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作品:《嫡女黑化后,全家跪求原谅

    当初,邱夫子可没少提携晏远舟,逢人便夸这后生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甚至还说过,自己虽为夫子,却时常能从晏远舟身上学到不少为人之道。


    当时,人们都夸邱夫子慧眼识珠,教导有方,才有了晏远舟这般出类拔萃的弟子。


    更有甚者,将这二人比作“松竹双清”,说他们如松竹般高洁,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老实人。


    提起邱夫子,人们便会想到晏远舟;提起晏远舟,也总会提及邱夫子。


    两人就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拴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早些年,晏远舟借着邱夫子的名望,可没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现在倒好,邱夫子身败名裂,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些曾经的赞誉,全都变成了笑柄。


    晏远舟又岂能置身事外?


    “哎,你们说,”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邱夫子都烂成这样了,那晏二公子,能是什么好鸟?”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我看悬!”


    “可不是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一起鬼混过!”


    “没准儿啊,这晏二公子早就知道邱夫子的底细,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拿这事儿来炒作自己呢!”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这晏远舟是什么清白君子!八成啊,也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各种猜测和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短短一天时间,晏远舟的声望就一落千丈,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照这个趋势下去,他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再翻身了!


    苏府。


    晏远舟面沉如水,死死盯着手中的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身周的气压低得吓人,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窗外,秋风瑟瑟,卷起枯黄的芭蕉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平添了几分萧瑟和凄凉。


    这声音,不像是秋风,倒像是索命的厉鬼在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晏远舟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查清楚了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问道:


    “最先……是谁把这事儿扯到我身上的?”


    小厮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二……二公子饶命!小的……小的无能!实在是……实在是查不出来啊!”


    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这事儿传得太快,太邪乎,就好像……好像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似的,小的们……根本就追查不到源头啊!”


    晏远舟的脸色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盖子应声而落,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让小厮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尿了裤子。


    他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一个劲儿地求饶:


    “二公子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晏远舟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继续追问:


    “去青楼闹事的那个女人呢?查到她的底细了吗?”


    小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回……回二公子,小的们……小的们已经尽力了,可……可还是没能查到那女人的来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小的们甚至找人画了那女人的画像,挨家挨户地去查,可……可就是找不到人啊!她就好像……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晏远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一言不发。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小厮的抽泣声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晏远舟发起脾气来,从来不是大吼大叫,或是摔东西砸东西。


    他只会这样,沉默着,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你,让你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这种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让人胆战心惊。


    苏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二公子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他发起怒来,是极可怕的。


    从前府里有个管事,仗着自己在庄家有些年头,便偷偷挪用公款。


    这事儿被发现后,管事仗着自己与赵夫人的亲戚关系,死活不肯认罪,反而倒打一耙。


    庄家家大业大,若是贪墨一事传出去,庄家的脸往哪里放?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是晏远舟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他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恶语相向,只是把那管事单独叫到房间里,关起门来“聊了聊”。


    至于他们聊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第二天,那管事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罪行,还主动交出了所有赃款。


    不仅如此,他还把其他几个同伙也给供了出来。


    从那以后,苏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二公子虽然看着温和,但实际上,他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如今,二公子名声受损,他们连搞事情的人是谁都摸不着头脑,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小厮越想越害怕,除了哭着求饶,还能做什么?


    晏远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哭什么?”


    他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子寒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动了什么私刑呢!”


    小厮被他这么一说,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噤若寒蝉,连“饶命”两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只是身子依旧抖个不停,两条腿像面条似的,软塌塌地使不上一点力气。


    晏远舟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滚!”


    这种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小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生怕自己跑慢了,会被晏远舟给活剐了。


    晏雨珩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缓缓走到晏远舟身边。


    他脸上的伤已经结痂,只是眼神中,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温润和煦。


    曾经脸上总挂着治愈系的微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落寞和孤寂。


    他看着晏远舟,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晏远舟的肩膀:


    “二哥……”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我都听说了……”


    “这……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不是我的错?”


    晏远舟缓缓转过头,看向晏雨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愤怒。


    “三弟,你还是太年轻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什么飞来横祸?你真以为,这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