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036

作品:《男狐狸精他既争又抢

    他耳朵尖动了动,懒洋洋地睁开眼,鎏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室内像两盏小灯笼,只见他鼻翼微动,空气中立即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符文:“结界至少还能撑一个小时。”虽然他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可竖瞳已经警觉地收缩起来。


    纪含星忍着寒意,从容与白怀里站起身,她打算提前用血画一张镇灵符咒,待会和陈教授决战,肯定能派上用场,可是这里没有黄表纸,她的目光环视了宿舍一圈,最后落在铁架床的破旧被单上,也许能凑合用。


    她伸手扯下铁架床上的床单,被冻成薄片的布料发出清脆的冰裂声,很轻松就能撕下一块布料。


    纪含星将布料平铺在床上,准备从手掌的旧伤处放些血,当她看到手掌时,突然怔住了——手上原本随意包扎的布条不见了,取而代之是雪白的医用绷带,打结处还系着个小巧的蝴蝶结,谁这么细心?这里没有旁人,看来是容与白的手笔了……她惊讶地抬头看向正在旁边整理毛发的容与白,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谢谢你,容与白。”纪含星轻声说道,这一路她冒险带着容与白,虽说救人不图回报,但是对方能知恩图报,于救人者,多少能带来心理慰藉。


    “什么?”容与白明知故问地看了过来,纪含星向他晃了晃被包扎整齐的手掌,嘴角扬起明媚的微笑。


    少女这个毫无防备的笑容太过耀眼,容与白正舔到一半的爪子僵在半空,毛茸茸的耳朵几乎是瞬间支棱了起来,他故作镇定地别过脸,尾巴却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扫出细碎的冰屑:“举、举手之劳,你浑身伤口那么多,我都怕你死在这。”


    容与白此刻的胸腔翻涌起陌生又奇妙的情绪,像是豪饮了一整罐蜂王浆,甜得他连爪子都微微发麻,死死咬住嘴唇才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他觉得自己完了,身上莫名其妙的问题越来越多,又或者是纪含星的问题,好像自己只要待在她身边,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纪含星没有透视眼,看不见容与白蓬松毛发下通红的脸,她道谢完了后,开始在撕下的床单上画镇灵符咒,一开始她还有点担心,这次没有黄表纸,符咒会不会失败,但无论如何,她也得试一试。


    好在她落笔之后,那股被神秘力量牵引的感觉出现了!纪含星又惊又喜,随着符咒一笔一画地增加,涔涔的冷汗从她额头渗出,但这一次画符还是比第一次顺利多了,毕竟她还有伤在身。


    笔走龙蛇间,血色符文在陈旧的布料上蜿蜒生长,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符咒突然红光一闪,暗红色地纹路如同活物般蠢蠢欲动,将纪含星苍白的脸颊映得有些妖冶。


    容与白走过来:“只许画这一张,保留体力。”纪含星点点头,她原本计划也是只画一张符,小心翼翼把符咒折好,贴身收好,纪含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你放心,我有分寸,会保存实力,战斗的时候尽量不拖你的后腿,先说好了,如果我先死掉,我们之间的契约会自动解除,到时候你赶快从这鬼地方出去吧,说到底,你也是被我牵扯进来的,抱歉。”


    纪含星原以为容与白听了肯定会大笑,毕竟他一直想自己快点死,好解除灵侍契约,恢复自由身,谁知容与白生气了,还不领情地哼了一声:“瞧不起谁呢,我一定会带你出去,小小半妖休想在我面前再动你一下。”这话说得咬牙切齿,语气里竟有几分维护的意味。


    纪含星还是头一次从容与白嘴里听到这么顺耳的话,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雪狐,难道是自己多次拼死相救彻底感动了他?无论如何,他的一反常态让让她觉得很有趣。


    容与白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霍地起身:“本座化为人形时那般风姿,也不见你多瞧两眼,如今倒盯得紧?”


    纪含星噗嗤地笑出声,凑近容与白耳边,调侃道:“我只是心中好奇,容公子今天怎么突然正义感爆棚?好,既然我们都有要闯出去的决心,那你配合点,把这个喝了吧?”说着她把还滴着血的手掌伸到容与白嘴边。


    容与白盯着她的手,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当我是什么?吸血鬼吗?平白无故喝你的血作什么?”


    笑意从纪含星眼中褪去,她将手掌又往前递了半分:“你就说喝不喝?要知道,我们能否出去,关键筹码在于你,你强一分,我们出去的几率就大一分,这个时空裂缝是陈教授的主场,我们处于劣势,如今你伤还没好,喝还是不喝,自己考虑考虑呗。”


    容与白盯着那抹殷红看了两秒,他身上被契约反噬的伤口已经愈合,再喝纪含星的血能顶什么用?


