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贪欢

作品:《今天夫君不在家

    晨光微熹,薄雾轻拢。封隐岚醒来,垂眸望着怀中熟睡的岳珑珈,她睫羽轻颤,唇边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似是沉浸在旖旎梦境里。他心头一热,忍不住俯身,以吻夫人微启的樱唇,轻轻将她从梦中唤醒。


    岳珑珈朦胧睁眼,恍惚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方才分明还在云端与夫君缠绵,怎么一睁眼,仍是这张俊颜近在咫尺?


    她索性闭目迎合,纤臂刚环上他的脖颈,封隐岚却忽然后撤,唇角噙着促狭的笑,低哑道:“怎么从未见夫人这般贪欢,可是上瘾了?”


    岳珑珈蓦地睁大眼,耳尖霎时烧得通红,羞恼地啐了他一口,翻身扯过锦被将自己裹成蚕蛹,又睡了过去。封隐岚低笑,也不纠缠,径自起身更衣。待整理妥当,他又折返榻前,慢慢扯开锦被,指尖轻抚过她绯红的脸颊,温声道:“夫人,该起了。待你梳妆妥当,我去备些早膳,再雇辆马车,毕竟,我们还得回去见你师父呢。”


    “呀!师父!”岳珑珈猛然回神,一个翻身坐起,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那件宽大的衣衫。衣袍松垮,更显得她娇小玲珑,活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她匆匆坐到妆台前,执起木梳,嘴里还不住催促:“夫君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备车呀!”


    封隐岚眼底漾着笑意,上前为她簪好那支珊瑚珠钗。珠光映着她乌黑的发,更添几分明艳。二人甚是亲昵,他顺势在她耳畔落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去。


    用过早膳,收拾停当,二人正要离开客栈,却见掌柜夫妇仍在柜台后你侬我侬。封隐岚递过银钱时,老板娘眼尖,认出这是昨夜急着买女装的客人。她探头瞧见岳珑珈娇俏的模样,不由笑道:“好个标致的小娘子,难怪你家相公等不得天明,连夜也要给你置办新衣裳呢。”


    岳珑珈抿唇一笑,珊瑚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更衬得她灵动可人:“姐姐取笑了。”


    封隐岚将装着红花油的琉璃瓶还回。


    那掌柜接过来,转头对着丰腴美艳的娘子说道:“哎哟,倒还剩下不少呢,卿卿,快帮我往腰上揉揉。”


    封隐岚牵起岳珑珈的手走出客栈。晨雾散尽,天光正好。他小心扶着夫人登上马车,车辙转动,朝着河洛县方向驶去。


    马车颠簸间,岳珑珈终于忍不住问道:“夫君,你还未和我讲明师父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封隐岚沉吟片刻,缓缓道来:“夫人莫急。你且听我说,为夫效命的刺客组织名为‘血诏司’,每隔数年便会选定一个劲敌,司内刺客皆可前去刺杀。此行动代号为‘天刑令’,完成者连升三级,这样一来既选拔人才,又除去强敌...”


    “所以这次墨鸢尾被选中,你们要杀的是我师父?!”岳珑珈猛地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惊恐的颤抖。


    封隐岚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是,但夫人先别急。”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我提前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就去给花师叔报了信。况且...”


    他轻轻扶过岳珑珈额角的碎发,继续道:“花师叔麾下的‘十三月’皆是当世顶尖高手。我原本一直守护在师叔身边,直到十三月全员归来接手护卫,这才抽身来寻你。”


    岳珑珈的眉头依旧紧锁,珊瑚珠钗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我们...岂不是分属敌对阵营?”她突然抓住封隐岚的手腕,“那你呢?你会不会有危险?”


    封隐岚眸光一暗。危险?何止是危险。


    那日的血腥场面在脑海中闪回——先是那三个以乐器为兵的刺客,琴弦割喉、笛中藏箭。解决完这波人后,更多的杀手如潮水般涌来。他与珣阳、花溪翁三人背靠背而立,剑光所至,血花飞溅。院中的尸体渐渐堆积成小山,鲜血将青石板染得暗红。可怜璟秋哪见过这等阵仗,只能蜷缩在内室,听着外间刀剑相击之声瑟瑟发抖。


    就在战局渐息之际,柳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墙之上。他比所有刺客都狡猾,见封隐岚已公然站在墨鸢尾这边,又自知敌不过三人联手,便佯装弃暗投明,从墙头翩然落下。


    “岚兄既已决意,小弟愿效犬马之劳。”柳让拱手作揖,脸上挂着诚恳的笑意,右手却始终未曾离开腰间那柄细如柳叶的软剑。


    封隐岚转身要介绍时,忽觉背后一阵刺骨寒意。电光火石间,一道紫色身影闪现——是紫瞳!那柄本该刺穿封隐岚后心的细剑,此刻正深深没入紫瞳的肩胛。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紫色的衣袍。


