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让你说给死人听
作品:《港片:港岛大亨,开局截胡小结巴》 窗外,天边泛起灰白。
他披上外套,将铜盒锁入保险柜,只带走了那份乐谱。
脚步踏出家门时,风忽然停了。
远处街角,一道黑影悄然隐没。
而在他身后,无人察觉的电话线接口处,一盏红色指示灯,正无声闪烁。
叶熙冲回叶家祠堂时,天还未亮。
风卷着纸灰从巷口掠过,像亡魂的低语。
他一脚踹开祠堂斑驳的木门,香烛倾倒,牌位震颤。
母亲的灵位摆在正中,青瓷骨灰坛安静地覆着红绸,二十年来从未移动过一分一毫。
他的手在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近乎宿命的预感,像蛛网缠住心跳,越收越紧。
他掀开红绸,双手托起骨灰坛倒扣过来。
灰白粉末簌簌落下,在蒲团上堆成一座微小的山丘。
坛底一声轻响,夹层弹开,露出一叠用油纸包裹的泛黄文件。
他屏住呼吸,展开。
纸面斑驳,字迹褪色,但标题赫然刺目:《七七协议——跨境情报协同与非常规维稳备忘录》。
页末签名栏罗列着一长串军方代号与加密印章,本该到此为止。
可就在名单最下方,一个熟悉的印记让他瞳孔骤缩——
蒋天养私章。
不是签名,不是手令,是私章。
那种只用于家族信物、婚书、遗嘱的私印,庄重而隐秘。
它不该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出现在这种足以颠覆整个港岛权力结构的绝密文件上。
可它就在那儿,清晰得如同嘲弄。
“钟……”叶熙喃喃出声,脑中轰然炸开。
陈国强临死前的三个字——“钥匙在婚礼”——不是指向地点,而是仪式。
一场注定要唤醒记忆的仪式。
而“影阁”真正的“钟”,不是敲响警钟的人,是封锁时间的人。
蒋天养以洪兴龙头之尊,背负江湖道义之名,实则用整个帮派的力量,将“七七协议”的存在封存在死寂之中。
他不是参与者,他是看守者。
脚步声从门外逼近,杂乱而迅速。
叶熙猛地惊醒,将文件塞入香炉,划燃火柴。
火舌舔上纸角,刹那间腾起幽蓝火焰,字迹在高温中扭曲、碳化、化为灰烬。
他盯着那团燃烧的真香,眼神冷得像冰。
窗外,黑影幢幢。
雷耀扬的声音穿透晨雾,带着残忍的笑意:“叶大少,你烧得掉证据,烧不掉你知道的事!‘灯’说了,知情者,一个不留!”
枪声骤响,玻璃爆裂。
子弹钉入供桌,木屑飞溅。
叶熙翻滚至侧殿,抓起母亲的骨灰坛从后窗跃出,落地时踉跄一步,踩碎了半块残碑。
坟场如迷宫般在夜雾中铺展,墓碑林立,如同沉默的审判者。
他奔行于碑林之间,耳边是追兵的脚步与犬吠。
忽然,他停下,从怀中掏出一枚微型胶卷——罗慧玲昏迷前缝进他衣领夹层的遗物,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他将胶卷贴在唇边,低语如风:“你说过要救我……那现在,换我来找你。”
远处一座孤坟之上,红裙一闪,如血滴坠入雾中。
1987年那张照片里的女孩,又出现了。
他没有追,只是缓缓将骨灰坛放在碑前,摘下腕表,任其停摆在凌晨四点十七分——母亲去世的时间。
然后,他拨通电话,声音平静得不像他自己:“明天婚礼取消,你走,别回头。”
电话那头的小方婷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已挂断。
火光仍在祠堂方向蔓延,映红半边天际。
而他站在坟场中央,望着远处城市渐次亮起的灯火,终于明白——
葬礼,才是开始。
半山殡仪馆,晨雾未散。
白幡垂落如雪,挽联在风中轻颤,灵堂前香火缭绕,纸钱灰烬随气流盘旋而上,像一群不肯安息的魂。
叶熙一身重孝,跪坐于蒲团之上,背脊挺直如刀削,面容沉静得近乎冷酷。
他面前供桌上,是母亲的遗照——那张温婉的笑脸定格在1987年的春天,而今却被裹在这场腥风血雨的开端里。
宾客陆续到来,黑西装、墨镜、金链子,港岛江湖的半壁江山都来了。
洪兴、东星、和联胜……各路人马神色各异,有人哀戚,有人窥探,更多人是在等。
等一个信号。
蒋天养拄着龙头杖步入灵堂时,全场鸦雀无声。
他缓步上前,将一束白菊放入花篮,然后握住叶熙的手,声音低沉如古钟回响:“节哀,有些事,到死也不能说。”
叶熙低头,指尖微微一颤,随即垂目应道:“我明白。”
可就在那一瞬,他的眼角余光掠过灵堂角落——那里坐着一名修女,黑袍罩体,头巾遮面,双手合十低声祷告。
但她左耳下方那一道极细的疤痕,像刀刻进记忆深处。
罗慧玲。
他还记得她在昏迷前缝进他衣领的胶卷,记得她梦呓般呢喃的“别让他们唤醒我”……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她是“影阁”最不该现身的活体成员。
可她来了。
而且,是被送来。
叶熙不动声色,悄悄从袖中取出一枚银色纽扣,指尖灵巧地将其缝入孝布褶皱深处。
随后他起身,佯装整理花圈,低声对一名戴鸭舌帽的工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悄然将花圈移至修女座椅旁,纽扣随之嵌入椅背夹层。
