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暗号
作品:《今天夫君不在家》 封隐岚将岳珑珈的手拢在掌心,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夫人,我们别再为紫瞳置气了好不好?”他垂眸,长睫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母亲是司里的刺客,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这小丫头便一直没大没小地缠着我。可在我心里,”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望着夫人,“她始终只是个不懂规矩的妹妹,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说罢,他执起岳珑珈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枚轻吻,又眷恋地将那柔软的手心贴在自己脸颊上。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眼中还泛着未干的水光。
岳珑珈心头一颤——她最招架不住夫君这般示弱。往日争执,只要封隐岚这般眼含泪光地温言相哄,再有天大的火气也会化作绕指柔。此刻她再也绷不住,一头扎进夫君怀里,脸颊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嗯...我知道了,”声音闷闷的,“往后...我不理会她的挑衅便是了。”
封隐岚收拢双臂,将妻子紧紧环住。夜风拂过,扬起二人交缠的衣袂,栀子花的香气在月光下静静流淌。远处传来更鼓声,二人就这样心贴着心在月光下伫立良久。
封隐岚忽然感到怀中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低头侧耳,只听见妻子闷闷的声音:“我说...”
岳珑珈耳尖通红,缓缓抬起水润的眸子望向他,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好想你。”
封隐岚眉头轻抬“我不就在这儿吗?”
“我知道,我是说…我好想和你…”
话音未落,封隐岚会意,指尖轻轻抵上她的唇瓣。他眸色渐深,低声道:“这种事,”指尖顺着她的唇线游移,“哪有让夫人开口的道理。”
他忽而俯身,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际,惹得岳珑珈浑身一颤。夜风似乎都静止了,只余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耳畔萦绕:“为夫也想...”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但此地不宜。待风波过后...”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青丝,“我带你回家,可好?”
岳珑珈只觉心跳如鼓,整个人都酥软在他怀中。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却盖不过耳畔那令人心悸的呼吸声。
岳珑珈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嗯...那...”她突然灵机一动,眼睛亮了起来,“以后我们的暗号就是‘你带我回家’。”
封隐岚被她这可爱的提议逗笑了,眉眼间尽是温柔:“好,都听夫人的。”他低声重复着这句承诺,“‘我带你回家’。”
月光下,两人的耳尖都染上了绯色,十指相扣,额头相抵,呼吸交融,谁也不愿先分开。
就在这温存时刻,紫瞳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岚师兄——”
岳珑珈闻声一颤,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封隐岚牢牢握住。他镇定地应道:“我在这儿,何事?”
紫瞳走近看到二人紧握的双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大晚上的在这儿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封隐岚目光一凛,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紫瞳,我一直将你视作妹妹。如今你这般不敬兄嫂,又成何体统?”他握着岳珑珈的手又紧了几分,无声地宣示着立场。
紫瞳闻言身形一晃,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兄嫂?”她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你才带她回来几日,这称呼倒是叫得顺口。”她突然抬手指向自己肩头,“再说了,这一剑,你打算怎么还?”
封隐岚神色肃然:“这一剑之恩,我自当偿还。”他松开岳珑珈的手,向前一步,“你现在就可以刺我一剑,从此两清。”
话音未落,岳珑珈与紫瞳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月光下,紫瞳的脸色煞白如纸:“你...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她声音哽咽,“为什么非要说这样的话伤我?”
忽然那些深埋多年的心事终于决堤一般,紫瞳说道:“小时候我高烧不退,是你背着我翻山越岭求医;你任务失败,难过到一夜无眠,你不说话,我就陪你坐了一夜;你每次受伤,不都是我为你包扎...”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夺眶而出,“我连命都可以给你,可你呢?凭什么娶她?我又凭什么输?!”
听闻这番话最震惊的莫过于岳珑珈。她虽知夫君与紫瞳是青梅竹马,但亲耳听闻这些过往,心头仍是泛起阵阵酸涩。她与封隐岚相识更早,却无缘参与这些刻骨铭心的时刻。她也想为夫君挡剑疗伤,与他生死与共。
但转念想起方才夫君的肺腑之言——那些都是无法改变的过往,而她与封隐岚的情谊,本就不需要靠这些来证明。思及此,她一步上前扶住紫瞳颤抖的肩膀:“你先冷静,伤口要紧...”话音未落,指尖已触到一片湿热,显然是伤口又渗血了。
紫瞳先是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肩头撕裂般的疼痛。她“嘶”地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挥开岳珑珈的手:“少在这里假惺惺!”这一动作牵动伤口,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岳珑珈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紫瞳纤细的腰肢,稳稳扶住她摇晃的身形:“当心。”
待紫瞳站稳,岳珑珈微微俯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低声道:“紫瞳,你且冷静。我这就回避,让你和他好好谈谈。”她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却依然坚定,“稍后我会备好清水、纱布和创伤药,等你来找我。”她直视紫瞳含泪的双眼,“听明白了吗?”
