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作品:《温柔小叔子被钓后疯批化

    闻栖鹤面色微沉,低声道:“怎么说?”


    “那香气初闻是龙涎香,但底下藏着一股极淡的异味……”李红杏自开始调香,便一直在接触香料与药材,为的就是防止出现毒香。


    方才皇帝寝宫中的香味显然不该出现在寻常入寝香的调配原料中,她沉思几息道:“像是……迷迭香,但又不太一样。”


    闻栖鹤眼神一凛:“迷迭香本无毒,但若长期使用……”


    “会使人精神恍惚,头痛欲裂。”李红杏接话,两人对视一眼,又道:“但也不太像,它比迷迭香的味道弱上许多,若不是我嗅觉灵敏,寻常太医是分不出的。”


    “此事暂不声张。”闻栖鹤牵着李红杏慢慢走向宫内住所。


    当夜,闻栖鹤秘密召见了何青山和何逸之,书房内烛火摇曳,四人面色凝重。


    何逸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片干枯的香片,“这是从陛下寝宫换下的熏香残片。太医验过了,确实是特制的迷迭香,味道微乎其微,太医也断言仅仅是这么点迷迭香,并不能引得陛下吐血。”


    李红杏觉得没那么简单,她当时不仅闻到了迷迭香。她捏起几片残渣,放置手心轻轻扇动嗅闻,忽然睁大了眼睛,惊道:“这里头掺了西域一种罕见的草药,迷神草,长期吸入不仅会损伤神智,还会加速体弱之人的病情发展!”


    “杏娘,你可确定?”


    “确定。我这有一本药材笔记,都是我寻常调香时记下的不可用材料。迷神草就记在其中。”


    此言一出,书房中四人陷入死寂,良久,何青山一掌拍在桌上:“好大的胆子!这是要谋害圣上!”


    “父亲息怒。”何逸之按住父亲的手,“此事需密查。能在陛下身边动手脚的,必是亲近之人。”


    何青山诧异的看了眼何逸之,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跟着闻栖鹤去趟锦州,性子沉稳了许多。


    闻栖鹤眼中寒光闪烁:“我已命人暗中调查陛下身边所有宫人,尤其是负责熏香的内侍,尚需要时间。”


    李红杏轻声道:“明日我再去探望陛下,可以借口为他调养身体,换掉那些熏香。”


    次日,李红杏带着自己调配的安神香再次来到皇帝寝宫。


    皇帝精神似乎好了些,正靠在窗边看书。


    “陛下,民女斗胆,为您准备了些药膳和熏香。”她跪地行礼,捧上食盒和香囊,“这是用茯苓、远志配制的安神香,对您的咳症或有助益。”


    皇帝放下书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懂医术?”


    “略通皮毛。民女擅调香,自学了些医书。”李红杏谨慎回答。


    皇帝示意她近前,接过香囊闻了闻,顿感神志一清:“确实比太医们配的舒服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红杏每日都来为皇帝准备药膳和熏香。


    她小心地调换了寝宫内的熏香,用气味相似但无害的香料替代。皇帝的精神果然日渐好转,偶尔还能到御花园散步,太医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日,李红杏正陪皇帝在太液池边钓鱼,初夏的阳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万千银鱼游曳。


    “红杏啊,皇帝忽然开口,眼睛仍盯着浮标,“你觉得朕的儿子如何?”


    李红杏手一抖,鱼线轻轻晃动:“民女不敢妄议。”


    皇帝轻笑:“无妨,就当闲聊。你看淮栩如何?”


    李红杏知道二皇子闻淮栩是玉贵妃所出,在朝中势力不小,在坊间也有耳闻其人轶事。


    她斟酌道:“二殿下英武不凡。”她选了个稳妥的词。


    皇帝嗤笑一声,“你倒是会说话。那小子野心勃勃,像极了他母亲。”


    正说着,远处传来环佩叮当声。


    玉贵妃带着一众宫女迤逦而来,华服盛装,明艳不可方物。


    “陛下今日气色真好。”玉贵妃盈盈下拜,眼波流转间瞥了李红杏一眼,心想这野崽子带进来的女人生的倒好:“臣妾正有事要禀。”


    皇帝懒懒地抬了抬鱼竿:“说。”


    “七夕将至,臣妾想着二皇子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办个宴会,请各家闺秀入宫,也好让他相看相看?”玉贵妃面对皇帝的冷淡已习以为常,面上始终笑容甜美,半点怒意不见。


    皇帝沉默看着玉贵妃片刻,忽然笑了:“玉妃有心了。准了,就由你操办吧。”


    玉贵妃喜出望外,正要谢恩,却听皇帝又道:“对了,让李姑娘也参加吧,年轻人多热闹。”


    陛下不是明知自己是……李红杏愕然抬头,正对上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


    玉贵妃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笑容:“这是自然。李姑娘能来,宴会必定增色不少。”


    她要是敢坏事,就别想活着出宫。


    待玉贵妃走后,皇帝忽然对李红杏眨眨眼:“七夕那日,记得穿漂亮些。”


    李红杏一头雾水,却见皇帝已转头继续钓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个等着看好戏的孩子。


    ‘陛下竟然还有这般调皮的一面。’


    -


    七夕这日,李红杏换上了皇帝命人送来的藕荷色织金襦裙,她向来偏爱着红衣裙,偶尔穿这藕荷色,可真真成了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仙。


    铜镜中的女子云鬓轻挽,一支白玉簪斜插其间,衬得肌肤如雪,李红杏微微扬了扬华丽的裙摆,心想皇帝给她的这身打扮是不是太过招摇。


    “姑娘这样穿真好看。”小宫女细心为李红杏整理衣襟配饰,眼中满是惊艳。


    李红杏被赞美的眉眼弯弯,刚抬头正对上闻栖鹤那双含笑的凤眼,目不转睛看着她。


    今日他头戴玉冠,腰间九环蹀躞带在行走间发出清脆声响,通身的矜贵气度与平日判若两人。


    更重要是,皇帝特意命人为两人绣同一种暗纹,极其隐秘的心思。


    李红杏被他目光灼伤耳尖,眨了眨眼轻快道:“好看吗?”