    “紫瞳!”封隐岚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子,珣阳的折扇发射出暗器,却只划破了柳让的衣角。那狡猾的柳让早已跃上屋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封隐岚脸色铁青。柳让这一逃,他背叛血诏司的消息必定会传回组织。而“血诏司”对待叛徒的手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那将是无休无止的追杀,直到叛徒的血流尽最后一滴,就连在意之人也不能幸免,自己与岳珑珈成婚,组织是知道的。


    彼时紫瞳虚弱地靠在他臂弯里,嘴角却扯出一抹笑:“这下...轮到你欠我一条命了。”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所幸十三月很快便赶到,封隐岚将紫瞳交给璟秋照顾便动身来寻岳珑珈。


    但这些血雨腥风,封隐岚一个字也不愿让夫人知晓。他眼底的阴翳转瞬即逝,随即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放心,为夫武功盖世,便是天兵天将来袭,也能与他们斗上三百回合。”


    岳珑珈轻哼一声,鼻尖微微皱起:“吹牛。”她粉嫩的唇瓣嘟起,像枝头初绽的樱花。


    封隐岚忽然握住她柔软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花师叔总夸你天资过人,说只要稍加点拨,定能一日千里。”他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不如...往后为夫亲自教你武功可好?也可让夫人切身感受一下为夫的厉害。”


    “真的吗?”岳珑珈倏地坐直身子,眼中似有万千星辰同时亮起,“隐岚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和心爱之人一起习武论剑,没想到...”她忽然红了脸颊,声音渐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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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下去,“没想到这些梦,如今都成真了。”


    封隐岚心头一热,只觉得哪怕为她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可转念想到血诏司那些不死不休的追杀令,笑意又淡了几分。他斟酌着开口:“夫人...可曾想过...与为夫隐姓埋名,做对寻常夫妻?”


    马车碾过碎石,微微颠簸。他继续道:“这些年我攒下的银钱,足够我们在江南买处宅院。你可以在院子里种你喜欢的果树,我可以做各种夫人喜欢吃的点心,我们可以过再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


    “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呀?”岳珑珈歪着小脑袋,珊瑚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见封隐岚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突然瞪大眼睛:“啊!你还是在担心血诏司的报复对不对?”


    封隐岚的指尖微微收紧,在衣袖上留下几道褶皱。岳珑珈却已自顾自地继续道:“方才你还说‘你’没危险...那有危险的是...”她突然用纤细的食指指向自己“我?”


    晨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洒进来,映得她天真无邪的面容格外明媚。封隐岚心头一紧,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夫人身上淡淡的只属于她自己的体香萦绕在鼻尖,他却觉得怀中人儿轻得仿佛随时会消失。


    “傻瓜...”他的声音有些发哑,“我只是...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温热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我们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好不好?”


    岳珑珈却像尾灵活的鱼儿,倏地从他怀中挣脱。她气鼓鼓地抱着双臂:“那我娘亲怎么办?师父怎么办?还有那么多朋友...”说着说着,她眼中燃起明亮的光彩,“我才不要隐姓埋名呢!我要名声大振!”


    看着夫人士气十足,封隐岚将所有苦咽下“好,那我陪你名声大振!”


    晌午时分,往日热闹的巷南茶街依旧人来人往,唯独这雪韵轩大门掩着,仿佛歇业了一般。二人悄悄绕到后院墙根,翻墙进入。


    当二人进入后院时,岳珑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青石板上暗红的血迹蜿蜒如蛇,几柄折断的兵刃斜插在泥土中,院角的梅树被剑气削去了半边枝桠。师父细心养护的虎头茉莉也被暗器击碎了花盆,花枝栽倒在地上,花土洒落一地。此情此景惊得她踉跄着后退。


    “别怕。”封隐岚温热的手掌及时覆上她微凉的指尖,声音沉稳得像是深潭,“有我在。”


    “师父?璟秋?师兄?”岳珑珈轻声呼唤,回应她的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声。封隐岚眉头微蹙,他走到正厅,桌上还放着那副阴阳双刺,他熟练的拿起,原本为了行动方便才放置于此,未带在身上,看来现在正适合保命用。


    他们仔细搜寻了整个院落。奇怪的是,除了打斗痕迹,竟不见一具尸体。


    “我们得走了。”封隐岚揽过岳珑珈的肩头。他脑海中已闪过数个方案:先去城南的暗桩找琴姨,问清事态,在做打算。


    可偏在此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屋檐上传来。


    “来者何人?”