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墨香20
作品:《她与邪祟同行》 袁彦卿在马车里听着从襄州回来的手下回禀。
“谭公已经离开襄州。他从安州带来的老人好些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我买通了几个留守的人,说确实有位娘子从火场里逃了出来,初五那日乘贵客的马车离开了。”
“一位还是两位?”这消息指向性并不算很强。
“这个不清楚。现在留在府里的人,都是在外围伺候的,所知甚少。”
“有没有勘验过所?”
“这,”下人顿了一下,“她跟那位行走,谁敢去勘验过所。”
袁彦卿长出一口气,“荀子昱是在安州跟着谭敏修读了八年书,派人去安州再查。”
下人有些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寻常女子,虽有几分姿色,可比大娘子还是不如的,“她可是有何特别之处?”
“哼,”袁彦卿眼中浮现出冷芒,“原先倒无甚特别。现在嘛,她可太特别了。”
那墨虫一旦飞出去,本应只有他能看见,可那个女人竟然能看到。
她要么死,要么须得为他所用。
“我立即派人去安州。另外,谭敏修带了不少人去东都,我们需不需要派些人去?”
袁彦卿想到东都那个人心头一滞,“暂时不去。等圣寿节时,我亲自去。”
“是。”
下人回禀完后退出车厢,外面有人提醒:“郎君,快到酉时了。”
袁彦卿:“我们还有多久到?”
“一刻钟。”
“路上的人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出了邓州地界就动手。”
“嗯。”
“只是那位若是死了,圣人会不会迁怒于袁家?”
“他只要不是在邓州死的,有大娘子在一日,就伤不到咱们的根本。”袁彦卿动动脖子,“那个姓池的……”
“已经交待下去了,寻机会活捉,若是没有机会,必绝其命。”
“很好。”
袁彦卿一行人接近湖畔庄园时,池岁安几人也出了邓州西城门。
“你曾说过在我身上闻到过墨香。”
“有吗?”池岁安打了个哈哈,她记得很清楚,她只说过有香味,从来没对他人说过是墨香。想诈她?
荀慎好似没有跟她绕圈子的意思,“阿姐前日跟我说,三年前,袁彦卿的妾死时她闻到过一股特别的墨香味。今日她暗中告诉我,三日前,她在那位薛娘子房中也闻到过相同的味道。而不久前,她在那个婢女身上也闻到了。”
池岁安听他说完后脑中乱成一团,原来贺三娘子也能闻到墨香味,她之前故意掐那婢女的脸是为了确定墨香味?那她有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又有没有闻到荀慎和袁彦卿身上的味道呢?
贺三娘子在三处闻到过墨香味,其中两处都死了人……
不会吧?说不通呀!池岁安眉头紧皱。袁彦卿自己身上也带着墨香味,若真是他干的,若这墨香代表死人,那他自己要干掉自己?
“娘子能否告知,这墨香到底有何异处?”荀慎声音中不乏凝重。
荀慎会这么问,这可把池岁安难住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我确实不知。”
“都到这个时候了,娘子还不肯据实相告吗?”
“陈康。”荀慎阻止陈康继续说下去。
池岁安无奈地开口:“我既不认识死者,也不认识袁家的每一个人,既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也不知晓他们的往来,我又不是什么全知全能之人,你们想知道墨香味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否跟人命相关我是一点都不清楚。”
说着她又接了一句:“想知道其中的蹊跷问袁彦卿不是更快?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不是通晓御邪之术吗?”陈康急了。
“话可不能乱说。”看破不说破,池岁安嘴上是永远不会承认这件事的,“我不过就是跟荀郎君一样有个辟邪的东西。再说了,你怎知是邪祟作乱而不是有人下毒?”
陈康还想说什么却被荀慎打断,“御邪术之事不可再提。”
荀慎并没有否认身上有辟邪之物,他转头看向池岁安,“娘子现在不说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可以等。不过性命攸关之事希望娘子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他显然是不信她对此事全无所知的。
鉴于荀慎和贺三娘子身上的墨香味,还有贺三娘子身上的邪煞之气,池岁安到底还是松了口,“可知那个婢女现在何处?”
那个婢女是挡在她心中所有谜团前的那层窗户纸。原本她是不想沾惹的,可毕竟性命攸关。
荀慎:“从袁家出来就被一辆马车送去湖畔庄园了。”
难怪要去湖畔庄园。池岁安真是一点都不惊讶。荀慎真是从不让她失望,哪怕很多事都没弄明白,也知道破局的关键在何处。
“郎君是因为那个婢女才决定去湖畔庄园的?”
