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栀子花

作品:《今天夫君不在家

    岳珑珈抬眸望向夫君时,封隐岚也正凝视着她。只见他薄唇微启,眼中闪过一丝无措,随即轻轻摇头。璟秋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岳姑娘,紫瞳姑娘原是表姐夫的师妹,先前受了伤,我们撤离时便将她一同带回来了。”


    岳珑珈闻言,又回过头来,目光正好迎上紫瞳那只紫色的眸子,她垂眸思虑一瞬,而后抬眼温声问道:“姑娘伤势可要紧?”


    紫瞳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托师兄的福,已无大碍。若不是我替他挡下那一剑”她故意念重了‘我’,“只怕岳姑娘今日就见不着活生生的岚师兄了呢。”


    岳珑珈眉心微蹙,再度回首望向封隐岚。只见他僵立原地,面色晦暗不明。


    “夜里更深露重,”璟秋适时上前,轻推着岳珑珈往正厅走去,“师父还在里头等着呢,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珣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凑近封隐岚压低声音道:“你瞧见岳师妹方才的眼神没?她这是生你的气了?”


    封隐岚沉默良久,最终只是长叹一声,并未作答。


    那日,他用紫瞳惯用的长鞭将她捆住,锁在仓房。那鞭子是她母亲的遗物,对她来说珍贵异常,可谁曾想她竟用藏在发间的紫藤罗花暗器银钗一点点磨断了鞭索。脱困后,她恰好透过窗纸看见柳让师兄潜入,本欲联手夺取天刑令,却不想柳让突然反手一剑直刺封隐岚后心。电光火石间,她闪身上前,硬生生替他挡下这致命一击。柳让见状,当即遁走无踪,而紫瞳则重伤倒地,血流如注。


    幸得璟秋及时救治,紫瞳才勉强捡回一条命。只不过当紫瞳还在昏迷时,十三月已至,封隐岚便立刻动身去寻岳珑珈,他确实不知紫瞳是否活了下来。更不知她不仅活了下来,还被花师叔带到了此处…


    封隐岚正心烦意乱,珣阳却不知趣地凑上前来:“我和璟秋可从来没闹过这种别扭,我们向来都是心意相通的。”他语气里透着掩不住的得意。


    这时梵月快步追上二人,略带傲慢的对珣阳道:“珣阳师弟,我瞧璟秋姑娘今日那身浅云色罗裙甚是雅致,倒与我身上这件颇为相称。既然你们交情不错,不如为我引荐一番?”


    珣阳闻言立即放下抱在脑后的双手,警惕地瞪大眼睛:“相称什么相称!那裙子可是我亲自给她挑的。你要相称不如跟我相称,少去打扰她!”话音未落,两人便你推我搡地闹作一团。


    正厅内,花师叔正专注地修剪着一盆盛放的栀子花。虽换了地方,但他走到哪儿就把花养到哪儿的习惯丝毫未改。洁白的花朵在烛光映照下更显品质,馥郁的香气在厅内静静流淌,将整个空间都浸染得温暖而明亮。


    花师叔见岳珑珈进来,放下手中的花剪,慈爱地问道:“珑珈,这趟差事可还顺利?”


    岳珑珈听到师父问话,方才心头的不快顿时消散了大半。她眉眼一弯,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顺利得很!师父果然料事如神,我最后是男扮女装,装作护卫混进去的。不过...”她突然顿了顿,抿了抿嘴,似乎在斟酌用词,“那阎三水其实不是我刺杀的。起初我以为他是被活活气死的。”


    “哦?”花师叔饶有兴趣地挑眉。


    “他女儿非要嫁给我,”岳珑珈眨眨眼,一脸无辜,“还嚷嚷说怀了我的骨肉”


    话音未落,花溪翁和珣阳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封隐岚依旧满眼宠溺地望着她,却在余光瞥见紫瞳直勾勾的目光时,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


    岳珑珈见众人笑作一团,连忙摆手道:“你们先别急着笑。”她神色忽然认真起来,“后来我还被硬拉着给阎三水披麻戴孝,一时脱不开身。不过...”她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他那女儿——阎瑶当真是女中豪杰,即便在丧父之痛中也能稳住大局。我们后来发现阎三水其实是被人提前下了毒,只是恰好在他父女争执时毒发身亡罢了。”


    花溪翁轻抚长须,笑吟吟道:“乖徒儿,你这运气当真不是常人能比的。”


    岳珑珈却神色一凛,郑重道:“师父,光靠运气怎么行?徒儿总不能指望运气行走江湖一辈子。”她挺直腰板,眼中燃起斗志,“从今往后,我定要勤修武艺,将来靠真本事说话,而不是靠运气!”


    “好!有志气!”花溪翁朗声赞道,竖起大拇指,“往后为师亲自指点你。至于陪练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封隐岚,“就让隐岚来当你的对手如何?”


