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13章
作品:《情生贱骨》 西北战事平定,流民问题改善,万岁奖边悯,看重他,派他负责京内最后几批流民,又因他有学识,常让他伴君侧,司礼监掌印太监不在时,就喊他贴身伺候。
年初一,万岁祭祖,印蕴不能进殿庙去,候在庙外等待。
梁去华也在,他上前靠在门边,和印蕴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印蕴,你就该死,”梁去华揣起手,在廊下抬头,跃过琉璃瓦,迎上年初新阳。
他说得淡然,印蕴也没生气,嗤他,“梁掌印手段不如人,想拉我下水也没有证人,怎么办呐。”
梁去华也笑,侧头瞥眼印蕴,不禁感叹她和她的哥哥长得实在太像,他见过“印蕴”,温文清雅,从“印蕴”面上看来,无法得知他是一名锦衣卫。
连真正见过印蕴的人都分不清,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知晓这个秘密。
“蕴哥儿,哪天我死,我也会拖着你一起走的,”梁去华站直身子,他刚说完,殿庙内传出女人尖叫,木牌被砸翻。
印蕴与梁去华对视一眼,他缓缓露笑,她冷睨他,扶刀入殿。
贵妃打翻了牌,还推了万岁一把,打翻的是异姓王的祠牌,还冲撞万岁,差点砸伤万岁,印蕴进殿,见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已经把住贵妃。
印蕴贴身护万岁,日常不卸刀,两把刀架在背后,一步一响,贵妃看见刀柄的瞬间,吓得失神瘫坐。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向印蕴使眼色,用眼神命令她,纵使不愿,她还是卸刀,丢在殿外,随后将万岁搀走。
虽砸了祠牌,好歹万岁没事,但是过年,遇上贵妃犯癔症,万岁思虑再三,派印蕴止住宫人们的嘴巴。
一切处理得快又好,流言没有传到宫外,这回祠堂出事,是印蕴在殿外和梁去华闲聊,才没能及时发现殿内异常,再晚一点,万岁就要受伤了,天子受伤,哪个担当得起。
万岁本欣赏印蕴,不想罚他,却遇上梁去华进言,想来想去,还是罚印蕴,打十个板子。
年初五,贵妃癔症再犯。
“哟,新奇事儿,贵妃搬到北镇抚司对面的角楼住?”印蕴打了碗热稀饭,往嘴里灌,眼睛看向北镇抚司对面的东楼角楼,亮着关,估计着是贵妃主仆几人已经搬进去了。
吕千户摸不着头脑,“恐怕是万岁觉得安全吧,万岁多器重您。”
“哼,万岁觉得?”印蕴搁下碗,取走衣架子上的氅衣披风,扣好对扣往外走。
迎面雪风呼啸,刮着脸庞。
吕千户替印蕴撑伞,跟在印蕴身后,“不然是谁觉得呢?”
“宫里任意一间殿都比北镇抚司对面安全,”印蕴话中有话,吕千户却读不懂。
出北镇抚司,大门拴着两匹马,印蕴翻身而上,拉起缰绳,“你别跟了,今儿不办事。”
“诶,行!”
北镇抚司离最近的神武门不过三里,步行也要不了多久,但印蕴就是要骑马去。
“敢在皇城根下御马,印指挥使,不怕扰着皇亲国戚么?”
路径胡同巷,闻声,印蕴下马,拉住缰绳,转身过来,“您要下官办事,犯不着拐弯抹角。”
巷子里出现人影,清瘦高挑,同样披着氅衣披风,披风下是朱红的曳撒。
印蕴盯着曳撒上麟纹,缓缓勾起唇畔,“翦提督,您有事儿?”
翦生慢步过来,走到马儿身边,抚它柔顺的鬓毛,“好马配明帅。”说完,笑吟吟地看向印蕴,“印指挥使,好巧。”
“是很巧,”印蕴虽高,终究比不上这些个阉人,倒也不必仰视,她微仰起头,眸子深深,“更巧的是,贵妃娘娘竟然住到北镇抚司对面,令下官惶恐。”
翦生故作惊异地挑挑眉,“是吗?不过既然娘娘都过来了,印指挥使合该多留意留意。”
“那倒是,角楼偏远,指不定藏着什么坏心眼的人,”印蕴话语停顿,瞳孔转向翦生,“毕竟您平日也忙,哪里日日夜夜注意得到角楼。”
翦生唇边的笑意加深,“印指挥使,您说个数,我只要您护好娘娘。”
“护娘娘?”印蕴上扬语调,“我不擅长护后妃,护几个宫女倒是没问题,这边要是有您熟知的宫女,下官肯定护周全。”
翦生含笑点头,“您倒是精通监察。”
印蕴道:“不过下官不缺钱。”
“印指挥使,您只管开口,朝廷内外,又有什么办不到的。”
司礼监的提督,管理内廷,有权涉及批红,莫大的权力,世上又有几人媲美,能让这种人主动找上门,机会不要白不要,单打独斗没有借势固权来得快,他在内廷,还能在边悯的事上动手脚。
印蕴想也没想,一口答应,至于要他做什么,暂时没有,想好了再说。毕竟梁去华那种贱人,需不着动用翦生。
印府冷冷清清,府外不挂灯,只有走进府内,才能看见寝房亮着。
印蕴没有回房,而是去新建的佛堂,烧香上烛,火光燃起的一瞬间,照亮佛塑,一侧,是印家几人的祠牌,她也挨个烧上香。
佛堂外有细微脚步声,印蕴插稳香烛外出,踹了门边人一脚,“站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边悯替印蕴拉上门,跟在她身后。
“又吃春药了?”印蕴诧异于边悯最近的献媚,怕他又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她给他收拾烂摊子。
“没,”边悯似乎彻底读懂印蕴那些微小的表情,连忙解释,“我没犯事。”
印蕴褪下氅衣披风,抖掉上面的雪,去衣柜里扒拉衣裳,抱着往浴房去,边悯还跟在后头。
她止步,他也停。
“怎么?你要和我泡鸳鸯浴?”印蕴转身,掐住边悯下巴,逼他弯腰下来。
“不不不,不要,”边悯猛猛甩头,挣开印蕴的手,他犹犹豫豫,扭扭捏捏。
不像话。
印蕴一巴掌扇过去,边悯往旁边栽了几步,印蕴刚要走,他攥印蕴衣袖。
印蕴不耐:“有话快说。”
“你……是不是不行?”
