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兴师问罪的意思。


    殷顾淮撑了一会妥协道：“霜雪不喜欢我，准确来说，她谁也不喜欢，她喜欢那些花花草草，尤其是花花草草制成的药。”


    “整个魔界大大小小的魔差不多都被霍霍过，我自然不例外，而且，她爹还是魔界祭祀，我就只能封印她的灵力让她去找别人了。”


    “我发誓，我不喜欢她最多拿她当妹妹而已。”


    苏清棠：“那我呢？”


    “我喜欢你，之前死要面子，现在不要了，”殷顾淮老实回答，现在这面子谁爱要谁要。


    看着殷顾淮别扭的样子，苏清棠眉眼染上悦色，更是直接拥抱住他：“我知道了。”


    一开始是被那些小精灵们噩梦给的态度给误导了，现在想来，不管是魔界高层还是一些侍女，他们全然没有对自己有过怠慢，是自己当时钻牛角尖没有注意到。


    殷顾淮也同时环抱回去，靠在苏清棠的肩膀上。


    很快，秦沁源疼晕了过去，苏清棠担心道：“现在这是……”


    “如果能醒，那么这次的雨水就是庆祝她的新生，如果没醒，那么就是洗去她今生的不幸吧，”殷顾淮淡淡道，他也不可以太过干涉人族的命数。


    不多时，就看见远处跑来的三人，殷顾淮抓住苏清棠的手，二人再次隐身。


    “女儿，女儿，”秦母跑着过来就看见梧桐树下昏迷的女儿。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可是秦家父母和齐叔心中还是难抵失落，还是希望殷顾淮可以出手帮忙，秦母跑上前抱住秦沁源：“我可怜的女儿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小殷是个有本事的，这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啊。”


    秦夫劝慰道：“她娘，这事情不能怪小殷，有本事是好事可是也不一定是小殷的责任，小殷当时也是为了救我们才展现出不一样的力量的。”


    “人家可以选择帮忙，但是我们不能强求，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秦母：“我知道，可是，我还是……”


    苏清棠踮起脚捂住殷顾淮的耳朵：“这是坏话，不要听。”


    “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殷顾淮拉下苏清棠的手，“人族有千面，只有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才是好人，这是我做魔学到的第一课。”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明明殷顾淮还是做了好事情，是秦沁源自己没有撑过去。


    在秦母怀中安静躺在的秦沁源突然间大呼吸一口，然后睁开了眼睛：“爹娘。”


    声音虽然虚弱，可是听了这么多年的声音还是刻在秦家父母和齐叔的心里，即刻看向躺着的人。


    “小秦\女儿，你醒啦？”


    “嗯，扶我起来，”秦沁源没有看见殷顾淮的身影，借着秦母的力气爬起，“小殷和小苏呢？”


    “怎么了？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们俩，是他们两救了你？”


    秦父是个聪慧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这屏障也是他们设下的？”


    像是为了回应秦父的话一般，站在一边的殷顾淮解开了屏障，带着苏清棠飞向天空。


    秦沁源感受着滴落在脸上的雨水，跪下叩首：“谢殿下，谢谢。”


    ……


    天雷消散，云层上的殷顾淮瞬间心中涌上一股力量，影魇开口：“居然是‘爱’？”


    “爱？”苏清棠也是不解，“这从哪个方面看出来的？”


    殷顾淮大概明白了：“说是爱，可是多少人分得清爱和欲，爱是放手，欲是占有。”


    “所以，这其实是秦沁源的‘爱’，不对，不仅仅是秦沁源的，还有秦家父母对女儿的爱，还有齐如恒的爱，一个选择因为爱，害怕乔家的权势，选择退步，一个因为爱，对女儿的殷切希望，可以以命换命，齐如恒则是对自己父亲的爱。”


    “虽然这些人的爱不同，可是，这其中无一不包含着爱。”


    影魇一字一句地分析着，“虽然这个结局不是很圆满，但是，人生嘛，总留有些遗憾的。”


    听到影魇的话，苏清棠点点头：“所以，我们已经三念了。”


    殷顾淮笑道：“是啊，只剩下两念了，很……”


    话还没有说完，殷顾淮便晕过去了。


    “殷顾淮……”苏清棠急忙接过，“影魇，这是怎么回事？”


    “呵，你们殿下是个好人呐，天道有法则，人间命数不可随意更改，秦沁源是属于自己踩空摔下来，是自己要经历的劫难，结果，你这个水汪汪的眼睛一看，他就心软了，救了秦沁源，”影魇语气可惜，不过却有着几分自豪，这是他们魔界未来的新生力量，有情有义，还有着一颗难得的玲珑心。


