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见面了

作品:《六零:烧信后,我靠孩子嫁入高门

    李雅琴站在门后。


    像暗夜里骤然绽放的血色蔷薇,带着惊心动魄的冲击力。


    她穿着一件式样简单的大红嫁衣。


    料子精美,针脚疏密。


    可就是这样的红衣,穿在她身上。


    却被那张脸,硬生生夺走了所有光彩。


    简单的红色绢花,斜插在乌黑的发间。


    雪白细腻的肌肤,与之形成强烈对比。


    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眼波流转间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


    眉目精致得像,是画师呕心沥血的描摹,多一分艳俗,少一分寡淡。


    美得极具攻击性,带着锐利的锋芒。


    仿佛能瞬间攫取所有人的视线和呼吸。


    喧闹的院子,似乎出现了极其短暂的,难以察觉的死寂。


    赵承域的目光,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穿透喧嚣,精准地钉在她身上。


    那一瞬间,他那如同实质般冰冷迫人的气扬。


    竟出现了刹那的,近乎冻结般的停顿。


    仿佛连时间都为,这惊心动魄的美而凝固了一瞬。


    他阅人无数,何等绝色没有见过?


    温婉如水的大家闺秀,娇媚似火的名门千金。


    清丽脱俗的艺术才女,各有风情,却都如同精心装裱的画。


    唯独眼前这个,美得如此鲜活。


    带着勃勃生机,和锐利的侵略性。


    仿佛一朵骤然在,悬崖峭壁上绽放的血色蔷薇。


    肆无忌惮地燃烧着生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照片,终究是平面的,死板的。


    远不及此刻真人带来的冲击力的万分之一。


    一种全然陌生的,近乎蛮横的冲动。


    如同蛰伏的凶兽被惊醒,在他冰封的心湖深处掀起惊涛骇浪。


    不仅仅是好看。


    是那种仿佛能掌控一切,却又带着致命危险的美。


    这个女人,她的容貌,她的眼神,她此刻的镇定……


    都让他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容置疑的念头。


    她,必须是他的。


    完完全全,从身到心。


    打上他赵承域独一无二的烙印,不容任何人觊觎分毫。


    这不仅仅是欲望,更是一种本能的宣告。


    过去只觉得父亲对母亲的在意,有些过于外露,甚至被同僚善意调侃。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又似乎暗藏利爪的女人。


    他第一次隐约理解了,那种想要将某个人彻底纳入自己羽翼之下。


    不许任何人窥探,不许她偏离自己轨道的强烈掌控感。


    “哎呀!看呐!新郎官来接亲咯!”


    人群中,不知谁扯着嗓子。


    用浓重乡音高喊了一声,打破了那短暂的凝滞。


    周围立刻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善意的哄笑,粗俗的打趣,年轻人故意为难的起哄,响成一片。


    一个脸上皱纹深刻的老妇人挤在最前面,咧着缺牙的嘴喊得最响。


    旁边一个穿着破褂子的半大小子,眼神里满是好奇和一丝贪婪,也跟着起哄。


    “快!新姑爷快给红包!不给大红包不让接新娘子!”


    “就是!讨个吉利!”


    “不给够,门都别想进!”


    赵承域对这,震耳欲聋的喧嚣置若罔闻。


    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那些叫嚷的人群。


    仿佛他们只是空气中恼人的尘埃。


    那些吵闹,在他听来,如同夏日午后聒噪的蝉鸣,引不起他丝毫情绪波动。


    赵承域的全部注意力,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在门内那个红衣身影上。


    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翻涌着外人无法窥探的暗流。


    冰冷的审度中,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灼热。


    像是在评估一件极其美丽,珍贵,却又可能随时噬主的艺术品。


    而门内的李雅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


    背脊挺直,下颌微抬,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李雅琴端坐在,哥哥李强那间逼仄狭小的书房里。


    窗棂上糊着的旧报纸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


    勉强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


    身下的硬木椅子有些硌人,但她坐得笔直,仿佛感觉不到。


    屋外隐约传来乡邻们嘈杂的喧闹,与这间小屋的沉寂形成鲜明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页和尘埃混合的微涩气味。


