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的尸体被警方抬走，李峰他们远去的背影，情绪异常激动。


    “我不要再待在这个游艇上！”


    他的同伴直愣愣的站着，没有说话，但从各自的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看，和李峰的想法一样。


    不想再留在这个游艇上。


    “你们回去可能会遇到危险，”于莲竭力劝说，“今天是十八号，算上今天还有三天，稍微忍一忍。”


    李峰摇头，“不，一直待在游艇上才是最危险的。”


    他的手指向没有的方向。


    “赵晴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可她是意外，是喝醉了酒，你们只要不……”


    “不，”李峰还是摇头，打断于莲的话，“赵晴是意外，于时是意外，程前的女朋友王莎莎还是意外，意外还不够多吗？”


    面对李峰的质问，于莲一时无言以对。


    他的话没有问题，已经死去的三个人，每个人都是意外而亡。


    就在这时。


    “我也觉得，要不让他们各自回家吧，”汪海说，“或许……”


    瞥了于莲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于莲知道他要说的意思。


    如果从一开始，就让他们待在家里，赵晴就不会死。


    想到这里，突然有些自责，是自己太自信，才造成赵晴的死亡。


    轻叹一口气，于莲缓慢开口。


    “都回去吧。”


    她不能在一意孤行，要是在有人因为她的意见而死亡，就……


    回队里的路上。


    汪海的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就是不说一个字。


    最后，于莲受不了，“干什么？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有话快说，有屁还是憋着。”


    “我刚才在游艇上不是那个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汪海的喉咙才发出声音。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于莲歪头。


    “就是，我说那话，不是在怪你。”


    “……哦，就这个啊，你们怪不怪，我都不在意，那个决定，是我认为的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没能解决问题，而是把带着问题的人给解决了。”


    理性上，于莲始终这么觉得，但感性上，她的心里还是内疚、自责的。


    “……或许听取你的意见，就不会死人。”


    “什么？”


    后面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汪海没有听清。


    “没什么，”于莲撇撇嘴，“赶紧回局里吧。”


    下午。


    他们就得到法医的尸检报告。


    上面显示：


    赵晴体内的酒精浓度很高。


    死因是受到强烈刺激，引起喉头痉挛，以致呼吸道完全梗阻，造成窒息死亡。


    和在游艇上猜测一样，不小心掉下海，溺水而亡。


    报告放在办公桌上，拇指轻叩着桌面。


    看着于莲愁眉苦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汪海以为她还是在怪自己，虽然她在车上的说没什么，不过，总感觉还是有点难过、愧疚的情绪。


    各自躲在家里，真的能躲过这一劫吗？


    于莲的脑子里，思绪纷飞。


    想着，想着身前投下一道阴影，仰头正准备看是谁时，眼前出现一个小蛋糕。


    顺着手臂往上看去，汪海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干嘛？”


    拿着蛋糕的手，抬了抬，示意于莲拿着。


    “今天，你过生日啊？”


    于莲一边拆开小蛋糕，一边询问。


    “欸，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是在新年的第一天，这还没过年呢？”


    吃下一大勺蛋糕，于莲满意的闭起眼睛，随后缓缓睁开，“真甜，真好吃……你还没说干嘛买蛋糕给我吃。”


    汪海双手抱臂，说话有些不自在，“我女朋友……”


    “你还真是长情，”于莲咂舌，“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但是你大概率等不到回响的。”


    “我只是说习惯了，是前女朋友，她说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吃甜品心情会好一点。”


    “……哦，你以……”


    “为我心情不好啊”生生被入口的蛋糕给咽了回去。


    “心情的确好不少，你人可太好了！”


    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将包装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好了就好。”


    汪海不好意思的挥挥手。


    “这种事情常常会发生，没有人永远能百分百判断正确，我们只能尽量做正确的选择，或者把选择变得正确。”


    一瞬间，汪海化身说教大师。


    “你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还要厉害了……”


    汪海夸了好一会儿的彩虹屁，才转身回自己的办公桌。


    “谢谢！”于莲对着他的背影说。


    准时下班，回到家，吃完外面洗完澡，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准备关灯睡觉。


    就在她的手按在关灯的开关上时，忽然低头望向手机，想看看手机有没有来电。


    于莲现在已经被大姨搞得，就像得了PTSD一样。


    等了一分钟，手机屏幕还是暗的，她长舒一口气，的按下开关。


    室内一片黑暗。


    “总算舒服了！”感慨一句，便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比闹钟还要早响起来的，是电话铃声。


    闭眼扭捏了几下，于莲才接起电话。


    “喂，你好，哪位？”


    由于接电话的时候，没有睁开眼，在听到手机对面的声音前，完全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


    “喂，你好……”


    只是，于莲在听到听筒传过来的声音后，还是不知道是谁，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无法和脑子里的人对上号。


    “哪位？”


    于莲眯着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说话，不说，我挂了。”


    对面那人听于莲这样说，连忙开口。


    “是我，张子玉。”


    “谁，张子怡？我还是汪风呢？你们搞诈骗的，现在都起这么早？”


    “不是，”对面的张子怡解释，“是张子玉！”


    “是玉啊，”于莲停顿三秒，“不认识。”


    说完，在对张子玉再次说话前，想起张子玉是谁。


    猛然睁眼，“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睡醒，不知道你这么早找我干嘛？”


    “又有人……”


    “不是……”张子玉说，“是李峰失去联系？”


    “李峰失去联系？”


    于莲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对，我们打不通电话，而且某信上也联系不到。”


    “这么早，说不定没有醒呢？在过半小时，再打打电话看看，可能就联系上了。”


    “不、不是的，我怀疑他出事了！”


    “出事了？”


    于莲顿时严肃起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