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夫妇一体

作品:《大婚日,摄政王为救白月光抛下我

    甲胄冰凉的温度让他想起林清浅最后一次为他施针时,指尖触碰的温度。


    "要么帮我,要么滚。"


    他抚过心口那道疤,眼神疯狂又清醒,


    "阿浅在北狄,她定是在等我......"


    声音陡然转冷,


    "若是她有半分闪失,本王定要整个北狄陪葬。"


    月光透过窗棂,将君墨晗的身影拉得很长。


    韩忠义恍惚看到十年前那个少年——意气风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那时先帝尚在,他也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雄姿英发,不知愁为何物。


    "罢了。"


    韩忠义解下佩剑扔给他,


    "玄甲军三万已秘密集结在青海关。"


    顿了顿,语气软了几分,


    "但你必须要护好自己。大盛朝不能没有你,陛下......也不能没有你。"


    君墨晗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外人只道他权倾朝野,凶狠嗜血,却不知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君景瑜年幼,外敌强悍,君无殇又虎视眈眈,他若不能支撑起来,这大盛的天下恐怕早就易主了。


    所以,他不能倒,为了君景瑜,为了他身后千千万万的大盛百姓!


    "传令下去,"


    君墨晗系上墨色大氅,眼底泛起血色,


    "三日内,我要青海关所有布防图。"


    他摩挲着半块玉佩,轻声补了一句,


    "阿浅......等我。"


    反观在北狄的俩人就比较惬意了。


    寅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声,沈墨就醒了。


    北狄的晨雾带着铁锈味的寒意,从窗缝里丝丝缕缕渗进来。


    他下意识收拢臂弯,掌心触到一片温软——林清浅蜷在他怀里,睡得正熟。


    借着残月微光,他凝视她露在锦被外的一截后颈。


    昨夜情动时留下的嫣红吻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沈墨喉结动了动,指尖悬在那处,终究没敢再碰。


    "在看什么?"


    带着睡意的嗓音突然响起。


    林清浅不知何时睁了眼,正用朦胧的眸光勾着他。


    沈墨呼吸一滞,昨夜她也是这样湿漉漉地望着他,在他身下化作一汪春水。


    "我......"


    他刚开口,怀里的人突然惊兔般弹起来。


    锦被滑落,露出她满身的红痕,林清浅"呀"地一声又钻回去,连耳尖都红透了。


    沈墨低笑,连人带被捞进怀里。


    隔着衾被都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他故意用晨起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道:


    "昨夜缠着我要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害羞。"


    "沈墨!"


    林清浅从被窝里探出半张绯红的脸,水眸里羞恼交加,


    "你再说我就......"


    话未说完,唇已被封住。


    这个吻比晨露还温柔,沈墨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一盏易碎的琉璃灯。


    直到她绷紧的身子渐渐软下来,他才依依不舍地退开半寸。


    "阿浅。"


    他忽然唤她,拇指摩挲她微肿的唇瓣,


    "今日我去医馆,你......"


    "我自然同去。"


    林清浅立刻警觉起来,攥住他寝衣的前襟,


    "不是说好了一起?"


    沈墨眸色暗了暗。


    昨夜情热时答应的话,此刻在晨光里显得太过轻率。


    他拢住她纤细的腕骨,那里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城外别院有暗桩接应,比城里安全......"


    "阿墨!"


    林清浅挣开他的手,直接跨坐到他腰间。


    散落的青丝垂下来,像一道柔软的囚笼将他困住,


    "你听好——"


    她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


    "我林清浅不是攀附乔木的丝萝,是能与你并肩的刀。"


    晨光在这一刻漫过窗棂。


    沈墨望着逆光中的女子,她眼角那颗被晨辉照透的泪痣,恍若雪地里一粒朱砂。


    "你知道我害怕什么。"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进锦褥,声音哑得不成调,


    "如果......"


    林清浅用指尖抵住他的唇。


    他尝到淡淡的药香——是她昨夜为他调安神汤时沾染的。


    "没有如果。"


    她望进他眼底最深的恐惧,


    "夫妇一体,我们已经成了婚,那便是生死同命。"


    忽然狡黠一笑,


    "还是你后悔了?"


    沈墨呼吸陡然急促。


    这些年,他作梦都想同林清浅做真正的夫妻,现在刚吃上肉,还没解馋,怎么可能会后悔?!


    想到自己为了她,隐忍了这么久,不由‘报复心’起。


    "小没良心的。"


    他低头咬她锁骨,听到她吃痛的抽气声又心疼地舔了舔,


    "我是后悔,后悔下手太晚了!"


    林清浅趁机环住他脖颈,整个人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那你还想着甩开我。"


    忽然想起什么,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


    "再说......可敦娘娘可是见过''沈夫人''的......"


    沈墨浑身一僵。这倒是实情。


    昨日在宫中,可敦特意问起他夫人为何没来,若今日突然变成独身......


    "罢了。"


    他长叹一声,惩罚性地在她腰间软肉捏了一把,


    "但你要答应我。"


    "嗯?"


    "永远不要踏入危险之地,若是遇到危险保命要紧。......"


    他吻她眉心,


    "若是让我知晓你敢不惜命......"


    又警告似地‘啃’她鼻尖,


    "我必定要好好惩治你......"


    突然含住她耳垂轻咬,


    "还有晚上不许再偷喝我的安神茶。"


    林清浅耳尖一麻,昨夜的小把戏被拆穿,顿时羞得往他怀里钻。


    沈墨大笑,抱着她滚进被窝。


    晨起的旖旎心思被这一闹,倒冲淡了几分忧虑。


    北狄的晨市刚开张,沈墨的药幡已经悬在了回春堂门口。


    林清浅跟在他身后半步,作寻常妇人打扮,唯有腰间暗藏的银针囊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沈先生来啦?"


    隔壁卖酪浆的阿婆热情招呼,


    "今日还带着娘子?"


    沈墨娴熟地用北狄礼回敬:


    "内子略通药理,来帮忙分拣药材。"


    说着侧身让林清浅上前,动作自然地为她拂去肩头落雪。


    这亲昵举动引得街坊一阵善意的哄笑。


    林清浅垂眸作羞涩状,余光却扫到对面茶楼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有人盯梢。"


    她借着整理药篓低声提醒,


    "二楼第三个窗口。"


    沈墨面色不改,甚至温柔地替她拢了拢鬓发:


    "是长公主的暗卫。"


    他温柔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惹得她浑身战栗。


    药柜后的密室是早就布置好的。


    一合上门,林清浅立刻从袖中抖出几味药材:


    "得抓紧配解药,长公主中的是慢性''朱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