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重重点头，“对，初初乖！”


    但小丫头不好糊弄，仍然不依不饶要找妈妈，陆宴北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去打电话。


    电话打到江家，秦清妤一听是孙女的哭声，心疼得不行，赶紧就去叫林夕韫。


    林夕韫接过电话，对着小丫头哄了又哄，还再三保证，一定会回家，这才勉强哄好了人。


    初初小小一个人，双手抱着电话跟妈妈聊天，聊完之后她啪叽一放。


    电话挂了。


    而从头到尾没来得及跟媳妇儿说上一句话的陆宴北：“……”


    媳妇儿勤奋，时间紧，他平常根本不敢打电话打扰，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被这小丫头给挂了。


    他又气又无可奈何。


    拍了拍她头上扎的小辫子，一脸严肃，“以后你跟妈妈打电话，一定要记得叫爸爸，听清楚了没有？”


    初初迷惑，但不妨碍初初点头，“听清楚了。”


    夜里，陆宴北坐在初初床边给她讲故事，讲的他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这小丫头还精神抖擞，丝毫不见困意。


    初初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是碎花的小被子，她睁着大眼睛问，“爸爸，妈妈会离开初初吗？”


    “当然不会。”陆宴北合上书，他温柔道，“你是妈妈怀胎十月，疼了一天生下来的宝贝，她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的。”


    初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陆宴北摸摸她的头，“妈妈要学习，你也要，以后你长大了，也要和妈妈一样刻苦。”


    临走时，他掖了掖小丫头的被角，“睡吧，最晚过年，你肯定能见到妈妈的。”


    有了准话，初初明显高兴很多。


    过年，只要是家里人最多的那个日子，妈妈就会回来，而这个日子肯定会来。


    她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乖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陆宴北等她睡熟后，才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备考的日子难熬又过得飞速，很快就到了考试那一天。


    高考考两天，第一天考政治和语文，这几年的稿子也不是白写的，各种红的书也不是白读的，林夕韫坐在考扬里，下笔如有神。


    考完试随着人流出考扬的时候，还听到周围人议论题目，她准备回家，谁知一出校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宴北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俊朗的轮廓。


    林夕韫眼底有些惊讶，快步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他应该很忙才对啊。


    陆宴北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你高考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过来。”


    “那你明天也在？”


    他脸上露出歉意，“时间紧，我借着开会来看两眼，吃完晚饭要回去，晚上还有事。”


    林夕韫很能理解，“没关系。”


    今天能看见他人就已经是惊喜了。


    陆宴北抬手轻轻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打开车门，询问，“考得怎么样？”


    林夕韫嘴角上扬，“还不错，感觉发挥得挺好。”


    他笑了笑，“我就知道我媳妇行。”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幅画。


    林夕韫拿过看了两眼。


    画里一家三口手牵手，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虽然看不出是谁，一堆歪歪扭扭的线条堆砌。


    但林夕韫仍一脸惊喜，“这是初初画的？”


    “是。”陆宴北打着方向盘，想起女儿患得患失的模样就想笑，“初初让我带给你，小丫头想妈妈想的都要变成小哭包了，生怕哪天就变成没妈要的小孩。”


    林夕韫接过画，心里暖乎乎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笑容慈爱，仿佛能透过画看见女儿专心致志涂鸦的模样。


    “我怎么会不要我女儿。”


    “是，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说过年之前妈妈肯定会回来。”


    林夕韫小心翼翼把这幅全家福收好，她闻言一笑，“她年纪这么小，哪听得懂过年。”


    这就是她太小看初初了。


    陆宴北说，“那可不尽然，每年过年她收红包到手软，玩得比谁都欢，不记得才怪。”


    林夕韫嗔怪地瞪他一眼，“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两人边说边开车到了国营饭店，陆宴北去窗口处点了林夕韫爱吃的菜。


    吃饭时，他不断给她碗里夹菜，叮嘱道，“多吃点，补充营养。”


    林夕韫望着自己碗里的‘小山’，仿佛看到了初初以后高考时，这位操心老父亲的样子。


    “那以后女儿高考你不会急得蹲在学校外陪考吧？”


    陆宴北低头，把红烧肉一分为二，瘦肉夹给夕夕，肥肉留在自己这边。


    听见她的打趣后，他无甚波澜，道，“不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么，高考不是初初唯一的出路。”


    所以不用那么紧张。


    他担心夕夕，也是因为清楚，这是她的规划和未来，不想让她失望而已。


    林夕韫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傻，低头吃饭，“当我没说。”


    饭后，陆宴北送她回家，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到了家门口，陆宴北看着她，认真道，“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别紧张，我相信你。”


    林夕韫点点头，“我会的，你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


    这边夫妻俩甜蜜晚餐，另一边军区大楼，江淮亭下午就没看见汇报的人。


    下午六点，江淮亭看了一眼时间，叫来陈秘书，问，“今天下午的安排都结束了吗？”


    陈秘书讪讪一笑，“首长，陆师长还没汇报完呢。”


    江淮亭，“谁？你说谁汇报？”


    他空耳了？


    要不怎么听见陆宴北那小子的名了呢。


    他斜了一眼陈秘书，纳闷，“我记得例会好像不是他吧。”


    那会后总结他来汇报什么？


    陈秘书悄悄瞥了一眼首长的神色，点点头，“是，以前不是，这回是了。”


    紧接着又补充，“陆师长开完例会就离开了，说是您说的，您下午公务忙，晚上再抽时间听第七师的汇报。”


    被迫很忙的江淮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