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第一百零七章
作品:《殿下追妻成功了吗》 月亮西沉,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又轻又缓。
姜临煜睁开眼,沈绒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薄纱下雪白的肩头微颤,睡得并不踏实。
泪水湿润了干旱的心口,他缓缓低头,滚烫的吻烙在她的额头。
“等我。”
————
两日后,万里无云,长天一色,暑气都跟着褪去不少。
城门前被人围的密不透风,父母们轻抚儿子的脸庞,千叮万嘱早日归家;妻子哭红了眼眶,一手抱着怀里眨着眼睛的稚子,一手握紧了丈夫的衣袖。
定北王府内,月霜不安的来回走动,时不时看向府外,朝着房内喊:“王妃,大军就要出发了,您真不去看看殿下吗?”
沈绒至今还藏在帷幔内,从姜临煜离开时便再未活动一下。月霜知道她醒了,便想劝劝她去送送姜临煜。
外头的声音太过喧嚣,沈绒将被褥拉过头顶,依旧不做声。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姜临煜,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自己今日若是去见他这一面,恐怕真的会忍不住想要跟他走,又或是留下他。
以前总觉得日日相见才好,如今连见一面都觉得奢侈,让她怕到不敢面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午时,姜临煜翻身上马,举剑高呼:“出征!”
文纵文焰跟在身后,不时回头看,密集的人群中,那个让姜临煜魂牵梦绕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驶出城门时,文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欸,没想到王妃今日竟然没来送殿下,难怪殿下看起来这么凶神恶煞。”
“许是怕舍不得殿下吧。”文纵抬手推开靠近的那张脸,“你少说些话,今日殿下心情不好,小心等会儿直接将你丢在路上。”
文焰识趣得闭上嘴。
直到夜幕降临,军队安营扎寨,将士们围着火堆坐了一圈,饮酒作乐,压抑了一整日的气氛才缓和了些。
行军第一日,姜临煜总会让他们先放松一夜,待到明日夜里,便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了。
何晨年纪大了,与这些年轻人喝不到一块去,便准备先回营帐休息。
路过姜临煜的营帐时,一股酒香扑面而来。何晨顿住脚步,被风掀起的帐门下,是一张被酒水侵蚀大半的脸。
犹豫再三,他还是抬脚朝着面前的营帐走去。
姜临煜双唇贴着杯口,酒水溢了出来,划过他滚动的喉结,浸湿了他的衣衫。
听到动静,他拿开酒杯,擦了一把嘴角的湿润,浓密睫毛下的眼神涣散,周身伴着浓郁的酒香。
“殿下。”何晨皱着眉看着桌上的酒壶,“你喝了多少?”
姜临煜的头耷拉在一边,轻咳一声,也不知醉了没,“你怎么来了?”
何晨像是没听清楚他的问题,劝道:“明日还要赶路,殿下今夜喝了这么多,明日会头痛的,卑职这便叫祝大夫进来为殿下煎药。”
“等等。”姜临煜叫住即将迈出帐门的何晨,说话的声音还算清晰:“不必叫他,本王不喝了。”
“何将军。”主位上的男人眼神稍黯,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藏着深深的无力感,“恕我冒昧,从前你夫人在世时,每逢出征,你的心情如何?”
闻言,何晨愣了好一会儿,桌案上洒上的酒水顺着桌角滴落,一滴滴砸在姜临煜的心头。
“卑职…”他抿了抿唇,“记不清了。”
“哦…”姜临煜再无过多的反应,漆黑的眼眸情绪错乱。
何晨垂眼,他不算是个好男儿,与正妻是家族胁迫而成。出征的前一夜鲜少与她待在一起,以至夫妻情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自己作为丈夫也从未见到妻子脸颊羞红的模样。
直至夫人去世时,她红着眼眶,第一次握住自己的手,哀求自己照顾好二人仅有的女儿。
所以自那以后,自己也很少再远赴沙场,一心一意留在淮安照看娇弱的女儿。
“卑职与夫人的感情,怎能同殿下与王妃相比呢。”何晨低着头,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到过世的妻子。
“是吗。”姜临煜轻笑一声,“本王还以为,何将军如此宠爱何小姐,是因为对发妻的念念不忘。”
姜临煜救了何若妍又不肯将女儿还给自己,何晨心中明了,一切都是因为他信不过自己,才拿着女儿来威胁自己听从他的命令。
为了女儿的安全,何晨从未再在他的面前询问起女儿的情况如何,免得招来姜临煜的猜忌。
可他既已经要奔赴战场,一条命不知还能否活过明日,几番纠结之下,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妍儿…她还好吧?”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何晨心头一紧。
“何将军,你过来。”姜临煜朝他招了招手。
何晨忐忑不安的向前。
“皇帝派你前来,你可知为何?”姜临煜指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扶手,眼尾染上笑意。
“忠诚。”何晨道:“何家世代忠臣,陛下信任卑职,因此派卑职前来助殿下一臂之力。”
姜临煜嗤笑了声,方才的颓废一扫而空,“那本王想知道,何将军的忠诚,是对大凉,还是对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
“殿下此言何意?”