“……”印蕴瞪他,他立刻缩脑袋后撤,印蕴跟上来,抄起手上寝衣抽他,“你这畜牲,要还不要脸!”
边悯委屈努努嘴,“那你怎么每次一到点上就去浴房,自己解决怕是没那么舒服。”
气急攻心,印蕴脸气得通红,上手拧他耳朵,“你爹怎么养的你,埋汰玩意儿!我今儿不替你爹打死你!”
印蕴动了气,回北镇抚司挑了套顺手的刑具,把边悯架起来打,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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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血不好打理,她把他拖到侧房去。
墙上生锈的链环套上锁链,把边悯双手反缚,挎掉上衣,刑具沾盐水。
哪有正常人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就算印蕴不是真的,也被气够呛。
打了几下,印蕴突然想起什么,收手,刑具砸地上,边悯支起脑袋仰视她,喘着虚气,“你怎么不打了?”
印蕴捏了捏眉心,给边悯解手链,刚一解开,他就没力气趴下,栽在地上趴着,虚汗沿着额角疤痕滑下。
“埋汰玩意儿,”印蕴拉上边悯的外衣,外衣松松垮垮,余光瞥见他身下狰狞一片。
边悯也察觉到印蕴的目光了,他慌慌张张拉起外衣,连一口完整气都没喘上,急忙说:“你别看了。”
“看不得?”印蕴抽他一耳光,偏不如他意,扒开这层遮掩。
没有哪个宦人挨过一刀后,伤口处狼藉满目,除开应该有的伤痕,还有额外的,很多,很乱,一条条割口横陈,即便常处诏狱,印蕴见了也很震惊。
“为什么这么做,”印蕴没把系带系回去,她哼笑起身,重新栓上边悯,从背后压他肩膀,趴上他颈侧。
她其实知晓答案,但就是要故意问出来,从侧面,观看边悯的窘态。
头颅像炸开,炸出满脑羞赧,他偏开头,两眼死死盯着地面,地面淌着几滴水,刚从他身上滑下的。
边悯不敢答。
“丑得要死,”印蕴掰正他脸,他跪着,她只有坐到他身前去,“埋汰玩意儿,你怎么这么恶心。”
分不清印蕴认真还是挑逗,边悯浸在被扒开伤口的窘境。
印蕴再次解开手链,刚一解开,边悯吭哧爬过来,攥她裤腿,她不解蹲下,他就扑到怀里来,环抱她腰身。
印蕴怔了会儿,拍他后脑,“你怎么了?”
“你别嫌弃我,”边悯闷闷的声音发颤,听起来不正常。
印蕴扒开他脸,竟看见他满眸蓄泪,眼眶湿红,眼边泪好像能反照,照出她的脸庞,她被什么轰顶,快意的畅感从头皮蔓延到全身,呼之欲出的兴奋迫使她笑意满面。
边悯又把头埋回去,哭出声儿,“你怎么还笑。”
唇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印蕴憋笑,安抚蹭蹭边悯的额角,“心肝,你哭什么?难道不是你刻意引导我栓你么?”
哭声顿止,边悯僵在怀里。
印蕴蹭到边悯额角的疤痕,她用唇覆,贴着疤痕轻轻说:“你早这样,我就不要夏玉宾了。”
忽然胸口黏湿,印蕴松开边悯,他又呕了血,胃挛成疾,一激动一起伏就控制不住地呕血。
“对、对不起,”边悯赶紧从印蕴怀里出来,抬袖给她擦。
印蕴长久注视他动作。
元宵的月亮很亮,很圆。
印蕴走在胡同巷中,背对火燃的角楼。
约好的人等印蕴有一阵了,印蕴刚到,他就转身看来,“印指挥使,火案要您配合配合。”
印蕴颔首,“下官跟翦提督求一物。”
翦生笑答:“哪用说求,印指挥使说就好。”
印蕴说:“下官记得您知道有药物能祛疤?”
翦生唔了声,“这倒是知道,明儿我叫人送到您府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