    “就是不知道救了秦沁源，未来是不是介入到你们二人之间来，不过也是后话了。”


    苏清棠大概懂殷顾淮是受到反噬了：“那有没有办法可以先救醒他？”


    影魇感应了一会，“这附近有医村，我把你们送过去，你去问问看村子里面的大夫看看？”


    “放心，不用太过担心，这位二殿下要是不能自己醒过来就是废物一个了。”


    苏清棠抱紧殷顾淮就感受到一阵风吹过，然后就来到了一个村口——武德村。


    这是医村？


    虽然不解，苏清棠还是从乾坤袋中拿出推车，又费劲力气把殷顾淮推上去，拉着推车进了村子。


    刚进村子就看见明晃晃的大字——华氏医馆。


    这还真的有个医馆啊？


    把推车推到医馆门口，苏清棠朝里面喊道：“有没有人啊？帮帮我。”


    一呼百应说的就是这个，刚刚说完里面就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把殷顾淮扛了进去。


    而后在一间客房内，一位年轻俊朗的医者检查完之后对苏清棠道：“这位公子是消耗太大，气血亏，我配一些药物给你，替你夫君熬一熬。”


    “哦，好的，谢谢大夫，”苏清棠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他刚刚晕倒的时候还吐血了，这算是气血亏？


    华氏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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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柴房就可以熬药，苏清棠向小大夫么问了路，花了钱，熬了一副药。


    端上去给殷顾淮喂下之后，掖好被子之后就坐在床边守着，等殷顾淮醒来。


    入夜，休息足够的殷顾淮睁开眼睛，看着窝在一边睡觉的苏清棠，好像每次自己受伤都是苏清棠在照顾自己，然后把这个家伙还喜欢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释放神识感受到这个武德村居然就有一念的时候，心中划过一丝惊喜，看样子自己这个伤受的值，要多叨扰一段时间了。


    下榻将苏清棠抱上床之后，就抱着对方沉沉睡去。


    这个觉是苏清棠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慰的一个，可能是因为只剩下最后两念，比起最初的那茫茫的五念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里程碑般的进步。


    终于睡饱了的苏清棠揉着眼睛看见殷顾淮靠在窗口出朝下看：“殷顾淮，怎么了？这么吵？”


    殷顾淮立刻走回床边：“你醒了？我设结界，是这群人太吵了？”


    “不，是我该醒了，这是发生了什么？”苏清棠走下床，殷顾淮帮忙披上外衣，二人一起走向窗户。


    殷顾淮：“应该是这边的大夫救了一个心脏有问题的小孩，结果小孩没几天就死了，家属前来讨要说法。”


    “所以，是吗？”


    “一半一半，”顾淮刚刚看过了，“心脏确实有问题，因为本来就不是小孩的心脏，能跳动几天已经是大夫妙手回春了。”


    “什么叫做不是小孩的心脏？”苏清棠探出头看向下面。


    殷顾淮虚虚握住苏清棠的腰：“我猜测这里有人做心脏搭桥这种的交易，用年轻的适合的心脏来换去原本老去的心脏。”


    不然很难解释小孩的心脏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


    说话的同时，下面的人越闹越过分了，甚至都有人提刀过来，苏清棠抓住殷顾淮的袖子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不，我们再等等，影魇还有一念就在这里，”殷顾淮解释，不然自己可能要从在梧桐树下救人变得冷血无情了，“我们先观望的原因是，这些人很明显不是第一次了，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个交易中间必不可缺的一环就是华大夫，所以，闹归闹，他们肯定会放过华大夫的。”


    “妄念一出，这里就会出现不一样的事情，或者是异事，或者是大变故，我们等等看？嗯？”


    看着殷顾淮认认真真的样子，苏清棠伸手从腰部抱住殷顾淮：“我知道，我的二殿下殷顾淮是世界上除了我爹娘之外顶顶好的人。”


    殷顾淮下巴抵在苏清棠头上：“虽然我从来没有排过第三，不过既然是在岳父岳母之下那就算了。”


    在这个位置就行了，不能再朝下了。


    “那可不，”苏清棠踮起脚尖在殷顾淮的脸颊处吻了一下，“那我们下去看看实际情况？华大夫是好人，昨天你晕倒，还是他交代徒弟把你背上来的，最后还是开了药方，还借了地方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