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要变天了

作品:《大婚日,摄政王为救白月光抛下我

    林清浅突然凑到他耳边,


    "我担心拓跋珪可能知晓了我们身份。"


    沈墨瞳孔骤缩。


    这个动作牵动肩伤,疼得他闷哼一声。


    林清浅立刻按住他,却被他反手扣住腕子:


    "你去见了可敦?"


    烛火噼啪一响。


    "我别无选择。"


    林清浅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不安的阴影:


    “我不想你有事......”


    沈墨突然发力将她拽到榻上。


    伤口崩裂的剧痛让他额角暴起青筋,却仍固执地扣着她的腰:


    "听着,下次再......"


    话未说完,林清浅已俯身堵住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药味的苦涩和泪水的咸涩,像把钝刀子磨在两人心上。


    分开时,她苍白的唇上沾了他的血,妖冶得惊心。


    "没有下次。"


    她抵着他额头呢喃,


    "我们要一起活着回江南,在祖父和父母膝下尽孝!"


    窗外金狼卫的铠甲在雪光中泛着冷芒。


    沈墨望向更深的夜空,那里有颗星子正穿透乌云——是长公主信中约定的信号星,今夜本该是他们与暗桩接头的日子。


    可敦的雷霆手段比预想中更快。


    翌日清晨,王城各处贴出告示:苍狼军副将呼延灼假传军令,即刻收押候审。


    但林清浅在煎药时听到金狼卫私下议论——真正的呼延灼,早在半月前就暴毙在营中了。


    "云妃娘娘到——"


    尖锐的唱名声刺破晨雾。


    林清浅药匙"当啷"掉进砂锅,滚烫的药汁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透过窗纸,她看见一队绛紫仪仗停在回春堂门前,领头的正是柳云烟。


    "沈神医伤势如何了?"


    丫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甜腻如蜜,


    "娘娘特地带了雪山灵芝来......"


    沈墨在榻上无声地比了个手势。


    林清浅会意,抓起灶灰往脸上抹了两把,佯装成粗使婆子去应门。


    "回娘娘的话,沈大夫身中剧毒,至今昏迷未醒。"


    她佝偻着背,嗓音沙哑,


    "恐贵人......过了病气。"


    柳云烟绣着曼陀罗的裙裾停在阶前。


    林清浅盯着那双缀满珍珠的绣鞋,后颈寒毛根根直立。


    突然,一只戴着金护甲的手挑起她的下巴——


    "这婆子倒有几分眼熟。"


    林清浅心跳几乎停滞。


    就在柳云烟要扯她发髻的刹那,街尾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可敦的金辇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十六名金狼卫持戟开道。


    "云侧妃好兴致。"


    可敦的声音从銮驾上飘下来,


    "这么早来探望本宫的恩人?"


    柳云烟脸上闪过一抹厌恶,她虽是太子侧妃,但由于拓跋珪盛宠,远比那个被晾在一边的太子妃——君景宁风光得多。


    那些讨好的人,都故意忽略她的‘侧妃’位份,没想到现在被可敦当众叫出来,这很明显是在打她的脸。


    她知晓今日讨不了好,于是愤恨的瞪了眼林清浅,撤手行礼,袖中却滑出个香囊落在林清浅脚边。


    待仪仗远去,林清浅捡起香囊一嗅,顿时变了脸色——是"刹那芳华"的味道!


    可敦虽不知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但是很明显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


    起初还担心他们都是大盛人,容易结盟,现在斗起来,对她来说倒是喜闻乐见。


    她探病沈墨后,很快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


    装晕的沈墨在众人离开后,苏醒过来。


    "她认出你了。"


    沈墨听完林清浅叙述,脸色比纸还白,


    "这是在示威。"


    林清浅正欲开口,屋顶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沈墨猛地将她护在身下,却见一片瓦被悄悄移开,落下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


    "是阿隼!"


    林清浅捡起铜钱一拧,从中空的芯子里倒出张小笺。


    上面只有八个字:


    「祭天提前,祭坛生变」


    沈墨夺过纸条在烛火上焚毁,跳动的火焰映得他眸色猩红:


    "来不及等暗龙卫了。"


    他一把扯下肩头绷带,


    "今夜我亲自去探太子府。"


    "你疯了?"


    林清浅按住他伤口,


    "这伤......"


    "阿浅。"


    沈墨突然捧住她的脸,


    "还记得药王谷那株七叶断肠草吗?"


    他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唇瓣,


    "当时你说,越是剧毒之物,越要迎难而上。"


    院外传来金狼卫换岗的号令声。


    "要死一起死。"


    她难过的抱紧他,好害怕他出事,好害怕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沈墨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担心,有心缓和她紧张的情绪,痞里痞气的在她耳边低语:


    "好,那我要先讨点利息。"


    说着,狠狠咬上她下唇。


    太子府的守卫比想象中松懈。


    不,准确来说,失宠的太子妃——君景宁的‘钟粹宫’很是冷清。


    沈墨借着夜雪掩护翻过西墙时,发现大半侍卫都聚集在前院——那里搭起了临时祭坛,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萨满正在跳诡异的舞蹈。


    "......时辰将至......"


    断断续续的对话随风飘来。


    沈墨贴着回廊阴影移动,在看清祭坛中央的物件时,浑身血液瞬间冻结——那是口雕着狼首的青铜鼎,鼎中翻滚的液体泛着熟悉的幽蓝。


    醉梦散!而且是经过强化的版本!


    "殿下放心。"


    柳云烟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只要将这批毒烟投入青海关水源......"


    沈墨的剑差点脱手。


    他早该想到的!


    北狄人擅骑兵不善攻城,唯有下毒才能迅速瓦解边关守军!


    正要靠近窗棂,后颈突然一凉——有柄弯刀抵了上来。


    "别动。"


    是个女声,


    沈墨肌肉一松:"是我。"


    弯刀立刻撤去。


    沈墨回头,看见个作侍女打扮的姑娘,左眼下方有颗痣——正是长公主信中提过的暗桩青黛。


    青黛将他领入君景宁房间。


    "计划有变。"


    君景宁塞给他一卷羊皮,


    "拓跋珪收买了大盛边军副将周焕,明日子时会开城门。"


    羊皮上绘着精确的布防图,标注了毒烟投放位置。


    沈墨刚要细看,前院突然爆发欢呼。


    透过窗缝,他看见拓跋珪正将柳云烟抱上祭坛,而她眸中尽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明日卯时,烽火为号。"


    君景宁突然推他,


    "快走!巡逻队要来了!"


    沈墨翻出府墙时,王城钟楼正敲三更。


    雪下得更大了,但他浑身燥热得像着了火——必须赶在天亮前把消息传出去,必须护住林清浅,必须......


    "砰!"


    一声巨响突然划破夜空。


    沈墨回头,只见太子府方向腾起血色烟花!


    他握紧刀柄,眸色晦暗,沉沉道:


    "北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