“是,也不是。”
“哦?”池岁安提高了尾音,充分表达自己想要知道缘由的意思。
“她不过是个在妾室身边伺候的婢女,却能几次三番得袁彦卿相护,这并不寻常。更何况她出府后被送往湖畔庄园,而不是薛家,越发怪异。”
荀慎看向池岁安,“娘子也不会无故问她是否有喝过酒。她身上牵连的事情颇多。”
池岁安听他说完才知道,上午涂县令和县尉来拜访袁彦卿时,原本他们只是在中堂闲聊,并未开门见山地谈起失踪案,可那婢女高声吵嚷后,袁彦卿却不顾体统地直接回了后宅。
关心则乱,这婢女有什么值得袁彦卿关心的?
“那不是呢?”
荀慎这次没有保留:“娘子可还记得昨夜文会上被驱逐出去的人?”
“啊。记得。”那个武夫,阴魂相随的武夫。
“他被逐出庄园后,陈康派人找到了他,在他身上搜出了那支袁家人一直在找的断笔。”
这回她真是诧异了,看向陈康,“那么多护卫都没找到,你是怎么找到的?”
陈康道:“他将那支笔折断成几截吞进了腹中。我们找到他之后用催吐之法让他吐了出来。”
“啊?”把笔杆折断后吞进去,池岁安一听就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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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有被划破的感觉了,她有些难以理解,“他为何要这么做?”
陈康看了一眼荀慎,然后缓缓说道:“他有一妹子,乃东城当垆之女,四月时无故失踪,夫家报案后官府也未曾寻回,时间一长便不了了之。待他六月从外地走镖回来后才知晓妹子失踪,妹婿已另娶。他多番打听后知道了妹子失踪前几日曾到过湖畔庄园,虽则他妹子离开庄园后确实回过家,他仍旧趁此次文会混了进来,想找些线索。他也确实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来了、来了,池岁安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动。
“他发现文会上用的那支所谓玉笔,是用人骨做的。”
“什么?!”池岁安眉头紧皱,难以置信。
用人骨做笔?
到底是谁有那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将人骨打磨成笔杆啊?
真是一个敢做,一个敢吞啊,都疯了吗?
池岁安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皱成了一团,“人骨做笔该不会是什么潮流吧?”千万别告诉她这里的上流社会玩得这么邪门啊。
陈康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亵渎尸首最高可判绞刑。”
幸好幸好,还是正常的。
邓弃突然说话:“你可还记得文会上那个被召唤出来的阴魂?”
池岁安模糊地嗯了一声。
“那阴魂应当就是他妹子的阴魂,原先被镇压在此地,而被他吞下去的骨笔,正巧就是他妹子的骨头。”
池岁安没忍住一拍大腿,对呀,邓弃说过,水榭里一开始没有阴魂,后来是那些骨笔出现后,某一支上面突然附上了阴魂。要么是被召唤而来,要么就是原本被镇压在此地,突然被解除了禁制。
如果那支骨笔正好是那人妹子的骨头所制,他把骨笔折断吞进去时难免会划破喉管,骨头加上血亲之血,就有这么巧,未尝不能像她的血解开核桃挂件的禁制一般,解除原先加诸于他妹子阴魂上的禁制。
等等……如果有更多的巧合呢?池岁安必须再确认一件事。
“他怎么能确定那是人骨的?你们又是怎么确定那是人骨的?”不是她说啊,这个世界又没有显微镜之类的东西,那骨头被打磨成笔管,肉眼怎么分辨出是人骨还是动物骨头啊?
陈康倒是有些意外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娘子是没有见过那玉笔吧?寻常人里十有三四能看出那是由骨头制成,但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人的尺骨做出来的,那何郎君祖上多是猎户。”
怕池岁安不明白,他还特意解释了一下:“人的尺骨较寻常动物纤细,动物的骨头无论是长短还是规整度都无法打磨成写小楷的笔。”至于他们是怎么分辨出来的他没说。
池岁安:很好,又是她的知识盲区。
不过她确定了一件事,“昨夜文会上袁彦卿可是一次性拿出了三十多支所谓的‘玉笔’,那得是多少人的骨头?”
荀慎声音低沉,怒意明显,“一根尺骨最多只能做出一支骨笔。”
一个人有两根尺骨,也就是说这湖畔庄园里至少死过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