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救命之恩
作品:《大婚日,摄政王为救白月光抛下我》 "这药可真够毒的......。"
沈墨正在检查暗格里的武器,闻言动作一顿:
"柳云烟在加速清除异己。"
他忽然转身按住林清浅的肩,
"今日若见到可疑病患,务必让我先接触。"
话音未落,外间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沈神医!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两人对视一眼。
沈墨迅速将林清浅掩到身后,袖中暗弩已然上弦。
门开处,一个满脸是血的侍卫跌进来:
"我家将军......突然呕血不止......"
林清浅瞳孔骤缩。
这侍卫的腰牌,分明是北狄三大营之一——苍狼军的标识。
"带路。"
沈墨抓起药箱,暗中对她比了个"警戒"的手势。
林清浅会意,转身从药柜暗格取出一枚赤玉哨子藏进袖中。
马车穿过三条街巷,最终停在一座朱漆大宅前。
林清浅刚踏进内院就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某种熟悉的苦香——是"醉梦散"的味道!
"将军今早练完剑就......"
引路的侍女话音戛然而止。
林清浅回头,只见沈墨闪电般出手,三枚银针已钉入院中槐树。
一声闷响,有个黑衣人从树上栽下来。
"阿浅!退后!"
沈墨的暴喝与破空声同时响起。
林清浅本能地侧身,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她发髻钉入门框。
电光火石间,她袖中赤玉哨已抵在唇边——
凄厉的哨音响彻云霄。
几乎是同时,院墙外传来雪隼的尖啸与马蹄声。
沈墨的剑光如瀑,将第二支弩箭劈成两半。
"果然是陷阱。"
他将她护在墙角,背肌绷得像拉满的弓,
"能认出毒源吗?"
林清浅指尖沾了沾门框上的毒液,舌尖一触即离:
"改良过的''刹那芳华'',见血封喉。"
她突然抓住沈墨手腕,
"不对!这毒发作极快,那将军若是真中毒......"
两人同时转头望向内室。
方才还奄奄一息的"将军",此刻正持刀破窗而出!
"夫君小心!"
林清浅的尖叫与刀光同时袭来。
沈墨旋身将她推开,肩头顿时绽开一道血痕。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仍精准地掷出腰间匕首。
刺客轰然倒地时,院门也被撞开。
阿隼带着六名暗卫冲进来,见状立刻结成防御阵型。
"主子!"
"不碍事。"
沈墨捂住伤口,指缝间鲜血汩汩。
林清浅已经撕开衣袖为他包扎,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的恐惧。
"怕了?"
他还有心思调侃,声音却因失血而虚弱。
林清浅猛地抬头,含泪的眸子烧着火:
"怕你个大头鬼!"
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回去再跟你算账......"
沈墨低笑着想摸她的脸,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
最后的意识里,是林清浅撕心裂肺的呼喊,和唇边蔓延开的血腥气。
林清浅跪在可敦寝宫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狼首玉牌在她掌心勒出深痕,整夜未眠的眼眶泛着骇人的青黑。
当可敦的缀珠绣鞋出现在视线里时,她突然重重叩首,额角顿时见了血。
"求娘娘救我夫君!"
这一声泣血般的哀鸣让可敦惊得倒退半步。
她弯腰扶起这个浑身发抖的女子,才发现对方素白的衣襟上全是暗褐色的血渍——是沈墨受伤时染上的,今日求助,特地没有换衣服。
"沈娘子慢慢说。"
可敦示意侍女端来安神茶,
"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清浅捧着茶盏的双手抖得厉害,瓷器相撞发出细碎声响。
她断断续续道出遇袭经过,说到沈墨为护她中刀时,泪水终于决堤:
"那刺客......假扮苍狼军将军......夫君他......如今高热不退......"
"苍狼军?"
可敦腕间金铃突然一滞。
她与身侧的老嬷嬷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屏退左右。
待殿门紧闭,可敦才压低声音道:
"你可知苍狼军是谁的嫡系?"
林清浅茫然摇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太子拓跋珪。"
可敦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三日前他刚以整顿军纪为由,撤换了本宫安插在苍狼军的将领。"
太子拓跋珪乃已逝可敦之子,虽自小由她亲自教养长大,可因着二皇子拓跋睿乃自己亲子,又因其文韬武略俱佳,得汗王青睐。
拓跋珪便一直防着她,尤其是在被封为太子后,更是三番五次违逆她,多次当众叫她难堪。
可她实在没想到,拓跋珪竟会明知沈氏夫妇是她千恩万谢的救命恩人时,还会派人去虐杀他们,这是公然的挑衅!
林清浅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这个消息像块寒冰滑进她衣领,冻得她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
她原本只想借可敦之力自保,却不想竟撞破这般隐秘。
"本宫这救命之恩,报得真是......"
可敦突然冷笑,金铃随着她攥拳的动作哗啦作响,
"来人!传本宫令,即刻彻查假传军令之事!再调一队金狼卫去回春堂。"
林清浅刚要谢恩,可敦却一把按住她肩膀:
"本宫知你夫妇非寻常游医。"
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易容面具的边缘,
"但在这王城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懂么?"
殿外忽起狂风,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像极了冤魂的哭嚎。
金狼卫将回春堂围得铁桶般严密时,沈墨正深陷梦魇。
他梦见林清浅被铁链锁在北狄祭坛上,拓跋珪举着滴血的匕首朝他狞笑:
"你以为带走她就能......"
"夫君!"
真实的触感突然将他拉回现实。
沈墨睁眼,看见林清浅正用银针为他退热,眼下挂着两轮疲惫的青黑。
窗外风雪呼啸,衬得她单薄得像张纸人。
"......几天了?"
他嗓音嘶哑得吓人。
林清浅扶他饮下药汁,喉间泛起苦涩:
"三天。"
突然抓住他未受伤的那只手按在自己脸上,
"夫君,我好怕,好怕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沈墨这才发现她在发抖。
不是风寒那种轻颤,而是从骨子里渗出的战栗,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他忽然瞥见床边矮几上散落的染血布条——是她撕了里衣给他包扎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