    正想着,他鼻尖嗅到了奇异诱人的芬芳,那味道像是冬日里第一缕暖阳,又像是深山中最清冽的泉水,引得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而这芬芳不是别处传来,正是从纪含星手掌上的伤口传出。


    “不喝算了。”纪含星见容与白不作声,她便要收回手:“反正待会要是打不过……”


    容与白一口含住了她的手腕,他垂下眼帘,长长的银色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翻涌的情绪:“就一口。”


    当第一滴血珠滑入喉间,容与白浑身毛发都炸开了,他能感觉到一直沉寂的内丹有了轻微的回应,一丝纯净的太初金丹之力在丹田中流转。


    “够了,快松口!”纪含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容与白这才惊觉自己死死咬住了她的手,獠牙不知何时探出唇外,险些刺破她手上的皮肤。


    纪含星把手收了回去,一边嘘气一边埋怨:“骗子,说好的一口呢!你这劲头差点把我给吸干了。”


    容与白运转着体内的力量,身体上的伤口慢慢愈合了,银光一闪,容与白成功化回了人形,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妖力,既惊且喜,这分明是内丹复苏的征兆!


    容与白疑惑地看向纪含星,为什么她的血可以唤醒自己的内丹?如果自己喝下更多,是不是可以冲破那层屏障,重新唤醒内丹?纪含星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给吓到了,猛地后退了一步,容与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心神:“你准备好了吗?我们打出去?”纪含星点了点头。


    容与白挥了挥手,只听到一声微弱的脆响,眼前所有景物随风消散,纪含星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脚下突然一空,同时四周袭来咸腥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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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原来,整个明川大学旧校舍已化作一片怒涛汹涌的深海,她下意识抓住容与白的衣袖,手指刚触及容与白的袍袖,下一秒被他稳稳地拦腰抱住。


    “搂紧我!”


    容与白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冲天而起,纪含星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啸,脚下的海面突然炸开数道水柱,那些水柱如活物般扭曲变形,顶端睁开猩红的眼睛,化作无数触手朝他们抓来。


    容与白在空中急转,七八道银白狐刃从袖中激射而出,寒光闪过之处,水柱触手纷纷断裂,腥臭的黑血如雨点般洒落海面。


    纪含星突然瞳孔一缩:“快看下面!”


    海面骤然隆起巨大的漩涡,一头堪比岛屿的青灰色海龟破水而出,它布满藤壶的背甲上刻满诡异符文,脖颈处泛着不自然的青光,正是陈教授所化的妖物!


    “听我说。”纪含星快速在容与白耳边低语:“找机会把我抛到它背上。”


    容与白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犹豫,纪含星催促道:“机会只有一次,快!”


    容与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头答应了,他手臂肌肉绷紧,在又一次躲过触手袭击的瞬间,将纪含星高高抛起:“注意在巽位落脚!”


    纪含星在空中轻盈翻身,破碎的裙摆翻飞如蝶,她足尖精准点在龟甲巽位的一处凹陷,那里竟诡异地没有藤壶覆盖,就在她落地的刹那,整片龟甲突然“咔咔”作响,无数骨刺破甲而出!


    “九宫遁甲步!”纪含星身形灵活,在密集的骨刺间腾挪闪转,每一次落脚都能赶在骨刺出来之前离开,骨刺起起落落,硬是没碰到纪含星的裙角。


    远处容与白已布下剑阵,十二道狐刃结成天罗地网,将海龟的头颅牢牢锁住,每当它想转头攻击背上的纪含星,就会有一道银光直刺它鼓胀的眼睑。


    “找到了!”纪含星突然眼睛一亮,在海龟脖颈侧面,一块逆鳞正在不正常地颤动,周围符文都以此为起点辐射开来,她正要上前,脚下突然一沉——那些藤壶竟喷出粘稠的黑液,将她的双腿牢牢黏住!


    “纪含星!”呼啸的海风中传来容与白焦急的呼喊。


    纪含星却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她双手结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张泛着暗红光泽的事物——正是方才她用血绘制的镇灵符!


    她扣下一块藤壶,裹在镇灵符咒中,用力对着海龟脖颈那块逆鳞掷过去,有了藤壶的重量加持,镇灵符穿过海风,狠狠地钉在海龟的脖颈上!


    海龟似乎感知到危机,整个躯体剧烈摇晃起来,无数触手从海中升起,对着它背上的纪含星刺过去,眼看就要将她贯穿!


    “千刀万仞!”容与白的怒吼响彻海天,刹那间,无数的狐刃从他身后飞出,切向半空中探向纪含星的触手,将触手一一粉碎。


    “镇灵——定!”


    暗红色的符咒爆发出刺目金光,瞬间从脖颈蔓延至海龟全身,金光所到之处,暗红色符纹如同活虫般牢牢吸附在海龟身上,硕大的海龟竟真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容与白,趁现在!”纪含星挣脱脚下的黑液,从海龟背上一跃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