监听启动。
守灵时辰一到,叶熙借口查看遗容,独自走入后台。
监控室灯光昏黄,十几块屏幕映着灵堂各个角落的画面。
他戴上耳机,手指在调频旋钮上缓慢移动。
起初只有杂音,直到——
“‘雾’已重启,但情感模块干扰主指令……”是罗慧玲的声音,机械、冰冷,却又夹杂着一丝挣扎,“建议立即清除。”
另一道低沉男声回应:“等‘钟’敲完三声,火化炉见真章。”
叶熙瞳孔骤缩。
“钟”……不是时间,是人。
蒋天养每鞠一躬,便是“钟”响一声。
三鞠躬毕,便是指令激活的终点。
而火化炉——那是母亲骨灰最后归处,也将成为罗慧玲体内雷管的引爆点。
他们要用一场葬礼,完成一次清洗。
叶熙猛地站起,冲向火化流程室。
值班员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制服按倒。
他迅速翻出当日流程单,将“叶氏遗体,火化后家属领回骨灰”改为“遗体暂存冷藏,待法医复核”,随后抱起母亲真正的骨灰坛藏入通风管道。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形完全一致的仿制陶坛——内里填满塑胶炸药,引信接通殡仪馆老旧电路系统。
他做完这一切,只用了七分钟。
回到灵堂,仪式已近尾声。
哀乐低回,宾客肃立。
蒋天养缓步上前,面对灵位,深深鞠下第一躬。
钟,响了第一声。
叶熙站在角落,冷眼注视着那根龙头杖,仿佛看见它压着的不只是江湖道义,更是三十年来被埋葬的真相。
第二躬。
地下传来轻微震动,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监控画面闪了一下,通讯信号全面中断。
高晋得手了——“影阁”的中继站已被摧毁,远程控制失效。
可指令一旦发出,仍可能靠本地程序执行。
第三躬。
蒋天养缓缓直起身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就在此刻,罗慧玲猛然站起!
黑袍撕裂,露出缠满雷管的腰身,金属导线如蛇般缠绕她全身。
她双目空洞,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快跑!”
不是警告,是程序残留的人性在最后一刻的爆发。
人群惊叫四散,保安冲上前却被她手中遥控器震慑——只需一按,整座灵堂将化为火海。
叶熙没有退。
他扑上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从袖中抽出一支钢笔,狠狠刺入她颈侧一枚隐秘药囊。
淡蓝色液体喷出,瞬间雾化吸入。
罗慧玲身体剧烈抽搐,瞳孔放大,雷管指示灯由红转灰——神经抑制剂阻断了信号接收。
她倒下时,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叶熙跪地接住她,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这次,换我守你。”
灵堂一片混乱,警笛由远及近。
可就在这死寂般的喘息中,殡仪馆正门轰然炸开!
黑烟滚滚,数十名持械男子破门而入,领头者戴着半面金属面具,冷笑如刀。
“协议残卷,交出来。”雷耀扬的声音穿透硝烟。
没人动。
直到侧门阴影里,阿彪带着一队人缓缓走出,枪口对准东星众人。
他摘下墨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东星给的价,不够买命。”殡仪馆内硝烟未散,碎石与纸灰在风中翻卷,如同冥币飘向幽冥。
雷耀扬的半面金属面具在火光中泛着冷铁色泽,他怒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强攻灵堂中央——那里本该是叶母骨灰安放之处,如今却只剩一只空坛残片,炸药残留的焦痕在地砖上蜿蜒如蛇。
“人呢?残卷呢?”他咆哮着,枪口扫向四散奔逃的宾客,却被阿彪一队人马死死压制在正门通道。
“东星给的价,不够买命。”阿彪冷笑,枪管轻抬,指向雷耀扬眉心,“但‘影阁’许我九龙半壁江山,还替我抹掉三条命案——你说,我该忠于谁?”
话音未落,枪火骤起。
子弹撕裂空气,击碎水晶吊灯,碎玻璃如雨洒落。
东星人悍不畏死,借着烟雾突进,却被埋伏在二楼廊道的阿彪手下以交叉火力压制。
血溅白幡,哀嚎混入警笛,整座殡仪馆沦为战场。
而就在这混乱巅峰,叶熙已拖着蒋天养退入后台。
老人步伐沉稳,竟无半分慌乱,任由冰冷枪管抵住太阳穴,嘴角反而勾起一丝讥诮。
“你不是要我说吗?”叶熙咬牙,声音低得如同野兽嘶鸣,“你说过有些事,到死也不能说——那我现在,就让你说给死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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