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求娘娘饶命！”


    林臧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轻轻挥了下手，冷声道：


    “拖下去，割了舌头。省得她往后，胡言乱语。”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宫女的哀嚎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却丝毫不能让林臧雨动容。


    绮巧上前，一把捏住宫女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


    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短刀，没入宫女口中。


    鲜血，四处飞溅。


    半截断舌，伴着腥臭的血污，掉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宫女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便被两名侍女捂住嘴，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殿内，很快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淡淡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林臧雨垂眸，缓缓捻动着手中的佛珠，口中轻声诵念着经文。


    空旷的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佛珠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回响，平添了几分诡谲。


    *


    “什么？你说茅清兮那丫头也跟去江南了？”


    元霄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回……回主子，确是如此……”


    回话的人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


    “废物！一群废物！”元霄怒不可遏，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向地面，“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茶盏应声而碎，碎片四溅，茶水泼洒了一地。


    “主子息怒……”


    “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元霄厉声喝道，胸口剧烈起伏，“青鸾阁那老不死的，眼看就要归西了。茅清兮偏偏在这个时候去江南……这分明是……”


    “主子，”一**着胆子劝道，“茅清兮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算她去了江南，又能翻出什么浪来？青鸾阁的那些人，又岂会听从一个黄毛丫头的号令？”


    “黄毛丫头？哼！”元霄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你们可别忘了，当初多少人折在她手里？她若是没点手段，能活到现在？”


    “主子，当初是咱们轻敌了，才让她侥幸逃脱。如今……”


    “够了！”元霄不耐烦地打断他，“别忘了，她可是青鸾阁阁主的外孙女！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迂腐得很，最看重的就是血统。只要茅清兮一出现，那些老不死的一定会倒向她！到时候……”


    元霄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看着眼前这群低眉顺眼的手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她元霄，为了青鸾阁阁主之位，谋划多年，步步为营。如今，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搅了局，这让她如何甘心？！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元霄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要亲自去一趟江南。我倒要看看，她茅清兮究竟有何本事，敢与我争夺青鸾阁！”


    “茅清兮，既然你非要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青鸾阁阁主之位，只能是我的！”


    *


    江南官道上，冀容白与茅清兮并辔而行，皆是一身不起眼的便装打扮。


    安泰县的瘟疫，如同悬在百姓头顶的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夺取无数人的性命。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恨不得插翅飞到安泰县。


    只是，在赶赴安泰县之前，他们必须先到云州府，将那桩**案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还未等他们抵达云州府，便遭遇了一群黑衣人的伏击。


    密林之中，杀机四伏。


    数十名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自密林中突然杀出，将冀容白一行人团团围住。


    冀容白反应极快，猛地一勒缰绳，座下骏马发出一声长嘶，高高扬起前蹄。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声音冰冷如霜：


    “看来，太子殿下是等不及了。”


    为首的黑衣人并不答话，只一挥手，厉声喝道：


    “杀！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一场厮杀，骤然展开。


    富峻身形如电，率领玄月门众人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茅清兮催马上前，与冀容白并肩而立，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眉头紧锁：


    “看来，江南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钱云霄如此迫不及待，显然是不想让我们活着进入云州府。”


    冀容白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他越是如此，越说明这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冀容白和茅清兮都没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观。


    玄月门的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对付这些刺客，绰绰有余。


    果然，不过片刻，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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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已死伤大半，溃不成军。


    富峻飞身而回，抱拳禀报：


    “主子，这些人招式狠辣，出手果决，应该是出自军中。属下怀疑，他们是云州府卫所的人。”


    冀容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云州府卫所……看来，太子在江南的势力，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大得多。他竟然能调动军队来截杀我们，当真是胆大包天！”


    茅清兮沉吟道：


    “太子能在江南如此肆无忌惮，恐怕不止是卫所指挥使那么简单。云州府隶属江淮都司管辖，统帅大人只对督府和兵部负责。若无都指挥使的默许，卫所指挥使绝不敢擅自调动兵马。”


    冀容白微微摇头：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曾暗中调查过，太子这些年来，时常借故前来江南。但若他真能完全掌控江淮都司，我们所受的阻拦，绝不会仅仅是这些。”


    茅清兮追问：“那会是什么？”


    冀容白：“我怀疑是江南卫所指挥使的侧夫人，这位可是当朝皇后的亲妹，不过多年前就和华家**了。我的人查到，当年这位林夫人出嫁，华家竟无一人到场祝贺。”


    茅清兮蹙眉：“因为这个侧夫人，所以太子才能在江南横行？”


    “或许，”冀容白缓缓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意味深长。


    背后真相，只怕连冀容白也无法完全确定。


    此番江南之行，注定不会太平。


    *


    日落西山，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


    冀容白和茅清兮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安阳。


    安阳，乃云州府治所所在。


    入城之后，他们直奔知府衙门。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暮色中回荡。


    不多时，衙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来了！何人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


    待看清来人，小厮顿时变了脸色。


    “明……苏将军……”


    “正是本将军。”冀容白淡淡开口，将来意说明。


    “哎呦！苏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片刻之后，云州府知府孙大人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