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却笑了，手指划过他的嘴唇：“刚才是谁抱得那么紧？”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惨叫，紧接着是枪声。叶熙抄起根撬棍冲出去，只见五个杀手倒在血泊里，高晋正用钢管砸最后一个人的脑袋，脑浆溅在罐头箱子上，红得刺眼。


    “熙哥，搞定了。” 高晋喘着粗气，钢管上的血滴在地上，“这几个是泰国特种兵，不好对付。”


    苏婉靠在货柜上，舔了舔嘴唇：“内阁大臣这次下了血本，看来是真想让我死。”


    叶熙盯着她：“账本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们追到港岛来？”


    苏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扯开绷带，胳膊上的伤口里嵌着个微型 U 盘：“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 里面有军方高层的受贿名单。”


    叶熙的瞳孔骤缩 —— 这女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伤口里，够狠！


    把苏婉带回尖沙咀公寓时，天已经快亮了。小方婷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看到苏婉时，眼睛瞬间红了：“熙哥，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罗慧玲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看到苏婉胳膊上的伤，眉头皱得很紧：“先处理伤口吧，别感染了。”


    苏婉冲她们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挑衅：“麻烦两位姐姐了。”


    叶熙把高晋叫到阳台，低声吩咐：“派人盯紧苏婉，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另外，查一下泰国军方的动静，我怕他们会在港岛搞事。”


    “明白。” 高晋刚走，叶熙就感觉背后有人，回头看见苏婉站在门口，黑色吊带裙的领口很低，露出精致的锁骨。


    “叶先生在说我坏话？” 苏婉走过来，指尖划过他的后背，指甲轻轻刮着衬衫布料，“其实我可以帮你掌控东南亚的军火线路，比走私电子产品赚钱多了。”


    叶熙抓住她的手腕：“我对军火没兴趣。”


    “那你对我有兴趣吗？” 苏婉往他怀里靠，吊带裙的肩带滑下来，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今晚我可以陪你。”


    叶熙的呼吸乱了半拍，怀里的女人又软又香，像颗裹着毒药的糖。他刚想推开她，小方婷突然在客厅喊：“熙哥，电话！”


    苏婉趁机在他脖子上咬了口，留下个红印：“等你。”


    叶熙摸着火辣辣的脖子走进客厅，电话是封于修打来的，声音虚弱却带着兴奋：“熙哥，我查到了！苏婉根本不是黑蛇帮的帮主，她是前任帮主的私生女，三年前为了夺权，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叶熙的心里咯噔一下 —— 这女人果然一直在撒谎！


    挂了电话，他看到苏婉坐在沙发上，正跟罗慧玲说笑，手里的牛奶杯在灯光下泛着瓷光。罗慧玲的脸色不太好，时不时往叶熙这边看，眼里满是担忧。


    “阿熙，我煮了夜宵，你要不要吃点？” 罗慧玲站起身，围裙带子在背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叶熙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股暖流。跟苏婉的危险诱惑比起来，罗慧玲的温柔更让他安心。


    苏婉却突然笑了：“罗姐姐真是贤惠，不像我，只会打打杀杀。” 她说着往叶熙身边凑，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叶先生要不要尝尝我带来的泰国香米？我可以亲手煮给你吃。”


    “不用了。” 叶熙往后靠了靠，拉开距离，“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安排你去安全屋。”


    苏婉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笑了：“听叶先生的。”


    深夜的卧室里，叶熙翻来覆去睡不着。小方婷蜷缩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头发蹭得他下巴发痒。罗慧玲躺在外侧，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


    “还没睡？” 叶熙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罗慧玲转过身，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眼角的泪痕：“阿熙，那个苏婉… 她脖子上戴着的蛇形项链，跟黑蛇帮的信物一模一样。我在曼谷的亲戚说，戴着这种项链的人，手上至少有十条人命。”


    叶熙的心里沉了沉：“我知道，明天就把她送走。”


    罗慧玲往他怀里靠了靠，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阿熙，答应我，别被她迷惑。我们现在的日子很好，我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叶熙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放心，我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他闻到股淡淡的异香，像是茉莉混着点杏仁味。叶熙的脑子突然晕了起来，看到罗慧玲的眼神变得迷茫，小方婷也皱着眉翻了个身。


    “不好！” 叶熙猛地坐起来，却感觉浑身发软 —— 是苏婉！她在房间里下了迷药！


    门被轻轻推开，苏婉站在门口，黑色吊带裙在月光下像团影子。她手里拿着把匕首，蛇形项链在胸前晃动，眼神里没有了白天的媚意，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叶先生，别怪我。” 苏婉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谁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呢？”