    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哥哥李强常用的廉价墨水的气息。


    她在这里,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如同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静默,沉稳。


    窗外,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过。


    是小蓝。


    她已换回那身,便于行动的军装。


    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无声,如同一只灵猫。


    从院外一闪而入,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周。


    确认无异常后,便迅速消失在屋角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的出现和消失,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汇报——外围已清扫干净。


    紧接着。


    从先前关押李盼弟的那间,偏僻小屋方向。


    传来几声极其沉闷的,被刻意压制到最低的响动。


    像是麻袋重重落地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被强行拖拽摩擦着地面。


    那声音短暂而模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李雅琴的听觉捕捉到了。


    这并未在她平静的湖心投下任何涟漪。


    她的坐姿依旧笔挺。


    双手安稳地放在膝上。


    连指尖都没有一丝颤动。


    那些声音很快就彻底平息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沉寂,如同厚重的幕布,再次笼罩了整个院落。


    只剩下微风拂过屋檐的低低呜咽。


    她听见了。


    但她并未在意。


    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在等她的男人,赵承域。


    等他来履行承诺,接走属于他的“新娘”。


    身边这些沉默寡言,气息内敛如鞘中之刃的战士,无声地环绕着这间小屋。


    构建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种感觉很奇特,却又无比真实——一种坚硬的,不容侵犯的安全感。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选择赤膊上阵。


    亲自去和那些藏在暗处的“坏蛋”撕扯,搏斗。


    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真正聪明的人,永远懂得如何审时度势。


    如何巧妙地将自己置于最安全,最有利的保护圈之内。


    兵不血刃,坐享其成。


    这才是上策。


    她现在正在做的,便是借用盟友——赵承域——那只强悍有力的手。


    将所有横亘在她面前,碍眼的石子。


    一颗接着一颗,悄无声息地,不留任何痕迹地清理干净。


    她细细地在心里盘算着,像一个精明的商人清点着账目。


    自己付出了什么?


    似乎,微乎其微。


    不过是顺水推舟,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实话,再配合着演了一扬戏。


    仅此而已,轻飘飘得几乎没有重量。


    她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衣角,心中清楚。


    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空间里的丹药是她最后的底牌。


    但现在,有赵承域这把更好用的刀在前,何必亲自沾染血腥?


    借力打力,方为上策。


    何况,今日这般容貌,多少也得益于那美颜丹的调理,不是吗?


    这第一眼的惊艳,至关重要。


    可收获呢?


    沉甸甸的,令人满意。


    那个叫李盼弟的女人,无论她原本是谁。


    背后牵扯着怎样复杂的算计和阴谋,赵承域都绝不会允许她成为一个隐患。


    他会像处理垃圾一样,将她处理得干干净净。


    连一丝可能引起麻烦的尘埃都不会留下。


    而自己这具身体的来历,那些穿越带来的,可能引人怀疑的蛛丝马迹……


    李雅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赵承域,这个看似冷硬的男人,会主动帮忙抹平这一切。


    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即将迎娶的妻子身上。


    存在任何可能被对手,利用的疑点或污点。


    他会动用他的权势和资源,不动声色地扫清一切可能暴露她真实身份的风险。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


    这,也正是她当初在无数可能性中。


    选择紧紧抓住,赵承域这根线的根本原因。


    这个男人,外表冷酷得像永不融化的极地寒冰,行事狠辣果决。


    但他的内里,却潜藏着一股极其强烈的掌控欲。


    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针对他认定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甚至,李雅琴敏锐地感觉到。


    这个男人冰冷的外壳之下,似乎潜藏着一种。


    极其强烈的独占欲,和某种近乎偏执的执念。


    一旦认定了某样“东西”属于自己。


    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不允许丝毫的染指和背离。


    或许,这正是赵家男人骨子里,某种不为人知的特质?


    只是被他,此刻的冷硬深深掩盖了。


    所有的危险,所有的风浪。


    都会被他这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