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刚刚没注意，近距离后才发现沈旭喝了酒，耳后根泛着潮红，脖颈也是红的。


    曾经那些不好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苏玥用尽全力挣脱开，转身再度给了沈旭一巴掌。


    “沈旭你疯了！”


    沈旭被打的朝后退两步，不小心撞倒了一侧的花瓶，幸亏有地毯，花瓶不至于摔碎，但里面的花混合泥土顺势掉了下来。


    红色地毯瞬间凌乱不堪。


    沈旭满脑子都是苏玥，无暇顾及其他，即便挨了打，也没有丝毫退缩，上前，乞求，“玥玥，要是打我能让你出气，那你使劲打。”


    他抓住她的手，对着他脸颊扇去，一次不够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四周。


    幸亏这层楼居住的人不多，不然肯定会有很多人围观。


    他想当猴，可苏玥不想，她用力抽出手，“我再说一次，我不想见到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我不。”喝醉酒的沈旭异常执拗，猩红的眸子里几乎要溢出血，“玥玥，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


    苏玥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把电话打去了前台，经理很快赶到，看到是沈旭后，客气道：“沈总，您这是？”


    有了外人在，沈旭不再疯魔，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淡声说：“都算我的，联系我助理解决。”


    “不是这个意思。”经理赔笑脸，“那您二位……”


    “我们在谈事情。”沈旭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苏玥直接打脸，“经理，麻烦你把这人带走。”


    经理看看沈旭又看看苏玥，一脸为难道：“这……”


    沈旭可以对苏玥卑微，但不能在外人面前如此，退一步，“好，我走。”


    走前叮嘱，“照顾好苏小姐。”


    经理不敢怠慢，“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苏小姐。”


    苏玥最不喜欢的就是他假惺惺的模样，轻哼一声，进了房间。


    次日，她早早离开，和米尔去逛街了。


    期间手机多次响起，她一次也没接。


    米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欸，你真不考虑和他复合呀？”


    苏玥定定道：“不考虑。”


    “不后悔？”


    “不后悔。”


    “不是，我看他人也挺不错的呀。”米尔把听来的八卦讲给苏玥听，“这几天有很多女人在向他献殷勤，主动投怀送抱的都有。你就不吃醋？”


    “我和他没关系，我吃什么醋。”苏玥看中了一条手链，正在试戴。


    米尔倚着柜台，打趣道：“那要是我追他呢？你介不介意？”


    西方人最不拘小节，在他们眼里，分手了谁都可以追。


    苏玥挑眉，“随意。”


    米尔见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耸耸肩，“刚是逗你的，我才不会追。”


    苏玥不在意道：“你追不追与我而言都没关系，我和他早在三年前便结束了。”


    “真心狠。”米尔说。


    苏玥不置可否，她确实心狠，但那也是沈旭该受的。


    毕竟，曾经的他更狠。


    不想再提烦心的人，苏玥转移话题，“面具舞会什么时候举行？”


    米尔眼睛冒光，“怎么？你也要参加？”


    “可以去看看。”之间苏玥没想参加，她不太喜欢这种活动，最近被沈旭烦透了，想去散散心。


    “行啊。”米尔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她笑笑，“万一有意外惊喜呢。”


    苏玥最不喜欢的就是惊喜，“惊喜不需要，快快乐乐就行。”


    米尔拍拍她肩膀，“放心，一定会让你快乐的。”


    *


    面具舞会是在郊外的别墅，从门前停车的数量来看，很多人到场。


    苏玥戴的是狐狸面具，本来她打算选兔子面具的，是米尔一直说狐狸面具和她今天的穿着更搭。


    走在人群中，时不时有人朝她看过来，苏玥下意识避开，到了没人的角落，端起酒杯慢条斯理饮起来。


    她酒量一般，不能喝太多，所以喝得很慢。


    半晌后，轻唤的音乐换成了欢快的，大家端着酒杯舞动起来。


    有人邀请苏玥跳舞，她摇摇头，婉拒。


    没多久，再次有人邀请苏玥跳舞，她不好意思一直婉拒，随后和那人一起走出去。


    对方很照顾她的情绪，没选太复杂的舞，两人配合的也很好，一来一往，赢得了掌声。


    苏玥几次试图透过面具看对方是谁，都没看出，舞曲到一半，又有另一人出现。


    那人戴的是狼面具，穿着白色的燕尾服，旋转间，苏玥被那人攫住手腕扯了过去。


    她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熟悉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苏玥顿时认出他是谁，但舞会有规定，跳舞可以，不许讲话。