“倘若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不是皇帝,你还会忠诚于他吗?”姜临煜慢悠悠从袖口掏出卷起的纸条,“如若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你还会对他忠心耿耿吗?”
姜临煜毫不吝啬,将手中万般重要的纸条送到他的手中。
他根本不会害怕何晨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利用他的女儿只能让他听命于自己一时片刻,自己真的要对姜树和动手时,如他一般大义凛然的人,恐怕真会为了皇帝弃了自己的女儿。
既如此,还不如就此坦诚相待,何晨不是傻子,不会看不破姜树和统治下日渐崩坏的大凉,而今自己给他第二个选择,是助纣为虐还是青史留名,全让他自己去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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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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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眠的不止千里之外思家的将士,还有在庭院内安静坐了一整日的沈绒。
月霜和楚云站在不远处,对视一眼,又双双无可奈何。
“这才第一日,王妃便寝食难安的,往后少则半年之久,殿下都不能回来了。”月霜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糕点放在一旁的侍女手中。
“月霜姐姐。”侍女声音极小,生怕惊扰了沈绒:“后厨那边问,还要再为王妃热一遍饭菜吗?”
“这…”月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样的沈绒,她也是头一遭见到。
月儿缓缓向西行,沈绒单手托腮,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前世好多个夜,她都是这般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独自一人赏着月,挂念着那个在西北相识的少年。
————
姜临煜一走,淮安城内数不清多少双眼睛盯上了沈绒,短短半个月,派了杀手来刺杀沈绒的便有两拨人。
为了不让事情闹到皇帝眼前,沈绒只能先将此事压了下来,等到来日再做打算。
保险起见,若无什么特别的事,沈绒便待在府中不外出,下人们也减少了出府采买的次数,每日的饭菜都要再三检查后才能端上桌。
“澪儿的胎如何了?”沈绒放下筷子,轻捻着帕子擦拭唇角。
季淮然今日下了朝便来了定北王府,安国公府也被皇帝的眼线盯着,几人如今在城内可谓是举步维艰。
“很好,前不久大夫来看了,胎象平稳,嫂嫂不必忧心。”
知道沈澪无事,沈绒也放心了,便问起了朝堂现如今的局势,“阿煜走的这半个月,朝堂上也该有人坐不住了。”
“嫂嫂明智,那日在大殿上站队表哥的几位大臣,近些日子也受到了皇帝或轻或重的降职或责罚。”季淮然将茶杯放下,“不过我猜,这段日子行刺的应当都不是大凉人,表哥才刚刚启程,皇帝即便是心急也不会此时动手。”
“我明白。”沈绒将帕子放下,“战事一日未结束,皇帝便一日不敢动我,可才半个月大周的人便能潜入淮安,摸清楚定北王府的位置和布防。想来,是朝堂上出了奸细了。”
“倘若如此,定北王府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要不,我再从安国公府内加派人手调来王府戒备?”
沈绒一口回绝,“不行,皇帝正愁着怎么想办法控制王府,若你派了人来,他借题发挥,让禁军包围了整个王府,我们便成了待宰的羔羊。”
“那应当如何?”
“别急。”沈绒做好了打算,“只要我不死,那人便不会停手,再等等。”
季淮然用完早膳后便起身离开了王府,沈绒坐在书房内,翻开了让楚云调查好的名册。
“这些都是淮安近两年各大世家的败家子,这群人仗着有家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偏偏百姓们拿他们没办法。”楚云道:“王妃,调查他们做什么?”
沈绒眼神略过名册上一个个名字,最终停在了工部尚书长子刘宣的头上,“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