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墨香19
作品:《她与邪祟同行》 昨夜在水榭门口,那只黑虫在她耳边飞舞,被她瞥见后一掌挥开,这个说法并不准确。那只虫实际离她还有一掌距离,若真是在她耳边飞舞她是看不见的。
还有在客院荀慎的房里,那只有金色纹路的黑虫直接就朝荀慎耳边去了,另外一只却歇在了她的裙摆上。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它们其实有两次机会往她耳朵里钻,却始终没有成功,会不会是因为那黑色的飞虫,只能钻进喝过那种酒的人耳朵里?
池岁安盯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在脑海里想象着邓弃说的邪气缠身。如果这盒子里有虫的话,它是钻进了这个婢女的耳朵里?
那个妾室说不好是怎么死的,这个婢女身上的邪气有可能是因为那虫子,那贺三娘子身上的邪气和墨香又是怎么来的呢?她那天并没有喝那带着墨香的酒。
还有,现在最应该弄明白的是,那虫子到底有什么用?
“你这几日可有什么不妥?”池岁安问出口又补了一句,“除了脸上的伤。”
婢女摸着脸,“没、没有。”
她还想问什么,眼角余光却发现贺三娘子和袁彦卿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不少人,她立即高声道:“还不起来,蝎蝎蛰蛰给谁看!”
婢女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立在一旁。
“三郎怎么到这里来了?”袁彦卿似乎有些不满。
“无事。来看看。”
真是演都懒得演了。池岁安听他回答得这么敷衍,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免得有争执波及到她。
“涂县令走了?”他问贺三娘子。
“不过就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问过便走了。”
荀慎点头,“既然无事,便回去吧。”刚抬脚又想起一事,“这个人交给管事。”
“是。”
那婢女即将被陈康拖走之际,袁彦卿突地出声:“等等。”
“此人是薛家送来伺候薛娘子的婢女,如今薛娘子不在了,该打发她回薛家去了。”
池岁安:薛家?这么巧?
荀慎看向贺三娘子,见她点头后示意陈康放开婢女。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婢女脱离桎梏便往院外走。
“等等。”贺三娘子出声。
婢女听到她的话不敢再往前,垂下头立在一旁。
贺三娘子走近那婢女,削葱似的两根手指钳住婢女的下巴,绯红的指甲透着危险,“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薛娘子已死,往后他再来袁府,我打断他的狗腿。”
婢女被贺三娘子的指甲掐疼,只能讨饶,“婢子知晓了,婢子知晓了。”
贺三娘子甩开手,“滚。”
婢女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荀慎走到贺三娘子身旁,“我今日就准备离开了。”
贺三娘子一愣,眼眶瞬时便有些红了,“你才来了多久,怎么就急着要走?我、我还有好多话没与你讲呢。”
荀慎似是预料到她会这样,笑道:“你就是想骂我吧?前日还没骂够呢?”
贺三娘子将他一推,“可见是没良心的,我哪里有骂你了?”
这两姐弟就这么推推搡搡地往贺三娘子的院子走去。袁彦卿跟在后面,没有插进他们的话题。
池岁安跟徐六娘走在后面,走出院门的时候,她眼尖地看到陈康左手比了个手势。
※
回到客院后徐六娘端出一盘蝴蝶酥,“娘子定然没吃饱,再吃些。”
“嗨呀六娘,你真是个机灵鬼。”池岁安赶紧洗了手开始吃起来。
徐六娘给她倒了水,“咱们今天真的要走吗?早间都没说起过呢。”
池岁安边吃边喝水:“荀郎君看着不像是玩笑,咱们也只能听命行事了。这蝴蝶酥味道不错,咱们把剩下的带着路上吃吧。”
她们在客院闲聊的时候,荀慎正跟贺三娘子赔笑,“早间回来就想跟你说的。昨夜之后,我的身份大抵是瞒不住了,再留下去恐有人找上门。我虽无惧,但难免有些跳梁小丑要借题发挥,早些回东都去也好。”
他看着贺三娘子的眼睛,“等到圣寿节时,姑母定是要派人来接你的,到时候咱们便能见面了。”
贺三娘子眼睛红红的,“说得是,等我回了东都咱们再聚。”
荀慎又看向袁彦卿,“阿姐就交给彦卿照顾了。圣寿节咱们东都再见。”
袁彦卿面上露出些笑来,“三郎尽管放心。等腊月咱们东都再聚。”
贺三娘子打断他们,“好了,既要走便赶紧出发吧。现在走今夜便能宿在新野,路上也不用疾行。”
荀慎:“我这便走了。你不要来送,人多了反而打眼。”
贺三娘子没忍住,终是落了泪,“行了行了,赶紧走,我才不去送你呢。”
“陈康。”
“在。”
“照顾好你家郎君,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是。”
※
池岁安两人被喊到大门口时,并没有看到贺三娘子和袁彦卿在门口送客。
她轻车熟路地往后面那辆马车去,正要上车时,陈康从一旁走出来,“池娘子今日乘前面那辆。”