    所以她没办法骂人。


    对方也正是借助这点，得寸进尺，揽上了她的腰肢，贴着她耳畔轻吐气息。


    苏玥浑身一颤，随即去推他，又被他抱住了腿。


    紧密的贴合让她很不适，正当她憋不住要说什么时，对方先开了口，“玥玥，你真美。”


    是沈旭。


    按照苏玥之间对沈旭的了解这种无聊的面具舞会他是不会参加的，那他之所以来……


    沈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语，“我是为了你才来的，跟我走，好吗？”


    苏玥当然不会同意，红唇未动，话还未出，方才和她跳舞的男人攥住了她的手指，拉扯下，她回到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透过微微的光影她认出了那人，是孟琛。


    四目相对，孟琛知道她认出了他，唇角轻扬，给了她个会心的笑。


    他们笑的多灿烂，沈旭便有多气恼。


    他再度欺身上前，想要把苏玥夺回来，孟琛早有了防备，一直没给他机会。


    就这样，苏玥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


    旁边跳舞的干脆不跳了，饶有兴致观赏两男追一女的把戏。


    偌大的舞池中央，只有苏玥他们三个，她不想被人当谈资，欲转身离开，不够快，被沈旭挡住。


    “玥玥，跟我回家好不好？”


    苏玥从他的话语中读出了什么，“不好。”


    沈旭知道会拒绝，但依然伤心，“明天画展结束，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吗？你不想刘恬吗？对了，刘恬生病了。”


    “她怎么了？”苏玥追问。


    “在医院，挺严重的病。”沈旭说。


    刘恬是苏玥最好的朋友，刘恬有事，苏玥难安，她问：“刘恬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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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旭：“你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玥：“算了，我自己跟她联系。”


    沈旭没说话，但看样子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一曲结束，苏玥抽出手，转身离开，到了没人的地方，她给刘恬打去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她又给刘恬父母打去电话，好久后对方才接。


    苏玥：“阿姨，恬恬为什么不接电话？”


    刘恬妈妈：“恬恬她——”


    话没说完开始哭起来。


    “生病了吗？”


    “是。”


    “很严重吗？”


    “是。”


    刘恬父母泣不成声，苏玥不好再追问，“钱够吗？我这有。”


    “够够。”刘恬妈妈说，“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恬恬她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玥玥，你能不能回来看看她？”


    “算阿姨求你了。”


    苏玥抿抿唇，“好，我回去。”


    苏玥没等画展结束当天下午飞回国，她回国的事除了负责人外其他人都不知，米尔也不知道。


    直到八个小时后，电话打通才得知了真相。


    “原来是这样呀，我说呢，你怎么突然不见了。”米尔咦了声，“孟学长一直在找你，你空了记得给他回一个。”


    苏玥：“好。”


    “那你会待多久？”米尔追问。


    “不确定。”苏玥说，“我会尽快回去。”


    米尔：“好，那我等你。”


    *


    苏玥去医院看了刘恬，病床上的刘恬脸色苍白，但精神还算可以，问明后才知道，不是什么绝症，做完手术就能好。


    她见苏玥急匆匆，低声道歉，“对不起啊玥玥，我妈不应该把你叫回来的。”


    苏玥：“没关系，我正好也想回来看看。”


    “你回国的事沈旭知道吗？”刘恬问。


    “我没告诉他。”苏玥说，“不过他应该很快会知道。”


    苏玥猜的没错，在她落地的那个瞬间，城郊的私人飞机场也有飞机降落，沈旭在众人簇拥中走了下来。


    灯光勾勒出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影，映衬的他五官也格外俊逸。


    “苏小姐已经去医院了。”王钦低语。


    沈旭：“去医院。”


    ……


    苏玥没想到会这么快跟沈旭见面，她睨着他，“让开。”


    沈旭看了眼天色，“晚点可能会下雨，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苏玥冷声道。


    “玥玥。”沈旭扣住她的手腕，卑微道，“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呢？”


    苏玥停住，转身看他，“谈谈？你想谈什么？”


    “谈这三年，”沈旭说，“谈我的歉意。”


    “呵。”苏玥冷笑，“沈旭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总觉得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


    “你要谈我就必须谈。”


    “可是沈旭，我不是之前的我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她一把甩开他，毫不留情朝前走去。


    沈旭站在原地没动，沉声质问：“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苏玥没停。


    沈旭追上，强行把她扯怀里，呼吸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苏玥，我不允许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