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变多的饭
作品:《和哥哥在六零捡剩饭》 好些人一听中午吃大锅饭,连早饭都省了,早早跑来排队。
食堂地方小,锅灶也有限,饭得一波一波做,人再一波一波吃。
穗穗找了个僻静角落,闪身进了光团,让统子哥带着她悄悄给大家伙的饭加量。
李艳红正带着几个妇人忙得脚不沾地。
她们的任务是把大铁锅里蒸好的米饭一勺勺舀进木桶,再由两个壮实后生抬出去分给大伙。
李艳红胳膊都挥酸了,好不容易装满一桶,回头瞅了眼锅里——咦?那米饭……怎么瞧着才下去一小块?
她心里算得清楚,一锅饭顶多装四大桶。
可今天邪了门,她吭哧吭哧装了六大桶,锅里的饭看着还没见底!
另一边帮忙的李芝芝也发现了蹊跷,她凑到母亲钱秀娥跟前悄声道:
“妈,您瞧金爷爷这手艺神了!我看着下锅的米没多少,蒸出来咋这么些?”
老金刚好听见这话,心里也直犯嘀咕。
按他几十年掌勺的经验,这点米不该出这么多饭啊。
难道是新米的缘故?不同米吸水不一样?
幸好他今天水添得足!
他摇摇头,把这归功于自己“手稳”。
光团里的穗穗抿着嘴偷乐。
趁着蒸第二波饭的空档,穗穗又溜进食堂,用意念给那些先吃上的人碗里挨个添饭。
亏得队里有规矩,除了实在动弹不了的能带饭回去,其他人都得在食堂吃完才能走。
这正好方便了穗穗暗中“加料”。
这位大叔狼吞虎咽,一看就饿狠了,给他多加点!
那位婶子面黄肌瘦,身子骨肯定虚,也给她多添点!
这个大哥哥……
……
统子哥飞得又快又稳,用意念加饭也不费劲。一圈下来,穗穗几乎给每个人的碗都“照顾”到了。
最后,她看见几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心疼得不行,干脆守在旁边,追着他们的饭碗加饭。
这可苦了一个瘦弱的小姑娘。
她拼命往嘴里扒拉,小肚子撑得滚圆,接连打了七八个饱嗝,低头一看——碗里的饭居然还有半碗!
“哇——”
小姑娘委屈得放声大哭。
为什么她吃得那么快,还是吃不完?
这么香的饭,她才吃一半怎么就饱了?
大人都说能吃是福,难道她是个没福气的孩子?
听女儿抽抽噎噎说完,当爹妈的顿时哭笑不得。
“傻娃子,不急,咱慢慢吃,总能吃完的。打嗝是刚才吃猛了,来,妈喂你……”
看着小姑娘被母亲哄着,艰难地又咽下半碗饭,穗穗心虚地赶紧停了加饭,悄悄往小姑娘眼里融进一点健胃消食的药。
忙活了小半天,穗穗终于加完了饭,这才从光团里出来,和郭大壮他们这些最后一批干活的人一起吃饭。
米是宋铁生弄来的,郭大壮也就大大方方“开了后门”,让李青松和春妮儿也留在食堂吃。
最后留下来吃饭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或多或少明白怎么回事。
非但没人有意见,反而争相给四个娃的碗里堆起小山尖似的饭。
经过这几天穗穗的陪伴和开解,春妮儿对着饭碗,心底那份恐惧已经淡了许多。
人总归离不开饭碗的。
亲情的温暖和饭菜的香气,让她再看向碗里时,不再是那深不见底灌满苦药的深渊,而是家人沉甸甸的爱和关切。
她正一点点战胜那个阴影——以后,再也没人能逼她吃不想吃的东西,再也没人能强灌她那些不知名的苦汤药了。
一顿饱饭下肚,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往家走,路上忍不住感叹:
“多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可不是嘛!以前吃食堂,哪敢敞开了吃?尽是汤汤水水,灌个水饱……”
“还得是咱们大队长有本事!那个张有福,之前还拉票让我选他?哼,我看啊,他差得远!”
“你可醒醒吧!张有福那点小家子气,能跟大队长比?他有点好东西恨不得藏地窖里发霉!指望他当队长给咱谋福利?做梦!”
“那是!大队长这人,真没话说!”
……
而被村民议论着的张有福,压根没去食堂。
他如今有钱有粮又有票,食堂那点东西,他瞧不上眼。
“当家的,巧玲那边……还没信儿来吗?”王翠花收拾着碗筷,忍不住念叨起女儿。
“闭嘴!”张有福“啪”地一拍桌子,脸色阴沉,“跟你说过多少回,别提巧玲!不长记性?”
王翠花吓得一哆嗦,立马噤声。
“电话我会去打,有信儿了我自会去县里取。”张有福不耐烦地挥挥手。
那么,被王翠花惦记的张巧玲,此刻在哪儿呢?
她本以为跟着红姐能直奔港城,过上好日子。没成想,红姐却说“时机未到”。
两人在一个偏僻的海边小渔村落了脚,对外假称是投奔亲戚的孤苦母女,余珍珍则去了另外的地方。
日子过得单调又辛苦。
张巧玲跟着一群晒得黝黑的孩子赶了几天海,海风咸腥,日头毒辣,生生晒脱了她一层皮。渔村的房子破败潮湿,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洗不掉的鱼腥味。
吃不好,睡不好,这种苦日子,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得了?
忍了又忍,张巧玲终于鼓起勇气问:“红……妈,咱为啥非得窝在这个破地方?不能直接去港城吗?”
她压低了声音,“不是说要我顶替宋穗穗,做那个大老板的女儿吗?那更应该早点去啊,年纪越小越不容易露馅,为什么还要等?”
红姐白了她一眼,眼神像刀子:“你以为光凭个胎记就能蒙混过关?姓宋的又不傻!你这模样,顶多也就三四分像。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破绽。”
“可上……”张巧玲差点脱口而出“上辈子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听红姐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气运子……哪有那么容易迷惑……”
气运子?
那是什么东西?
张巧玲听得一头雾水。
别说她不懂,就是红姐自己,其实也似懂非懂。
这话是她那位“先生”说的。
在红姐心里,先生就是她的神,是改变她命运的人。
神明的话,她只需听从照做,从不需要,也不敢问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