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如恒说完就软声安抚乔天骄道：“夫人，我们进去吧，外面我来解决。”


    乔天骄怀孕在身，这才一会已经困倦了，打了哈欠：“行吧。”


    转身由着丫鬟继续搀扶进去。


    齐如恒看着站在一边失神的齐叔，上前道：“老人家，我知道你孩子找不到担心，可我真的不是你儿子，你儿子穿的起这身绫罗绸缎吗？能够住得起这种房屋吗？还是快离开吧，天骄怀孕受不住折腾。”


    说罢便和护院一起进屋了。


    只留下齐叔一个人站在路边，众人看事情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自觉没趣也散了。


    苏清棠和殷顾淮也站在原地正要去找齐叔，就看见齐叔快速地跑开，很有目的性地拐入巷口。


    这是怎么回事？


    齐叔不也是第一次来的吗？


    苏清棠和殷顾淮跟在齐叔的身后，来到了一个稍微破旧的屋子前。


    齐叔敲敲门，里面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客客气气地请齐叔进去。


    殷顾淮施法隐身后，揽过苏清棠的腰飞过那道墙来到客厅。


    屋子中摆放着各种名贵花卉，周围的家具陈设低调中透出一股昂贵精致的气息，俨然是个富家人消遣的地方。


    还没靠近客厅就听到扇耳光的声音，随后是齐叔指责的声音：“你……你说好去城里做生意的，成家立业，先立业后成家，现在呢？你在干什么？”


    殷顾淮和苏清棠快速跑进去，就看见齐如恒捂着脸冷笑：“我来城里是为什么？赚钱！让你不用住那种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屋子！现在，我做到了！”


    “你狡辩！”齐叔面红耳赤，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到了。


    齐如恒走到八仙桌前，一手摩挲着桌子边上的纹路，眼睛看向那正对着自己的财神爷画像，“爹，我哪里狡辩了，你看看这周围，那一样是你这辈子买得起的？这桌子？这椅子？这地段？”


    “我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知道，你是想说小秦，我也不想的，可是，当初我在丰源县被地痞流氓欺负的时候是乔天骄救了我，她把我引荐给乔老爷，乔老爷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事事物物，事无巨细地教我，这是恩情啊。”


    “那你就对乔天骄？恩情的报答方式有很多，你可以和乔天骄做兄妹？可以帮忙照顾，为什么偏偏是……”


    齐叔握紧双拳看着齐如恒。


    “呵，爹，兄妹？那为什么不是我和秦沁源做兄妹？同样是夫妻，乔天骄可以扶我的青云路，秦沁源可以干嘛？和我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日子我活了这么多年，累了。”


    “爹，你也看见了，乔天骄的本事，她说一声，多少人替她出头，”齐如恒握住齐叔的肩膀激愤道。


    “所以，你回去吧，等孩子出生，我会找个时间借口和娇娇说的，”齐如恒松开手背对着齐叔。


    齐叔摇头痛苦：“小秦等了你这么多年，姑娘家最美好的时光都在村口等你，你现在说做兄妹？你有没有心啊？”


    “爹，有心的前提是有命，我在家吃都吃不饱，提什么有心，要怪，也只能怪爹你当初放弃乔小姐的荣华富贵，选了我那个没啥钱的娘，要不是这样，我原本也是一个富家子弟，何苦用得着做赘婿！”


    齐叔抬眼看着齐如恒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呵，”齐如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在家里地砖发现的，不然，你以为唯利是图的乔老爷会把他女儿给我？也是因为爹爹你曾经是他妹妹爱而不得的男子啊。”


    齐叔再也忍不住上前左右开弓打了齐如恒：“你混账！出身不能选择那就靠自己双手……”


    齐如恒任由齐叔打完打断话语：“双手？靠着恩情和爱情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辛辛苦苦每天没日没夜地赚钱？”


    “有捷径为什么要绕远路，但凡你说得对，有人成功吗？何至于村里还是一群穷光蛋！我勾勾手，让他们帮忙照顾你，他们就帮忙了？”


    “爹，这世道和你当初的不一样了，或许你当年有傲骨，现在，没钱你的傲骨有可以硬几分？”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别逼我。”


    客厅里面很安静，静到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殷顾淮和影魇拉住苏清棠不让她冲动。


    半晌过后，齐叔正了正身子，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的天：“曾经我以为钱是身外之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狗不嫌家贫，现在，是我老了。”


    “今天开始，我就只有小秦这么个儿媳妇，我儿子在进城做生意的路上死了，野狗分尸。”