    闻栖鹤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好看。”他伸手替她扶正发簪,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两人俱是一怔。


    闻栖鹤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


    “时辰不早了,走吧。”


    他与李红杏说过,今夜他需要迟一步到场,会有人带李红杏入座。


    李红杏道了声好,原本想问他今日用的什么香熏的衣服也咽了回去。


    宫宴设在太液池畔的琼华阁。


    李红杏到时,阁中已坐满了盛装打扮的贵女。她刚在末席跪坐好,便有一个路过的小宫女往她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望着小宫女脚步不停离开的背影,眉尾一挑,趁着没人注意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宴后一同去看烟花。”


    李红杏迅速将其塞到腰带内侧,唇畔泛着甜甜的笑意。


    正想着闻栖鹤什么时候来,就听见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那就是何家带进宫的?”


    “听说是个调香师。”


    “呵,调香能调进宫里来?”


    这次进宫的明面身份是何家邀请表小姐,李红杏垂眸盯着案上精致的茶点,假装没听见那些带着刺的话语。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抬头看见三个少女站在面前,为首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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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鹅黄纱裙,正用团扇半掩着唇打量她。


    “这位就是李姑娘吧?”少女声音甜得发腻,“听说你制的香连陛下都夸赞呢。”


    自为皇帝调配醒神熏香,他一时兴起大一笔一挥,给芳香楼写了个“天下奇香”的御赐牌匾,芳香楼霎时声名远扬,把宫外杨佩兰忙的昏天黑地。


    李红杏正要答话,旁边穿绯色衣裙的少女突然嗤笑:“岑姐姐何必与她多话?不过是个……”


    “你们围着做什么?”


    李红杏一听这女子声音很熟悉,抬眸一看是玉枝。


    ‘今日不是为二皇子选妃么?玉枝不是太子妃候选吗,怎么也在?’李红杏心中疑惑。


    “玉姐姐~我们在和李姑娘开玩笑呢~”那鹅黄纱裙的少女见到玉枝,亲昵的攀附她的手臂。


    玉枝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冷冷扫了那两位少女一眼:“今日是二殿下选妃的大日子,诸位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她转向李红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李掌柜,好久不见。”


    李红杏一愣,她没想到玉枝还是唤她李掌柜,顿时笑开了:“是有段时间了。”距离她寻自己制香已有半旬有余。


    绯衣少女见两人就这么若无旁人聊起来,气冲冲转身却撞到一个正添酒水的内侍,一时没站稳,情急之下挥起手打翻了李红杏身边的酒杯。


    “小心!”


    玉枝忽然拉了一把李红杏,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李红杏衣裙上还是沾染了不少的酒液,湿濡的深色在藕粉色裙摆上格外显眼。


    玉枝一眼就看出来那暗纹与太子身上是同一制式,她不动声色的垂眸,眼中对今晚之事有了更多的把握。


    李红杏看了下周围一地凌乱,微微蹙眉,怎么会如此碰巧。


    “李掌柜,您没事吧?”玉枝眉宇间飘着淡淡的关切,随手从身后侍女手中取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衣裙有污,恐有碍圣上眼,李掌柜先随我这侍女去换一身吧。”


    李红杏自觉一点酒渍应是无碍,但周围多双眼睛时不时窥探,令人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


    等跟着人出去,脱离了那混杂的女子香气,李红杏几乎是瞬间闻到这披风上的香味。


    这香味,分明就是玉枝交给她的奇香。


    披风被熏得香味浓郁,李红杏心头疑云重重,既然玉枝已制成香品,为何还要让她再调配?


    最令李红杏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味道她莫名熟悉,究竟是在哪里闻过?甚至连玉枝身边的女侍们身上都带着同样的香气,什么时候连婢女也能和小姐用同一种熏香?


    李红杏猛然忆起几年前阿提可卡瞧见她颈间红痕,曾玩笑说有种奇香,若与另一种香料相合,便能令人意乱情迷。


    玉枝难道是想对她下毒香?


    不,不是。若是针对她,玉枝就没必要提前寻她制香。


    电光火石间,李红杏回忆起了另一种香气,是今日闻栖鹤衣袖上的味道!


    ‘糟了,目标是阿鹤!’


    “姑娘请在此稍候。”领路的侍女推开偏殿门扉。


    李红杏指尖一颤,突然将披风塞回侍女手中,不顾她阻拦:“我突然想起有急事,改日再谢过玉小姐。”


    她转身疾走,心跳如擂。


    偏殿一侧树影间,玉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微扬:“好在没白费。”


    “小姐不怕贵妃娘娘知道后,受罚吗?”身后一直安静的侍女提示道。


    “我分明按照她的吩咐用了香,找不到太子无处施展,我又能如何呢?”玉枝低声轻笑,踏着月色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