    封隐岚闻言一怔,随即会意地点头。紫瞳在一旁听得真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封隐岚神色肃然,恭敬地拱手道:“师叔,不知您接下来有何打算?血诏司那些人,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花溪翁缓缓起身,衣袂轻拂间带起一阵栀子花香。他目光渐冷:“这些年来,墨鸢尾与血诏司井水不犯河水。既然如今他们先撕破脸,”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花剪,寒光一闪,“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厅内烛火忽明忽暗,花溪翁沉声问道:“若要彻底瓦解血诏司,必先扳倒其幕后主使。隐岚,你可知此人身份?”


    封隐岚眉头微蹙:“在下不甚清楚,只隐约觉察是朝堂中人,在下平日任务皆由司中一位同僚传达。此人…”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与在下交情匪浅。即便如今局势骤变,在下也确信她仍会站在我们这边。明日我便启程寻她,共商对策。”


    紫瞳闻言问道“你说的可是琴姨?”


    封隐岚依旧未看向紫瞳答道“正是。”


    花溪翁微微颔首,眼中精光闪动:“好。墨鸢尾的幕后主使亦是朝堂重臣,此番天刑令之事,恐怕不仅是血诏司要铲除江湖对手这般简单。”他轻捻银须,声音渐沉,“依老夫之见,这背后怕是牵扯到两位大人的朝堂博弈。”


    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身影拉得忽长忽短。花溪翁目光落在封隐岚身上,欣慰道:“不过有你这位熟悉血诏司内情的得力干将在,我们的胜算便多了几分。”


    封隐岚抱拳一礼,沉声道:“在下本无意卷入纷争。”他抬眼望向岳珑珈,目光温柔而坚定,“只为守护心爱之人。”岳珑珈虽察觉到他的视线,却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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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过头去,装作专心整理衣袖的样子。


    “好了。”花溪翁拍了拍手,打破这微妙的气氛,“时候不早,想必你们都乏了,都去歇着吧。”他转向梵月,和蔼道:“梵月,你也去休息,后半夜替替你那些师兄师姐巡视。尤其是你柒月师姐,可一直念叨你呢。”


    梵月抱拳应道:“弟子遵命。”


    众人纷纷告退,只留下满室栀子花香在夜色中静静流淌。


    梵月被珣阳一把拽住,只听他爽朗笑道:“今晚就委屈你跟我挤一挤了。你的衣裳我都替你收拾好,放在我屋里了。”说着便勾着梵月的肩膀往外走。


    紫瞳眼波流转,正欲上前寻封隐岚说话,璟秋却适时拦在她身前,温声道:“紫瞳姑娘,你肩上的伤该换药了。”她轻轻扶住紫瞳的手臂,“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留下疤痕呢。”


    紫瞳张了张嘴,终是不甘地望了封隐岚一眼,只得随着璟秋往偏院行去。


    转眼间,正厅前的庭院里只剩下封隐岚与岳珑珈二人相对而立。皎洁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夜风拂过,带来阵阵栀子花香,却吹不散这凝滞的气氛。


    封隐岚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夫人,我当真不知紫瞳会在此处。”


    岳珑珈脚步未停,语气略带醋意:“她在与不在,与我何干?我并未说什么。况且,”她顿了顿,“她拼了性命救你,师叔带她来此疗伤也是好意。如今你们同是血诏司的眼中钉,更该同心协力才是。”


    封隐岚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双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说什么胡话!”他声音发紧,“这世上,唯有夫人才是与我同心之人。”他喉结滚动,“柳让早有在任务中暗害我的心思,是我大意了。”


    岳珑珈挣开他的手掌,继续向前走去:“是啊,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小心,自有人会为你挡刀。”


    “夫人!”封隐岚再也按捺不住,从身后一把将她紧紧搂住,双臂如铁箍般不容挣脱。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震耳欲聋:“你要我如何是好…”声音里满是痛楚与无奈。夜风拂过,吹起岳珑珈鬓边碎发,轻轻扫过封隐岚紧绷的下颌。


    岳珑珈忽觉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颤抖,封隐岚那声带着哽咽的呼唤让她心头一软。她轻轻抚上夫君环抱的手臂,示意他松开些。


    待封隐岚缓缓放开力道,岳珑珈转过身来。皎洁的月光下,她分明看见夫君眼中闪烁的泪光,顿时慌了神:“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气恼…”她终于抬起头,眼中噙着泪,“为什么能为你挡刀的不是我?明明我也可以…”话音未落,一滴泪已顺着脸颊滑落。


    这番真心话如珠玉般一字一句敲在封隐岚心上。他忽然破涕为笑,抬手轻轻托起夫人的下巴,拇指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夫人…”他声音低哑,“何须用挡刀来证明你的心意?”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能将人融化,“你的心意,为夫一直都懂。你心里只装着我一人”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亦如我这里,永远也只装着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