    匕首的寒光越来越近，叶熙想挣扎，四肢却软得像面条。他看着苏婉嘴角的冷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完了。


    就在匕首快要刺到胸口时，窗外突然传来枪响，苏婉惨叫一声，匕首 “哐当” 掉在地上。叶熙模糊中看到封于修拄着拐杖站在窗边，手里的枪还冒着青烟。


    苏婉捂着流血的胳膊，怨毒地看了叶熙一眼，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叶熙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看到的，是封于修焦急的脸，还有罗慧玲和小方婷惊慌的哭声。


    这女人到底是谁？她要的究竟是账本，还是自己的命？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前，叶熙的心里只剩下这个疑问。


    尖沙咀公寓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歪斜的光柱，里面浮动的尘埃看得一清二楚。叶熙猛地睁开眼，后脑勺的钝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熙哥，你醒了？” 小方婷趴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医生说你中了迷药，要多喝水。” 她端来温水，玻璃杯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叶熙接过时，手腕还在微微发颤。


    罗慧玲端着粥走进来，身上的围裙沾着面粉，显然是刚从厨房忙完：“阿熙，慢点喝。封于修已经去追苏婉了，高晋说码头的监控拍到她上了艘去澳门的船。”


    叶熙喝着粥，白粥熬得软糯，带着淡淡的米香，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压下了胃里的翻腾。他看着罗慧玲眼下的青黑，心里一阵愧疚 —— 这女人怕是一夜没睡。


    “苏婉为什么要杀我？” 叶熙放下碗，指尖捏着眉心，“她要账本可以直接抢，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


    “会不会… 她根本不是为了账本？” 罗慧玲的声音发颤，手里的勺子在碗里搅出小旋涡，“我在她房间发现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录音笔，黑色的外壳还带着点香水味。


    叶熙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苏婉娇媚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 账本只是诱饵，真正要的是叶熙手里的南洋走私线路… 等拿到线路图，就把他和那两个女人一起做掉…”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叶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 这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的底盘来的！


    “高晋！” 叶熙扬声喊道，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高晋从外面跑进来，手里的文件夹都没来得及放下：“熙哥，查到了！苏婉在澳门的接头人是雷功，就是那个控制濠江赌场的军火商！”


    “雷功？” 叶熙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名字像块冰投如滚油，“他跟黑蛇帮早就有仇，怎么会帮苏婉？”


    “听说雷功最近在跟泰国军方合作，想把军火卖到东南亚。” 高晋翻开文件夹，照片上的雷功满脸横肉，左手缺了根小指，“苏婉手里的军方受贿名单，对他来说是块敲门砖。”


    叶熙站起身，晨光落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备车，去澳门。”


    “熙哥，太危险了！” 小方婷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掐得他生疼，“雷功在濠江势力太大，我们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叶熙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放心，我只是去看看。再说，苏婉杀了我一次，这账总得算清楚。”


    罗慧玲往他包里塞了盒止痛药，包装纸的窸窣声格外清晰：“阿熙，万事小心。要是… 要是实在不行就回来，地盘我们可以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叶熙的心里一暖，这女人总是这样，永远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让罗慧玲的脸颊瞬间红透：“等我回来。”


    澳门的赌场金碧辉煌，水晶灯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花。叶熙坐在贵宾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筹码堆得像座小山，荷官发牌的手又稳又快。雷功的手下站在四周，黑西装黑墨镜，像尊尊石像。


    “叶先生果然年轻有为。” 雷功坐在对面，缺了小指的左手把玩着枚玉扳指，“听说你在找苏婉？她现在就在我这里，想见她，得看叶先生有没有诚意。”


    叶熙推出面前的筹码：“这些够不够？”


    雷功笑了，黄牙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叶先生的走私线路，比这值钱多了。不如我们合作，你出线路，我出军火，利润五五分。”


    “我对军火没兴趣。” 叶熙的手指敲着赌桌，绿呢子布料的触感很特别，“我只要苏婉。”


    “那就没得谈了。” 雷功突然拍了拍手，包厢的门被推开，苏婉走了进来，穿着红色吊带裙，脖子上的蛇形项链格外刺眼。她的胳膊还缠着绷带，却笑得风情万种。


    “叶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苏婉走到叶熙身边，手指划过他的领带，指甲轻轻刮着他的喉结，“雷老板说要把你扔去天海，是我求他留你一命。”


    叶熙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起眉：“为什么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