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如恒的一席话直接让齐叔气吐出了血，“你……”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啊。”


    “我怎么会教出这样子的孩子？”


    齐叔的身影行摇晃，殷顾淮和苏清棠一左一右地搀扶起齐叔。


    “那可能是你们家骨子里面就带有的冷血无情吧，”齐如恒丝毫不在意，反而是更加目光炯炯地看着苏清棠。


    “小姑娘，就一晚如何？”


    齐如恒打着商量的语气瞬间点燃苏清棠的火气。


    “那你过来啊，”苏清棠笑着放开齐叔的手臂，朝着齐如恒勾勾手。


    齐如恒咽了咽口水，在众目睽睽下朝苏清棠走过：“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苏清棠笑容越变越大，直到齐如恒到自己面前准备拉手的时候，苏清棠开口：“山川为引，百草为辅，心随意动。”


    “给我打他。”


    话落瞬间就看见周围草木像是充满生命力一般野性生长朝着齐如恒就过去，直直锁住齐如恒的四肢，把他缠绕起来。


    苏清棠活动筋骨走过去，一拳一下：“好好待我？你对齐叔说过这句话，秦小姐说过这句话，对乔天骄说过这句话，对村子里面那些帮忙的青年也说过这句话，说话不用负责？”


    “齐叔是你父亲，你对他尚且这种态度？秦小姐在家中守着你多久蹉跎了多少岁月时光，你任由她摔下并不去管？乔小姐确实有钱，长得还不错。”


    “可是你知道乔老爷让你入赘不是存着羞辱的心思吗？傲骨确实不能当饭吃，可是，最先是有了你父亲的傲骨最后才有你的！”


    “你烂泥扶不上墙就算了，为什么不走远点？赘婿就赘婿，回去好好和齐叔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不祈求你的选择让人满意，可是，也不求你害人啊？”


    “你死了没关系，齐叔还有其他人，那你现在呢？自己有岳父有妻子，有孩子，什么都有了，放心不下曾经的青梅竹马，甚至拖着婚礼，还告诉别人她身子干净？身子好看？”


    “你贱不贱？”


    “你的就好看吗？让大家伙看看啊！”


    “你敢！”


    苏清棠的声音和齐如恒的交替响起，殷顾淮看准时机捂住苏清棠的眼睛把人拉进怀里。


    草木顺从指令将齐如恒的衣服撕碎，独独留下一条白色亵裤。


    齐叔瞪大眼睛看着齐如恒身上大大小小的鞭伤，这些伤口看起来又一段时间了。


    “小齐，这是……”齐叔震惊地看着，他自己生活过得哭，可是对待自己的儿子还是很好的，也没怎么让他干重活，怎么会有这种伤？


    更加不可能是是小苏打的，那孩子下手的力度很轻，对于常年干活的人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的。


    齐如恒看事情都败露了，“是，这些是乔老爷和乔天骄打的，因为乔姑姑死了，所以报复在我身上，各位满意了吗？”


    “要我说，男人三妻四妾又如何？不过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既然你们全部看见了，那么更加不能离开了。”


    齐如恒站着后退，朝四处的打手喊：“还不快上！担心我让乔小姐扣你们工钱。”


    殷顾淮懒懒开口：“各位还没有意识到我夫人的能力，也想被吊起来吗？”


    这时候已经把苏清棠的眼睛露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有一个动手的。


    齐如恒还要说话，就听见大夫喊：“这位姑娘醒了。”


    醒了好，这乔家姑爷看情况是要疯了。


    秦家父母和齐叔急忙过去：“小秦怎么样？”


    秦沁源其实一直醒着，只是眼皮子睁不开，所以，所有的话她都清楚，借着秦父的力气起身：“爹爹娘亲，还有齐爹，我们回家吧，我不想找了。”


    秦家父母连声答应，“好好，我们回家。”


    又看向殷顾淮：“小殷啊，能不能再帮忙送我们一程，”


    秦母哭着弯腰鞠躬，一开始她就感觉这两个人不简单，不单单是那匹马还有操控植物的能力。


    殷顾淮点点头：“好。”


    “等等，”齐叔走了几步后开口，“既然小齐已经死了，那么，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用钱财买断和村子里面所有人的关系吧。”


    齐叔说得很轻松，齐如恒的眼眶充满红血丝：“为什么？我……”


    “你是要走青云路的人，我们只是连屋子都漏风的村民，一身肮脏的泥土味怎么配得上一身清隽的乔家婿呢？”


    齐叔背着走上前：“多少给点吧，断了谁都放心。”