紫瞳怔住了。她原本满腔的嫉妒与敌意,此刻却像重拳击在柔软的云絮上,无处着力。眼前这个女子,让她既羡慕又困惑——羡慕她能得到岚师兄全部的温柔,困惑她凭什么能如此从容大度。那些翻涌的负面情绪渐渐沉淀,紫瞳惊觉自己竟对岳珑珈再生不出半分厌恶。
夜风轻拂,吹散了几缕纠缠的发丝。岳珑珈松开手,最后看了封隐岚一眼,转身离去时裙裾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紫瞳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肩头的伤痛似乎也不那么刺骨了。
岳珑珈刚走到偏院,迎面就撞见了正拿着毛巾四处张望的璟秋。
“岳姑娘!”璟秋焦急地迎上来,“你看见紫瞳了吗?我就去换了盆水的功夫,回来她就不见了。”
岳珑珈走到璟秋身侧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见了,她正和封少侠说话呢。”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等谈完...应该会过来的。”
璟秋撇撇嘴,小声嘟囔:“什么要紧事非得现在说啊...药都还没换完呢,把我一个人晾在这边。”她转身跟着岳珑珈往屋里走,一边不满地整理着手中的毛巾。
走进屋内,岳珑珈这才注意到房间的精致布置。上好的红木家具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衣柜、桌几一应俱全,处处透着雅致。她缓缓踱步,指尖轻抚过雕花的桌沿,不禁感叹:“当初还以为是个小帮派才来投奔的,没想到竟是这般深藏不露,瞧瞧这家具,这宅院...”
岳珑珈正喃喃自语,璟秋在一旁拧着沾着血污的纱布,水声哗啦作响:“岳姑娘方才心事重重的,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是发生了些事...”岳珑珈卸下头上的红珊瑚珠钗挑了挑灯芯,火苗忽地窜高,映得她眉眼忽明忽暗。她抿了抿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璟秋,这几日你与紫瞳相处,觉得她为人如何?”
璟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眼睫低垂,心思却转得飞快:“岳姑娘突然问起紫瞳,方才她说‘发生了点事’,莫非是三人起了争执?我特意支开紫瞳给他们独处,结果紫瞳偷跑了过去,回来的却是岳姑娘...看她神色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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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落寞,却不见怒意,想必是没吃亏。现在这么问,是对紫瞳产生了兴趣?那我的说辞应该让紫瞳倾向于‘好人’还是‘坏人’呢…”
“她呀...还行吧。怎么了?”璟秋平静答道。
岳珑珈托着下巴轻叹:“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对隐岚的用情,似乎比我还深。”
璟秋正在整理药匣的手顿了顿,抬眸温婉一笑:“可表姐夫选择的人是你呀。”她将药瓶轻轻摆放整齐,“我那日听珣阳说,表姐夫就是你儿时的救命恩人,还念了你十年,就像你念着他一样。”
“至于紫瞳姑娘...”璟秋斟酌着词句,“她这般执著,反倒显得孩子气了。她把全部心思都系在岚师兄身上,她好像除了这个,人生就再没别的寄托了。”
岳珑珈眼睛一亮,猛地直起身子:“你说得对!那我们就该和她做朋友,让她知道世上除了儿女私情,还有亲情友情江湖情,好多感情可以投入!”
“咣当”一声,璟秋手中的药匣差点砸到手指。她慌忙扶住摇晃的瓷瓶,哭笑不得:“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岳珑珈连忙上前,关切地握住璟秋的手:“砸到没有?疼不疼?”
璟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没事没事,就是突然被吓着了。”
就在这时,房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紫色身影。紫瞳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只标志性的紫眸下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岳珑珈一见,立即热情地招手:“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她快步上前,“快把衣服解开些,我和璟秋一起帮你换药。”
见紫瞳仍站在原地不动,岳珑珈直接走到她面前,用衣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随后牵起她没受伤的那侧手臂,将她引入屋内。
“坐这儿。”岳珑珈按着紫瞳的肩膀让她坐在圆凳上。见紫瞳没有反抗,却又一动不动,便意识到她单手脱衣不便。于是轻手轻脚地帮她解开半边衣衫,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紫瞳全程垂眸,任由岳珑珈摆布。屋内烛火摇曳,将三个姑娘的身影投在墙上,竟显出几分难得的和谐。璟秋早已准备好了温水和药膏,静静候在一旁。
上完药后,二人轻手轻脚地帮紫瞳换上干净的里衣——这还是璟秋的衣裳。岳珑珈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打趣道:“璟秋可要辛苦你了,还得给我也备一套。你看我这身衣裳...”她扯了扯宽大的衣袖,“已经算好的了。我女扮男装时,穿的可是不知道哪个小子穿过的粗布短打呢。”
璟秋抿嘴轻笑:“幸好咱们三个身材相仿。”她细心地抚平衣襟上的褶皱。
岳珑珈眼睛一亮:“对了!我还没逛过永宁府呢。”她兴致勃勃地提议,“明儿个我们问问师父,可否让我们出去买些新衣裳和点心,可好?”
说着,她转向紫瞳,语气温柔:“紫瞳妹妹,你觉得呢?”
紫瞳缓缓抬眸,那只紫水晶般的眼睛里情绪翻涌。她抿着唇,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起身走向床榻,背对着二人躺下了。
岳珑珈和璟秋见状,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言,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吹熄了最后一盏灯,各自安歇。
晨光熹微时,岳珑珈睡饱醒来。这几日变故太多,她总要先睁眼环顾四周,确认身在何处、是何身份再起身。
窗外鸟鸣啁啾,一缕晨光透过窗纱,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伸了个懒腰,正欲起身去方便,目光却落在对面空荡荡的床榻上——紫瞳的床铺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昨日璟秋借给她的那套素白里衣被仔细叠放在枕边,而人却已不见踪影。想必是又换回了她那身标志性的紫衣,在晨露未晞时,便不告而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