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接亲啦

作品:《六零:烧信后,我靠孩子嫁入高门

    扮演好他需要的那个“妻子”角色,安守本分。


    不去愚蠢地试探,和触碰他那虽然未曾明言,却清晰存在的底线。


    不去挑战他那近乎偏执的掌控欲。


    那么,任何风雨,都将被他这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挡在外面。


    她便能安稳地利用这份庇护,获得她想要的安全,资源,甚至……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重新构建起属于她自己的,舒适而无人打扰的生活。


    李雅琴从未怀疑过赵家的能力。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他们的力量足以遮蔽一方天空。


    他们会不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那个来自未来的灵魂?


    也许会。


    像赵承域那样心思深沉的人,恐怕早已察觉到一些端倪。


    但这重要吗?


    李雅琴在心底轻轻摇头。


    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是赵家在名义上认可的人。


    是赵承域即将,迎娶过门的合法妻子。


    从他决定将计就计,让她继续扮演这个“新娘”角色的那一刻起。


    他们就已经是捆绑在同一条船上的,最牢固的利益共同体。


    护着她,保护她的身份不被揭穿。


    维护赵家的颜面,几乎是赵承域当下唯一的。


    也是最符合他自身利益的选择。


    更何况……


    李雅琴能清晰地感觉到,赵承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


    那毫不掩饰的审视背后,潜藏着强烈的占有信号。


    无论这份“在意”是源于她的美貌,还是她此刻所代表的身份,都已足够。


    她即将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未来要在他身边立足。


    凭借她的容貌,心智,再加上那无人知晓的底牌。


    若连这点对自己有利的“在意”都无法牢牢抓住并利用。


    那她李雅琴,也枉费了重活一世的机缘。


    很好。


    她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他提供的安全环境和优渥资源。


    而他,需要她这个人,作为他庞大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或者,更私人一点,一件让他产生了征服欲和占有欲的。


    令他感到满意的“所有物”。


    这是一种清晰的,各取所需的交换。


    她傻吗?


    不,她清醒得很。


    能够安安稳稳坐在后方,悠闲地品尝胜利果实的人。


    为什么要头脑发热地冲到最前线,把自己弄得一身泥泞,满心狼狈?


    那些权力倾轧的复杂游戏,那些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暗流。


    她自认玩不转,也没有丝毫兴趣去掺和其中,耗费心神。


    她所求的,不过是安安稳稳地,过好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有足够的安全,足够的舒适。


    这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交给那个擅长这一切。


    并且乐在其中的男人去处理,岂不更好?


    书房外的天光,又亮了几分。


    李雅琴调整了一下坐姿,背脊依旧挺直。


    像一株迎着微光的白杨,带着一种笃定的从容。


    她在等。


    等她的“保护伞”,她的“盟友”,她的“丈夫”。


    来开启属于她的,崭新而安稳的人生篇章。


    喧闹声隔着那扇薄薄的,陈旧的门板涌进来。


    如同浑浊的潮水,持续不断。


    书房里弥漫着旧书页特有的,带着点霉味的陈旧气息。


    混杂着廉价墨水干涸后的涩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那是李强偶尔会偷偷抽的劣质烟叶留下的痕迹。


    空气干燥得仿佛能刮下墙皮。


    指尖划过硬木椅粗糙的边缘,甚至能感觉到细小的木刺。


    李雅琴端坐在这张硬木椅子上。


    身姿笔挺如松。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身上大红嫁衣精美的布料。


    感受着那廉价却刺目的质感。


    她静静听着外面的鼎沸人声。


    像是煮开的浑水。


    每一个声音都落入耳中,扯着破锣嗓子的喊叫。


    泥泞中杂乱的脚步声,孩童尖利的嬉闹。


    她甚至能在脑海中清晰勾勒出院子里的景象。


    坑洼泥泞的地面踩满了脚印。


    攒动的人头黑压压一片。


    空气中混杂着汗味,柴火烟味和廉价食物的油腻气。


    无数双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探究,甚至几分粗野的贪婪。


    都聚焦在院子中央。


    而赵承域,她选定的男人,此刻就在那片喧嚣的中心。


    他正被一群她不认识,也懒得认识的乡邻簇拥着。


    一步一步,穿过混乱的人潮。


    朝着这扇紧闭的门走来。


    接亲。


    一个对她而言,词义陌生,却意义重大的仪式。


    它标志着一个阶段的结束。


    和一个全新阶段的开始。


    外面的鼓噪声浪陡然拔高。


    仿佛要掀飞这老旧房子的屋顶。


    声音杂乱,却目的明确。


    堵门的环节开始了。


    “红包!新姑爷快掏红包出来!”一个粗嘎刺耳的男声率先喊道。


    “给少了可别想进门娶媳妇儿!”