    齐如恒看向一边引路的小厮，小厮立刻会意从兜里拿出几张银票：“这件事情过后，姑爷就只是我们家姑爷了。”


    齐叔冷哼一声，招呼着殷顾淮两人离开，这里不适合马车出现，不要给小殷和小苏惹来麻烦。


    ——


    道路处，殷顾淮依旧驱赶着马车，与来时不同的是，苏清棠现在车里帮忙，一阵手忙脚乱后对着三位老人道：“小秦撑不了太久了。”


    随后便撩开车帘离开。


    车子停在村口的梧桐树下，这个时节的梧桐树还是枝繁叶茂，秦沁源躺在树下摸着树干：“爹娘，齐爹，这个是我不小心，不怪任何人。”


    秦母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控制不住：“小殷，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能不能帮帮我的女儿，她还年轻，把我的命给她好不好？”


    秦父也跟着下跪：“小苏，你帮帮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只求女儿活着……”


    “如果真的要一个人的命的话也应该是我的，是我教子无方，是我啊，”齐叔也跪在了地上。


    秦沁源捂着伤口爬过去：“你们不要这样，我……我想吃爹做的肉片，娘煲的汤，能不能让我死之前再做一次？”


    “齐爹，帮我去看看他们俩有没有偷吃？好不好？”


    听到秦沁源祈求的语气，三人起身跑着回去做，现在快一点，自己的女儿就可以快点吃到。


    “何必呢？你活不了多久了，”殷顾淮冷声道，凡人生老病死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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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沁源笑着说：“是啊，所以，我想给他们一丝希望，反正我都要死了，能留一些念想算一些吧。”


    “你们快些离开吧，你们不是人族，身负法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做些难以容忍的事情，可能会伤害到你们，所以，快些离开吧。”


    秦沁源这句话不假，刚刚濒临崩溃的秦母明显还是想说什么，但是还有一丝良知所在，这才顺从地离开，要是依旧呆在这儿，她可能也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苏清棠从刚刚开始情绪就不高，现在看着梧桐树下的秦沁源，拉了拉殷顾淮的手：“那我们离开？”


    “你不想救她吗？”殷顾淮反问。


    “想啊，可是代价谁都说不清，而且很有可能反噬给你或者你的亲人，于我而言，这大大的世界与我无关，我在意的只有小小的世界上的你，仅此而已。”


    苏清棠解释之后，“我们离开吧。”


    殷顾淮笑笑走到秦沁源身边：“本殿可以救你，但是你应该知道人有生老病死，逆天而行会遭到反噬，具体会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妻子苏清棠以及苏家所有人，不是你可以伤害的，如果你伤害了其中任何一个，那么，死无全尸，整个村子包括你的父母将会因你受累。”


    “这劫数你应吗？”


    伴随着殷顾淮的话落下，天上翻涌着乌云，其中一道道惊雷落下，击中这梧桐树下殷顾淮所化成的屏障。


    “可以，我不会伤害苏清棠，如有违此誓，全村上下包括父母不得好死。”


    秦沁源挣扎着伸出手发誓，血液顺着手臂衣袖滴落进梧桐树根。


    殷顾淮：“好。”


    “这颗要可以治愈你的伤，不过，是我魔界的药，药性强，人族不一定可以承受。”


    殷顾淮隔空送了一颗药给秦沁源告诫道。


    “无妨，我可以的，”将药物吞下。


    天边惊雷再次到来，苏清棠紧张地拉住殷顾淮的手：“这是……”


    “哦，仙界，那群人喜欢到处监视我，等等秦沁源好了就把她们打开，”殷顾淮解释，“放心，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不值为惧。”


    苏清棠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看着面露痛苦的秦沁源。


    “这是最后一道，要是连这都过不了，别活了，浪费霜雪的药。”


    殷顾淮坐在地上背对着吐血的秦沁源。


    苏清棠也跟着坐下：“你和霜小姐感情很好啊？现在想想，当初下药就很奇怪，下药，顾全他们也没在意，甚至还很有兴致地给你们俩腾位置，而且还可以给我指方向，像是故意等我或者……知道霜小姐会被丢出去一样？”


    面对苏清棠的质问，殷顾淮假装整理地上的草，给他们打理了一下，随后那灼人的目光还是没有消掉，讪讪地回头：“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猜到什么？本二皇子妃什么都不知道，还差点被二殿下掐死呢？这位二殿下不好好解释一翻？嗯？”


    苏清棠笑容甜美，落在殷顾淮眼中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