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一百零四章
作品:《殿下追妻成功了吗》 文纵和文焰对水下的暗潮涌动最是熟悉,想来也是提早发现了问题,又没来得及找到文年他们二人,才只能先匆匆离开设法施救。
不过好在,淮安城地处高位,只有山脚下这方圆百里之内是洼地,这才使得洪水没有造成大的破坏。为今之计,他们四人只要等候在此,最晚到天黑便会有人来营救他们。
姜临煜的目光从卷起的漩涡中移开,伸手推了一把文年,“昨日你们回去以后,可有异样之处?”
“回去以后?”文年仔细想想,“应当是没有,属下同文纵他们回去后便出来寻你了,实在没发现有何异样。”
姜临煜“哦”了一声,他本以为皇帝仅仅只是想搓搓自己的威风,过不了多久便会来援助百姓,没想到,当真是自己高看他了。
“殿下…”见姜临煜不说话,文年凑近一些,俯耳道:“属下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什么问题?”姜临煜将肩头的杂草抛入水中,“你问便是。”
“殿下是不是,很早就知道靖北王殿下是为何而死?”
姜临煜神色微变,却也没有恼怒,“何出此言?”
“属下猜到的,看您对皇帝的态度,也能看出一二。”文年低着头,“只是有一事,属下不明白,您手上兵甲充足,为靖北王殿下报仇并非难事,为何不…”
“文年。”姜临煜从未将这些话如此不加掩饰的告知除了沈绒之外的另一人,“我知道你、楚云、文纵和文焰的忠心,可你知道,除了皇兄的王戒,也只有皇帝的玉玺能号令北鹰,谋逆并非小事,北鹰军中但凡有一支队伍是听命于皇帝的,后果都会不堪设想。”
姜临煜说完后过了许久,文年才打定主意开口:“殿下,您不经常待在军中,文纵文焰常伴您左右,所以你们都不清楚,兄弟们一路陪着殿下从西洲战场上死里逃生活着回来,殿下对我们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我们的心追随的应当是一个人,岂会被一块死物所操纵呢?”
文年看着他,有些话并非自己想说,而是自归京的那一日开始,北鹰军中的将士们就已经有了为靖北王报仇的心思。
姜临煜内心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的波涛汹涌,大凉的将士向来是格外的守规矩,从他接手北鹰军的那一刻开始,军中将士便只听命于自己手中请师令上的玺印。
至于他们是何时忠于自己的,自己从未意识到,也从未想到会有这一日。
然而,还未等他想好如何回话时,意外紧接着到来。
一夜过去,柴夫的脚恢复的差不多,正准备站起来试试能否走路时,谁料踩在了脚下的湿漉漉的泥巴上,脚下一滑,身子朝后向外扑去。
“救命!”
柴夫落水,刚喊出一声便呛了一口的水,呛死了过去。
“殿下!”文年“蹭”地站起身,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
漩涡一点点的扩大,柴夫的身子已经漩进了漩涡之中,文年用力拽住他的手,仍无法将他从漩涡中拉出来。
姜临煜迅速将文年二人带来的绳子绑在身上,另一端握在另一人的手中,纵身一跃,拉住了文年的手。
“抓紧了!”姜临煜扯着嗓子喊。
湍急的水流卷着晕倒的柴夫的身子不断扩大,连文年也已经深陷漩涡之中。
房顶上的人将绳子缠在自己的肩上,拼尽全力想要将三人拉上来,“殿…殿下…绳子…要断了!”
若是僵持下去,三人都别想活着回去了。
审时度势后,姜临煜果断的做了决定,“文年!松开他!”
两次搭救,他们都已经尽了全力,若此时握住柴夫的人是自己,姜临煜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将他拉回来。
可若要让他在一个陌生人和自己的兄弟之间做选择,他根本无需考虑。
“可是…”文年心生不舍。
“快点!”姜临煜受伤的手腕再次蹭出了血,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的流逝。
文年咬着牙,目光所至的麻绳已经有了断裂都趋势,转头又见泡在水中的男人,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岸上的人冒出了一头的冷汗,“文大人!我喊三二一,你就松手!我拉你们上来!”
“好!”文年仰头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心生不满,这样的天色,实在不适合与父母重逢。
“殿下!”
姜临煜闭上了眼,聆听着短短的三个数字,就仿若重锤砸在心尖。
“一!”