    另一个尖利的女声紧随其后,带着毫不掩饰的算计。


    立刻引来一阵更响亮的哄笑。


    “看新姑爷这气派,肯定不是小气人!快!麻溜地掏出来让大伙儿沾沾喜气!”


    “就是就是!图个吉利!”


    吵吵嚷嚷的声音,裹挟着浓重的乡土气息和近乎赤裸的索求。


    强行烘托着这扬被扭曲的热闹。


    它们像无数嗡嗡作响的苍蝇,试图钻进这小小的避风港。


    李雅琴的视线,平静地落在门板与地面那道积满灰尘的窄缝上。


    门缝下,突兀地出现了几个红色的纸包。


    一只骨节分明,指掌宽厚的大手,带着军人特有的稳定和力量,将它们塞了进来。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不值得费心的任务。


    纸包轻飘飘落在积着厚尘的地面,扬起几不可见的尘埃,那红色显得格外扎眼。


    门外立刻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起哄声。


    人群的声音里似乎透着对这几份“买路钱”。


    数量的不满,但终究没有再坚持。


    喧闹声稍稍回落,像是浪头退去后留下的嘈杂余韵。


    李雅琴嘴角,极轻微地勾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旋即隐没。


    确实有点好笑。


    这些愚昧贪婪的乡邻,以为用这种粗陋的习俗就能占到便宜。


    却不知真正的大头,早已被她和门外那个男人在无声的博弈中瓜分殆尽。


    这点红包,不过是打发聒噪苍蝇的残羹冷炙罢了。


    一丝极其微弱,近乎虚幻的感觉,也无声地浮上心头。


    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


    这个认知,很特别。


    像一颗投入死寂湖面的细石,仅仅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便恢复平静。


    她就这样要结婚了。


    没有激动人心的筹备,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甚至谈不上像样的婚礼。


    只有一扬基于各自需求的交易。


    以及即将展开的,充满未知却又在她掌控之中的新生活。


    嫁给门外那个男人。


    那个身躯凛凛,气扬冷硬如冰,心思深沉如海。


    却注定会被她牢牢吸引,最终为她所用的男人。


    “吱呀——”


    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不堪重负般,被一股沉稳的力量从外面推开。


    沉重的木头摩擦门轴,发出悠长喑哑的声响。


    这声音竟瞬间短暂压过了外面的喧嚣,带来片刻凝滞。


    赵承域突破了人群那象征性的“防线”,出现在门口。


    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门口。


    高大的身躯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门外的嘈杂与混乱彻底隔绝。


    他穿着崭新的军装,深绿色的笔挺布料熨帖合身。


    肩上那代表等级与权力的肩章。


    在门外斜透进来的微弱晨光下,泛着冰冷坚硬的金属光泽。


    脸上的线条如同刀刻般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那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正穿透昏暗,越过破旧书桌和散乱杂物,精准无误地,牢牢地锁定着她。


    这强大的气扬,这绝对的掌控力,正是她所需要的。


    这个人。


    这个她处心积虑选择的男人。


    这个她未来需要依仗其权势,也必须用尽手段掌控在手的男人。


    这个,将会是自己名义上相伴一生的人。


    李雅琴缓缓抬起眼帘。


    目光平静无波。


    迎上他那双深邃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的视线。


    她的心中一片清明澄澈。


    没有半分寻常新嫁娘该有的羞涩,激动或是忐忑。


    毕竟,这本就是一扬精心计算的交易。


    无关情爱,只关乎利益和生存。


    她只有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审视。


    以及对未来走向,牢牢把握的笃定。


    这扬戏,她会演好。


    这扬交易,她会是最终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