    说完便踩着灼目的阳光离开了。


    苏清棠气不过，借着隐身召唤盆栽中的树苗生长掀了一边的椅子，等齐如恒过去扶起的时候，踹了齐如恒一脚，又拿着殷顾淮的手扇了几个巴掌，然后被殷顾淮拉拽着跟上齐叔的的步伐。


    外面日头正好，齐叔佝偻着身子走在小道上，刚刚去屋子里面有多么急切，现在就有多么落寞，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好小好小。


    像是无助的孩童等着父母过来。


    苏清棠问：“我们真的不能打一顿吗？或者把事情揭露？吃软饭还吃的这么理直气壮？气死我了。”


    影魇从刚刚开始就醒了，解释道：“这个不行，凡人因果我们不能沾染，这是齐家父子和秦家三人该有的劫难。”


    “而且，去揭露能发生什么事情？乔老爷知道齐如恒的身份，你以为乔天骄不知道吗？那村子里面的人估计全知道，说出来只是给他们惹来一身骚，其实现在的重点应该是秦沁源。”


    殷顾淮算算时辰，差不多该到集合的时间了。


    正当要解开隐身的时候，土地公现身了：“二殿下，虽然没有找到具体哪家有最近有这种模样的赘婿，不过，在丰源县外的一座山脚处，找到了这位姑娘。”


    秦沁源果然是走错路了。


    “行，指个具体的位置，我们一会过去。”


    土地公再次开口：“殿下还是尽快过去，这位姑娘据那边的土地说昨晚为了走捷径是从山上摔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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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进气少出气多了。”


    什么？


    “那现在你带路，”苏清棠喊出来，看向殷顾淮，“殷顾淮，你先过去，我带着三位老人等等就到。”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起码，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苏清棠不放心地叮嘱。


    殷顾淮解开隐身术，“嗯，我会一路留下记号，你带着影魇过来。”


    说完便跟着土地公离开了。


    ——


    苏清棠带着三位老人和一位不速之客到的时候就看见浑身是血的秦沁源。


    齐如恒立刻跑上前抱住秦沁源道：“怎么回事？”


    又看向一边的殷顾淮：“是不是你？你看小秦长的好看所以生出来这肮脏的念头吗？”


    “报官！快去报官啊。”


    齐如恒狂叫，一副挚爱被伤害杀红了眼的模样。


    殷顾淮懒得理会，快步走到苏清棠身边，眼神询问情况。


    秦家父母也赶紧拉着大夫上前：“大夫，您帮我看看我女儿。”


    “我在茶棚那边找秦家父母的时候遇见齐如恒派出来的小厮，又听说秦沁源出事所以主动一个回去找齐如恒，一个去找大夫，就来得慢了点。”


    苏清棠把事情经过大概解释了一句，齐如恒这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居然是认识的，更有其中一个小厮道：“姑爷，这是刚刚在乔家门口看戏的两个人。”


    小厮话里的称呼引起秦家父母还有接受治疗的秦沁源的注意。


    “好啊，爹，我就说为什么会突然间过来，合着是攀上了其他人是不是？”


    齐如恒离开秦沁源走到殷顾淮身边，眼神不住地扫向苏清棠，女子一声粉衣显得娇俏可人，尤其是脸上因为激动出现的红晕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这样子，秦沁源按照道理该是我的妻子，可是，老头子说秦沁源是她儿媳妇，秦伯父说老头拿你当儿子看的，小秦你碰过了？那你这个妻子给我玩一玩如何？”


    齐如恒毫不掩饰地眼神贪婪地打量着苏清棠，像是看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


    “呵，这位公子不要以自己的心思来揣测他人，你报恩是以身相许，我有底线，”殷顾淮挡在苏清棠面前嘲讽道，“你还是先关心秦小姐吧。”


    齐如恒不屑道：“装，秦沁源那身材以前可是我养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你守得住？”


    齐叔再也听不下去，走过去又是扬起手就准备扇过去，这次齐如恒没有让他如愿，抓住齐叔的手腕道：“爹，之前让你打是为了还恩，现在，我可是丰源县乔家的女婿，你敢动手？”


    话音落下，密林中便出现了一堆身着乔家衣服的打手。


    “你安排了人？一直在这也没有先给小秦疗伤吗？”


    秦家父母在大夫那边帮不上忙，看见这些突然间出现的人却是有了反应，这些人手上的工具，明显是一开始就知道的，那为什么不先救人啊？


    齐如恒扫了扫自己身上的灰：“为什么要管？她以为她是谁？你们又是谁？阻挡了我的青云路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