刹那间,姜临煜感觉手臂一松,随即指尖触及一人的手臂,下意识的握住他。
“文年!”
房顶的人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将姜临煜紧闭的眼眸敲响,他睁眼,才发现自己握住的是昏迷的柴夫。而文年的身子随波逐流,卷进了漩涡的正中心,少年的脸上毫无惧色,食指指向天空,从容又淡定。
这是他们那日在战场上一同许下的誓言的样子,他们心甘情愿为大凉百姓战死,誓死守卫脚下的土地和百姓。
所以他奋力一搏,用尽全部力气一面挣脱了姜临煜的手,一面将柴夫从漩涡之中拽了出来,而他自己也因此耗尽了体力,脱臼的手臂再无力与汹涌的洪水抗衡。
未至午时,漩涡渐小,风也跟着温顺起来,灾难像是大梦一场,仿佛不曾来过。
姜临煜双手撑在斑驳的木板上,方才文年就是坐在这里,思来想去的选择告诉他将士们的忠诚。
文纵几人借着竹筏在洪水中滑行,终于发现了不远处房顶上沉默不语的三人。
“是殿下他们!”文焰激动起来,可转瞬间便觉得不对,“文年呢?他没有和殿下在一起吗?”
听到动静,姜临煜抬头,他们来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再早一些。
“转移阵地时咱们并未带上太多的粮草,王妃便安排人送了百姓们先进城,待在城外始终是不太安全。”
悲伤之余,文纵还是依照规矩禀报了现如今局面如何。
姜临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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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气,“那便好。”
文年的死,他必得好好跟皇帝算算账了。
营帐内,沈绒捧着手中的银铃,上面缀着的雪白色绒花已经被泥巴染成了黑色。
她相信姜临煜,即便是亲眼看到他被洪水吞噬,也相信他会再下一刻出现在自己眼前。但她的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慌乱与害怕,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沉重的脚步声踩着粘腻的泥巴上,声音异常的刺耳,沈绒猛地抬头,一身泥垢的人一只手撩开了帐门。
————
养心殿内,姜树和拍案而起,龙颜大怒,“什么!非但姜临煜没死,还让人将山脚下的百姓送入淮安城?”
罗长洲抱拳跪地,“陛下,现如今已经不是纠结姜临煜死与没死的时候了,危急存亡之际,救百姓于水火的不是陛下而是区区一个皇室宗亲,这对于陛下而言可是极为不利啊。”
姜树和何尝不知,如此以来,自己在百姓们眼中还有何脸面坐在龙椅之上。
“那群百姓现在何处?”
“回陛下,正在定北王府。”
“你去安排,让人迅速将取暖的被褥和果腹的粮草送去,再让人在城中找些位置不错的房屋供他们居住。”姜树和捏捏眉心,“便道是钦天监判断有误,未能及时向朕禀报此事,朕心甚愧。”
“是!”罗长洲起身便要告退,姜树和又开口叫住了他。
“还有,不管用什么办法,朕不想再看到姜临煜活过三日,你即刻去办。”
—————
自从上了马,姜临煜便一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任凭沈绒说些什么都是反应平平。
从前失去星璇时是什么感受,沈绒尚且记得,她并未怪罪姜临煜,况且她也能发觉到,致使姜临煜这般的并非只有文年死了这一件事。
拐入朱雀大街时,正巧撞见了几车拉着粮草和衣物的马车,互送马车的士兵面色不耐,推搡着围观的百姓。
姜临煜皱了皱眉,在路的一侧勒马。
士兵们耀武扬威的嘴脸在看到姜临煜后僵了下来,立马阿谀的笑起来,“小的们见过定北王殿下,见过王妃。”
这个方向只有可能是从宫里来的。
沈绒与姜临煜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陛下听闻昨夜城外突发洪水,钦天监并未及时禀明情况,险些害了北鹰军的将士和众多百姓。”领头的人点头哈腰道:“这不,陛下知晓此事后,立马让人备了粮草与衣物送往定北王府救济百姓,还说了要为百姓们重建家园,以求得百姓和殿下的谅解啊。”
姜临煜轻笑出声,不顾及众多百姓在场,对姜树和的蔑视毫不遮掩,“陛下向来都是夜里难眠睡不安稳的人,昨儿个那么大动静,他到今日午时才听见,看来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中用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不过诸位也不必担心,本王定会想方设法,让他的失聪之症早日康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