蚕茧在湖面上炸开,无数毒蚕飞向岸边。哑厨娘毅然扑向毒蚕群,怀中的先帝密旨被毒火烧成灰烬,却在临终前将一枚蚕形玉扣塞给李不弱。
翼帆在金蚕群的托举下升空,李不弱低头看见湖中景象:九枚银铃重新聚在祭坛,与沉船桅杆的蚕形锁孔共鸣,湖水竟顺着锁孔流入桅杆,在顶端凝成一柄晶莹的丝杖——杖首是展翅金蚕,杖身缠绕着流动的天蚕丝,正是古籍中所绘的蚕神杖完全体。
“原来蚕神杖的秘密,是让沉冤得雪的执念化为实体。”萧烬握住丝杖,杖身突然浮现沈婉娘的血书:“吾儿萧烬,持此杖清君侧,正朝纲,还沈氏清白。”
翼帆载着两人飘向京城方向,身后秀水湖的金蚕群渐渐平息,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晨雾。李不弱展开哑厨娘给的玉扣,见扣内刻着极小的“婉”字,与萧烬的玉佩裂痕严丝合缝。
“林渊已死,但朝局未必清明。”萧烬抚摸丝杖上的血书,“先帝遗诏被毁,沈氏冤案还需……”
“未必。”李不弱指向远方天际,只见禁军首领的船队正护送着载有九枚银铃的漕船北上,船头重新挂起“沈记绸庄”的杏黄旗。而更远处的京城方向,皇宫的琉璃瓦在朝阳下折射出异样光芒,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层层宫墙,注视着这对携杖归来的年轻人。
丝杖顶端的金蚕突然振翅,发出与王嬷嬷银哨的清越声响。李不弱望着手中的玉扣,又看看萧烬腰间重新合二为一的玉佩,突然明白哑厨娘最后的用意——蚕神杖从来不是杀戮之器,而是用血泪织就的真相之网,如今网已张开,只待他们将二十年前的线头,从皇权最深的褶皱里缓缓抽出。而此刻的京城深宫,皇后娘娘正将一枚刻着“林”字的蜡丸投入火盆,炉灰中露出半片与李不弱 的蚕形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