她心中有些不舒服,又觉得他们有什么古怪,面上答应,手却极快地撩起帘子,里面有人瑟缩在马车一角。
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康婆子,也不知道这两日被安顿在了何处。
陈康对她的动作无动于衷,“请。”
池岁安只得在徐六娘同情的眼神中拎着包袱爬上前面的马车。
荀慎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池岁安坐得离他远远的,这厮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离远点保险些。
马蹄在石板上踩出踢踏声,车身晃晃悠悠,池岁安不仅缩成一团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又闭上眼睛杜绝与他人交流。
欻。
陈康掀开帘子进了车厢,“影子已经安排好了。”
“嗯。”
池岁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仍旧闭着眼睛装没听见。
“郎君突然说走,他恐怕没有时间布置。”
“你轻视他了。”
陈康:“我会留意的。”
池岁安:哦,在说袁彦卿。不过这是想做什么?
一会儿,陈康突然道:“有人跟上来了。”
“离我们行动还有多久?”
“再有一刻钟。”
“嗯。”
车厢里陷入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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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岁安实在好奇,忍不住睁开一只眼,谁知立即就被对面的陈康逮个正着。
“等会儿马车转弯的时候,娘子需要立即下车,再跑进左手边的药铺里,动作必须快。娘子可能做到?”
拐弯的时候?不停车吗?池岁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应该能吧。”
“是必须做到。”陈康斩钉截铁地说。
“陈康,不要吓她。”荀慎睁开眼,“娘子尽力便好。”
陈康别过头继续观察外面的情形。
池岁安不得不转头与荀慎目光相接,“我们这是有危险吗?”
“我不会让娘子有危险。”
池岁安:嘁,话说得好听,没危险跳什么马车。
陈康:“马车要转弯了。”
池岁安一听赶紧牢牢攥住自己的包袱。
马车往左拐弯的一瞬,陈康第一个窜了出去,荀慎紧接着也跳了下去,池岁安脚一蹬跟上,把着车厢壁时却犹疑了,这跳下去不得来个狗啃屎啊?
她正暗自咒骂那两个王八蛋,荀慎突地出现,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揽着她的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你……”池岁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荀慎拉着朝药铺里去。
“我们去后门换车。”
跨进药铺前,池岁安眼角余光看到徐六娘所乘的马车也来到了拐弯处,“其他人呢?”
“按计划去新野。”
“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
池岁安听他说得笃定,知道自己再问已没有什么意义。
到了药铺后门,陈康已经在一辆青顶马车上等他们。两人赶紧上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驶离。
“影子传话,人已被送到湖畔庄园了。”
“他呢?”
“在去湖畔庄园的路上了,预计会比我们早到小半个时辰。”
“嗯。”
池岁安这下忍不住了,才摆脱跟踪的人,又折回去,这不是上赶着去送死吗?
“这是要去湖畔庄园?怎么进去?袁郎君这回恐怕不会扫榻相迎了吧?难不成要破门而入?我看湖畔庄园的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们昨夜已经在庄园里留了人。娘子不必担忧。”
池岁安听到陈康的话一噎,她就说昨夜在荀慎那里一直没有陈康的踪影,原来是去搞事情了。
这么说,荀慎昨夜就计划好了今天要来这么一出?
他到底想去湖畔庄园做什么?既然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难道不该赶紧远离吗?就这么喜欢搅到麻烦里去?
不过,她知道问了也无用,荀慎既不会说出他真正的目的,也不会放弃他的目标。
他们离开不久,就有两个人到了药铺。
柜台后的小郎见有人,“两位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方才可有人进了药铺?”
“午后便没人来过了。”小郎老实地回答。
“你们店里可有后门?”
小郎道:“这条街所有铺子都有后门。”
两人在药铺转了一圈,没发现端倪,又往下一家铺子去了。
与此同时,坊门附近溜达的闲汉不一会儿就少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